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一场?
  “青莲,青莲……”
  梅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挣扎着睁开眼睛,最先看见的是悬在我面前的阴门。
  以往半开的阴门完全打开,隐约可见个孩子站在门内,只是门内阴气重,我看不清那孩子的模样。
  “青莲,抱歉,我最终还是无法按照你嘱咐的那样做,我实在是不想再看你死在我面前。”
  我听着梅花的声音,思绪完全停摆,只能抬头,怔怔的看着她。
  梅花站在阴门旁边,说完这话,上半身探入阴门,将阴门里那孩子抱了出来。
  看清她从阴门里抱出来的孩子的脸,我眨眨眼睛,这孩子的脸跟我小时候长的很像。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这孩子比我小时候要胖乎。
  梅花走到我身旁,叹息一声,“回来吧,青莲。”
  话落,她把孩子放到我身上。
  奇怪的是,那孩子放在我身上后竟然没有丝毫的重感,背上反而有股微凉的水流,渗进我的皮肤里。
  我想要问梅花在做什么,却发现我根本说不出来话。
  渐渐的,我的眼皮越来越沉,周围的光逐渐变淡,黑暗袭来,我最终陷入黑暗中。
  “晓晓,你在干什么呢?”突然有人推了我一把,我猛地一激灵,腾地站了起来。
  那人被我吓了一跳,“你怎么一惊一乍的?”
  我看向说话的人,眨眨眼睛,“蒋青?”
  蒋青是我在江阴上大学的同班同学,不过我们两个不在一个宿舍,关系并不好。
  “是我。”蒋青担忧的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放缓呼吸,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周围,发现我现在竟然是在大学的教室里。
  我怎么回这了?
  “石晓晓,我还要去图书馆复习,你帮我把书带回宿舍。”蒋青往桌上放了两本书,匆匆忙忙走了。
  我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心里乱糟糟的。
  我不是被杨舞硬生生的抽出了魂魄,毁了身体了吗?为什么我会回到江阴?
  想到我被杨舞毁掉身体,我拿起书,急忙跑到洗手间,关上隔间门,仔细检查两条腿,看了半天,也没在我的腿上找到一点伤口。
  我咽了口唾沫,后背出了一层的冷汗,想了想,用力在我腿上掐了一把。
  嘶。
  是疼的。
  我靠着隔板,心中涌起巨大的恐惧,怎么会这样?
  我还在大学,没有被当成神经病,没有退学,那我经历的一切是真的吗?
  饶夜炀……
  对,我问问饶夜炀就知道了。
  我身上现成的通阴符,我从书包里拿出笔,现画了一张通阴符,默念符咒,轻声喊着饶夜炀的名字,可一直到符纸烧完,饶夜炀都没出现。
  为什么会这样?
  我又试着召唤血线,仍旧是毫无反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抱着脑袋,额头上都是冷汗,脑袋里嗡嗡的。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拿出手机,是个陌生号码。
  我用力的吸了口气,平复呼吸,接通了电话。
  “石大师,你在哪里?咱们不是约好在教学楼前见面吗?”电话那头是个男人声音,听着有些着急。
  我不动声色的说:“我和你约好见面?”
  电话那头的男人讨好的说:“是啊,你不是说今天跟我回去,帮我家里的东西解决了。”
  “哦,今天太忙,忘记了,你在那栋教学楼前?”我问。
  “就在科技楼前。”那人说。
  我回想了一下,我现在所在的楼就是科技楼,打电话的男人就是科技楼前等我。
  我花了几分钟让自己冷静下来,擦掉额头的汗,走到楼下,由于不知道给我打电话的是谁,我只能装出一副找人的模样。
  “石大师,你可算是来了。”随着声音,一个穿着运动服的男人走到我跟前。
  看见他,我心中有些惊讶:“徐少杰?”
  徐少杰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学习很好,也得过很多奖项,我跟她从来没有过交集。
  “是我,抱歉之前跟你打电话时,我没有说明身份,主要因为我当时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徐少杰抹了把汗,叹气说:“现在我没有其他办法了,石大师,只有你能救我了。”
  我看着徐少杰,没说话。
  眼前的一切都很真实,让我离开江阴所经历的一切反而像是一场梦,但是这一切又透着怪异。
  “你昨天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的,现在你把你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好好说一遍。”我说。
  徐少杰点头,一边领着我往校外走,一边把他遇到的事情说了。
  他已经大四了,最近开始实习,是个大公司,待遇都很不错,就是离学校有点远,所以他就在校园外租了个房,现在他所遇到的问题就是来自那房子。
  “我是半个月前住进去的,最开始几天还算是正常,但自从我不小心打翻了房东留下来的烟灰缸后,我一回到那屋子就有点发毛的感觉,总觉得有人在偷偷看着我。”
  “只是感觉有人偷看你,没有其他的问题?”我说着话,余光注意着周围,路过一棵柳树的时候,还揪下两片柳树叶子。
  叶子是真的,来往的行人也没有异常。
  我心中逐渐升腾起一种荒谬的猜测,难不成我所经历的那些都是我在做梦?是我幻想出来的?
  徐少杰回道:“没有其他异常,就是一进家门,就觉得有人时时刻刻注视着我,这种感觉都要把我折磨疯了。”
  半个小时后,我来到徐少杰租的房子里。
  徐少杰说的没错,一进门我就有种被人注视的感觉,我甚至能感觉那股视线里的打量和忌惮。
  “你打翻的烟灰缸还在吗?”我问他。
  他从电视柜抽屉里拿出个透明玻璃的烟灰缸,“就是这个。”
  我接过烟灰缸,仔细看了看,烟灰缸很干净,没有什么问题。
  想了想,我跟徐少杰说:“我需要单独在这里待一晚,你把贵重东西收一下,先回学校住。”
  坦白讲,我这要求很荒唐,但徐少杰竟然同意了,真的收拾东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