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敲
  “这个,这个……”
  “不用怕,你尽管提要求,只要是正当的,我们都可以尽量满足嘛。”
  江丫头咳了咳,就低声道:“那,那能不能容我想一想?”
  “行啊,想好再说,想好再做,这是正确的,在发展的问题上,你千万不要有任何负担,只要有困难,都可以跟我们提一提。”
  江丫头点头如捣蒜,怯怯的还往李琛身后躲。
  李琛挑眉,见好就收到:“我申请再逗留十天。”
  老叶无可奈何,瞄了眼老汪,应了。
  没办法,人家现在是苦主,于情于理,也要上干货安抚嘛。
  好在人家没有再继续,什么农村,什么乡下,这要时不时来一句,还怎么谈?
  说的差不多时,周媛媛咋咋呼呼的从外面冲了进来,差点撞上老汪。
  老汪一手提起周媛媛的后脖颈,瞪着铜铃般大眼的道:“干什么干什么?被鬼子追了?跑这么急?”
  周媛媛发现拎她的是老汪,吓的一哆嗦的赶紧道:“那,那不是没看见您嘛,汪叔叔好。”
  “哼哼,姑娘家家,走路要斯文点。”
  周媛媛皮笑肉不笑的咽唾沫,心想,我斯文你个鬼哦,真正要斯文的人,应该是您才对,还有您家的那个臭汪,坏汪,大魔头汪。
  等两人一走,周媛媛才捂着胸,一脸惊吓的问:“汪叔叔怎么来了?还有,刚才外头是怎么回事?听我家保姆王芝说,你在大院里放鞭炮啦?”
  江丫头轻咳,看了眼李琛,李琛便会意的道:“我去看看小树小木。”
  然后把客厅留给了她和周媛媛。
  “哎呀,快说呀,刚才王芝说的不清不楚,还说你好厉害,吓倒了陈家的,刘家的,高家的,还有张家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丫头便哭笑不得的,把拜年放炮的事,脸不红气不喘的说了一遍。
  周媛媛听完,都懵逼了。
  缓了良久,才朝她竖起大拇指。
  “你牛掰!这种事你都敢做,江丫头,我真心佩服你,你可是咱们大院,有史以来唯一个放鞭炮,还没有被罚,并大获全胜,吓昏一波人的朗博丸!”
  还朗博丸,英文是这样说的嘛。
  江丫头无语凝咽:“我也去你家放了呀,可惜你不在。”
  “哇,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都后悔死了,早知道我就早些回来了呀,害得我热闹都没看着。”周媛媛郁闷的呲牙。
  真是一个不察,她就错过了几百万。
  就在这时,另一道声音漫不经心的,人未到声先来。
  “热闹没看着的,还有我,媛媛妹纸咱们是不是应该,统一阵线,讨伐讨伐呀?”
  随着最后一个呀字落地,周媛媛翻了个白眼,头也没回道:“谁跟你一起讨伐,臭不要脸吧。”
  江丫头瞳仁微微缩了缩,就见汪新海,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然后吊儿郎当的,往沙发上一坐,还故意把手搭在周媛媛身后,翘着二朗腿,咧着嘴道。
  “哎,这就生份了啊,好说咱们还是一国的呢,刚才那么热闹的事,硬是没能看现场。”
  说话间,汪新海不经意的,扫了眼江丫头的皮鞋。
  然后瞳仁跟着缩了缩。
  江丫头汗毛倒竖,手心也冒了些牛毛细汗。
  看她的鞋?
  不好!
  这个汪新海,观察力好敏锐。
  是她疏忽了。
  看到汪新海,竟然还把手搭在她后面,周媛媛炸了,跟竖起毛的猫一样,炸怒。
  二话不说,先离他远远地,才怒不可遏的吼:“别跟我来这套,我可不是那些想捧你臭脚的烂女人,呸呸呸!快给我有多远,死多远。”
  嗬,这话里的信息有点多,江丫头稳了稳神,似笑非笑。
  汪新海一脸受挫,委屈巴巴的苦着脸:“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陈芝麻烂谷子,你还揪着不放,当着小嫂子的面,你总得给我留点脸面吧。”
  “哇塞,你还要脸面啊?我看看,天上是不是下红雨了,呸呸呸,你来干什么?还小嫂子小嫂子,喊这么亲热,谁给你的权力了?”
  嗯,江丫头也想问来着,小嫂子从他嘴里喊出来,一点都不美妙。
  “哇塞!”汪新海有样学样,表情比周媛媛更夸张:“这要什么权力不权力?如果琛哥没有当年那个事,琛哥的媳妇儿,我不叫小嫂子叫什么?难不成,还跟着你叫,叫大姐吗?”
  最后一句,明显意味深长,带着点着戏谑的味道。
  周媛媛脸色变了,没好气的站了起来,捏着拳头就想干架:“放尼玛的屁,谁特么要你跟着我叫了,臭狗汪我告诉你,你不要太得意,惹急我,大不了咱们就干一架,就算我打不赢,也要挠花你的脸。”
  汪新海大笑,好不惬意:“啧啧啧,这就怒了,还想挠花我的脸,谋杀亲夫呐?”
  哇哦,谋杀亲夫么?确实是有故事。
  周媛媛气疯,捂着胸口捉急,一脸想哭:“你你你你,你个臭不要脸,我就是嫁不出去,也不会嫁你。”
  汪新海很欠扁的耸了耸肩:“那以前,是谁老追着我的屁股后面喊,说长大了要嫁给我?”
  哦,原来是小时候的事。
  “那是还小,什么都不懂,你给我闭嘴闭嘴,赶紧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汪新海咧了咧唇,收起二朗腿,这才好整以瑕的站了起来,意兴阑珊的道:“好勒,这就滚了。”
  言罢:“等等,被你一闹,我都忘了说正事。”
  汪新海咳了咳,目光赤果果的放在江丫头脚上道:“小嫂子,那天你去接孩子,我妈说,你脚上这双鞋好看,想问问你,是在那买的?”
  江丫头心尖狂跳,他果然不是来搞联谊打哈哈的。
  而是来……告诉她,她露陷了。
  呵呵。
  “不是我买的,是我干弟弟从南边给我寄来的,汪家阿姨也喜欢吗?那我回去看看,我那还有好几双,都是不同码的,就是不知道,阿姨穿多少码呀?”
  她笑的不动声色,稀松平常,又恰到好处。
  江新海垂了垂眼帘:“原来是南边来的货,怪不得样式新潮,让我妈念念不忘,那我就不跟小嫂子客气了,均我一双,我给钱。”
  “行啊,那阿姨她?”
  “38码。”
  “好的,我记住了。”
  汪新海说完,潇洒的走了。
  念念不忘么?
  应该不是吧,应该是过目不忘才对。
  江丫头稳神,笑容满面的看周媛媛。
  “你小时候,还有过这样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