投缘
  王岚看了,惊讶的哇哇大叫。
  “还可以这样缝?天啊,嫂子你的针线活一定很好吧。”
  其实这种缝法,在后世也很普遍,就是在若干年以后,抖音里常用的那种平脚针法,可放在75年,信息普遍不发达的年头,确实很惊艳了。
  很容易就把人误导成,你女红很厉害的样子。
  “还好,很容易学的,你看左边一针,右边一针,接连在这个位置,缩四到八次,腰上的部分就会很贴身,但裙子的下面呢,就会微微蓬起来,形成蓬蓬裙的效果,穿上身就会显的非常可爱。”
  江丫头边说边教,很快就锁了八条边,再拿给王岚试的时候,穿出来的效果,果然是贴身收腰,下面蓬松。
  比原来的直筒版型,还要漂亮了九个度。
  王岚喜不胜收的站在镜子面前,来回的照:“天啊,嫂子你的手太巧了,这裙子经过你一改,变的比以前还要好看了呢。”
  “海军的蓝白条,是今年最流行的,再加你个子高挑,所以这个版型的裙子,你穿上后才会显的特别好看。”江丫头毫不吝啬的夸她漂亮。
  “不对不对,明明是嫂子手太巧了,能化腐朽为神奇,你看我本来都想放弃它了,可是我现在,简直就是太喜欢了呀,嫂子,你是不是还会做衣服?”
  “会呀,你想让我帮你做衣服吗?”江丫头掩着嘴偷偷笑。
  改衣服只是展示她的手艺,做衣服才是她的目的。
  要说在将来的生意行当里,卖衣服算是利润很高的行业了。
  更何况,未来几十年的时尚款式,都在她的脑海中,随便拿出几十款,都足够她打开市地,建立一批优质的客户了。
  这是其一,其二,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赚,这句话是安严曾经告诉她的,事实证明,在未来的几十年也确实如此。
  “嗳呀嫂子,我就是这么想的呀,你快跟我说说,你还能做什么款式的衣服呀?”王岚高兴的不行,感觉自己忽然就是挖到宝了。
  就冲着嫂子收腰和针线的技术,她就认定准差不了。
  江丫头也不急,让她去找了纸笔,就一边看着她身材,一边思索那个款型适合当下,又恰恰好能完美的衬托出她的气质来。
  很快,江丫头刷刷的开始画了起来。
  春天的泡泡肩七分袖,搭配修身的小笔筒,夏天的波西米亚连衣裙,秋天的中长款风衣,这都是在当前最时兴的款式上,加了些变动,让衣服变的更加灵动起来。
  其中陈克特意打开书房的门,出来看了眼,当他看到自个媳妇,和江丫头相处的十分融洽,还很兴奋的在画什么时,就退回到李琛身边道。
  “嫂子和我家王岚聊的很投缘呢,真是没想到,她俩脾气到是对味了。”
  李琛有些诧异,忍不住好奇也悄悄拉开门看了眼,就听她在说,这里不加肩垫,能更好的衬托出原本的体形,这个地方还要收一收,裙子要百折的,不不不,不要大喇叭裤,那不体面,小脚裤才能显出女人的温柔,要不是飘逸的裙裤……
  再看江丫头拿着笔,极其认真的在纸上勾勾描描,李琛就觉的,此时的她,看起来是那么耀眼。
  那怕她身上的还穿着打满补丁的蓝花袄,也丝毫不减她本身就有的光环。
  李琛嘴角翘了翘:“她们好像在聊衣服。”
  “嘿,所以我说她俩投缘,我家王岚别的不喜欢,就喜欢瞎打扮,还说什么女以悦己者为容,要不是我家家底还算丰富,只怕早就给她败光了。”
  别看陈克好像是在埋怨自个的败家娘们,可脸上那丝炫耀和得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李琛挑了下眉:“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好,在外面可不要乱说,我家丫头从坤明回来的时候,还买了不少布料,到时让她做几件,给王岚送来。”
  前面他是在提醒陈克,不要炫富,这年头笑富不笑贫,更何况他爹还是陈志国,最后嘛,才是他真正想得瑟的。
  爱打扮的人,远远不如懂得打扮的人,更光彩夺目。
  这就像病人和医生,是同一个道理。
  陈克那里听不出他在得瑟,心里闷笑,但懒得去说破,要知道,做了十年兄弟,他也就今天,看起来像沾染了人间烟火,眼角眉梢更是暗藏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注意的温柔。
  果然是俗话说的好,温柔乡英雄冢,在自家媳妇面前,那怕是块铁,也能绕指柔。
  “这五百给你,你先拿着花,另外二百,你帮我捎给老二和老五家里,另外,我很肯定你有小金库,可你可钱放哪了,我是真不知道,有可能在部队,到时候你回去了自己好好找找。”
  说完,陈克又小声的道:“记得别跟你媳妇说,这也是我的私房钱,我家那娘们属狗的,万一给她知道,我还存了私房钱,保准会闹到跟我分床睡。”
  别有意深的话一出,李琛的眼神就有些游离。
  “问你个事。”
  “你说。”
  “回来的时候,我对面铺有个男人说,他媳妇很怕他,从来不主动跟他亲热,甚至还总想躲着他,他问我,她媳妇会不会是在外面有人,这种事我没经历过,所以不懂。”
  陈克还只听到一半,心里就笑翻了天,十年兄弟会是白处的么?在战场上,他们几个,对李琛的胆识和谋略,那是完全心服口气。
  可在感情这种事上,李琛就是他们兄弟里面,最后知后觉的一个,所以他才说,以前的李琛,从来都是不食人间烟火。
  失忆前如此,失忆后……陈克觉的,他还是如此。
  真是笑死他了。
  可要命的是,他还不敢笑,因为李琛微眯的眼睛里,已经在时不时闪危险信号,他要敢说破,并笑出声,那保不齐都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陈克极力的憋着笑,时不时一板正经的点了点头,然后假装当成战略共谋的道:“那他有没有说,多久回一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