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
  “她解开了!哎呀!!!江丫头你这个溅人,表子,烂货,我砸死你,我砸死你!”
  周媛媛一见她脱离掌控,老腻挥棍子还打不到她,就气的伏低身体,满地的拣石头,抓了起来就往她这边砸。
  而此时,江丫头的左脚,还没完全恢复知觉,只能扶着树杆,尽量躲避周媛媛砸来石头。
  “周媛媛,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只要你到此为止,那么今天这件事,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从今往后,我们两清。”
  “谁跟你两清,我要你死!只有你死了,乔阿姨家才能太太平平,我哥也不会再对我凶神恶煞,你去死啊,去死啊。”
  原本还大局尽握,想怎么弄死她,就怎么弄死她的周媛媛,这会看到江丫头不再受控,气的那是双眸通红,杀气腾腾。
  如果说,一开始她还只是孩子气,然后忽然想到死无对证,那么现在,她眼里流露的杀意,就真的是不死不休,并全然不再顾忌后果了。
  江丫头敛目沉眉,刚想说,不要再闹了,想想你的父母,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却不想,眼角余光,竟然看到那老腻,放下棍子,飞奔到对面大柳树的后头,反手抄起一个蛇皮包,就从里面掏出了一把五四手枪!
  手枪???
  嘶!
  她这里倒抽了口气。
  忍不住爆了句粗,这都是些什么熊孩子,竟然连手枪都有。
  “嫂子你别急,还好我做了两手准备!你!给我下来,不然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最先看到老腻拿枪的是王子浩,惊骇中,他倒抽口气,知道眼下自己就算解开了绳套,也奈何不了江丫头了,便连忙退到老腻身边,看着那枪目不转晴的问。
  “真家伙?”
  “那当然!”老腻凶悍的眯了眯眼:“还没见过血呢,正好,她要不下来,我就拿她试试枪!”
  还在猛丢石头,想砸死她的周媛媛,听到试枪两个字,猛的转过身看老腻,顿时她是心喜如狂。
  “老腻,干的漂亮,把枪给我,我今天一定要让她死!”
  江丫头咬牙:“周媛媛你是疯了吗?你以为杀人跟杀鸡杀狗一样吗?沾了人血的双手,那是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的,变成了鬼也会跟着你如影随形,让你坐立难安,夜不能寐。”
  “你再给我冷静的想一想,咱们之间,就真有那么深的仇恨?仇恨到不惜用杀人来解决问题吗?”
  “还有,这枪声一响,声传十里,小岗村就在我的身后,你们以为就不会惊动任何人,等你开了枪,还能全身而退吗?”
  “你们的父母,把你们养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们,因为一时的意气,而断送了大好前程,变成杀人犯的吗?”
  “都给我冷静一点!!!”
  最后一声,江丫头近乎嘶吼,面对手枪的威胁,她是感觉头皮发麻,可最多还是担心大哥会痛心疾首。
  事情变成这样,她虽是受害者,可也难辞其咎。
  所以,她很想呵斥住他们,让他们赶紧悬崖勒马,不要再一错再错。
  可此时的周媛媛,根本就听不进去,冲到老腻面前,就夺了他手上的枪,转头对准了她,一边丧心病狂的大笑,一边收紧食指。
  “少来吓唬我,我刚才就跟你说了,我不吃你这套,我就是恨你,恨的想杀了你,像你这种只会勾搭男人的溅货烂表子,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够。”
  周媛媛话还没骂完,江丫头就看到,她的食指用力一勾,然后“砰”的枪响。
  来自上一世的条件反射,在千均一发之时,她快速的抱紧树杆,就从左边的树叉,挪到了右边的树叉。
  电光火石间,她只听到第二声闷响,“砰”的一下。
  子弹没入了树杆,击起层层气波,紧跟着树枝末梢颤了颤,抖落了几片半黄的柳叶。
  “……”
  江丫头懵了两秒。
  站在树下的老腻,嘴角抽了抽。
  只有王子浩和周媛媛,还没意识到,枪响以及子弹的冲击波不对劲,他们一脸惋惜并情绪激动的喊。
  “打偏了。”
  “打偏就打偏,我就不信打不死她。”周媛媛端着枪,直冲树底,以为只要靠近些,就能打准江丫头。
  而江丫头在怔忡了两秒后,也忍不住的,嘴角抽了抽。
  原以为五四手枪的亮相是王牌,却不想,王它个妹,丫丫滴一青铜高仿气枪???
  气枪!!!
  窝草。
  不过在暗骂了一句窝草后,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从本质上说,气枪虽然打不死人,可也要看打在什么部位,若是打中了太阳穴,那也是会一枪毙命的。
  退而求其次,就算没打中太阳穴,打中了眼睛,也会变瞎子啊。
  所以说,气枪虽然很low,但杀伤力它还是有的,打到身上不光会痛,还会流血。
  “别动,有本事你别动!”周媛媛还在叫嚣的大喊,可这话听在江丫头耳里,却有种莫明的喜感。
  她抚额,居高临下的看着周媛媛道:“你都要拿枪杀我了,我还要不动?给你当活靶子杀?周媛媛!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么?”
  禁不住奚落的周媛媛,顿时就给气的抓狂,然后不管打得中,还是打不中,就接连扣了两下机括。
  “砰砰”两声。
  竟然全部打偏,一枪无影无踪,一枪打到了茂密的树叶上。
  这时,王子浩才听出一丝不对,瞪了大眼道:“这不是真家伙,这是气枪啊?”
  老腻翻了个白眼:“玛哒,一手好牌都给打烂了,得得得,你们就告诉我,今天是不是必须要让她死?”
  周媛媛还没发现手上拿是气枪,又懊恼又怒不可遏的吼:“是,我要她死,她必须要死,她要不死,我乔阿姨的病就好不了。”
  “行!嫂子发话了,那我就舍命陪君子!”老腻脸色一沉,一股常年习武的气势,猛的从他身上腾空而起,江丫头色变。
  就只见他,身如蛟龙,动如脱兔,向后一蓄力,竟然就像离弦的箭一般,以摧枯拉朽之势,踩着那腾云梯,就往她这树上窜了上来。
  “嘶”
  江丫头倒抽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