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她已死
  楼雨歌不可置信的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右脸,这条疤痕明显是新的,有大拇指一样长,像是在提醒她现在丑陋得像蜈蚣一样。
  “是谁?是谁干的?”楼雨歌怒吼着,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底燃烧的恨意似乎要将人给灼伤。
  楼雨歌捂着脸回想了很久,昨夜从外边回来的时候,她才照了镜子,发现自己的脸是完好无损的。
  而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那么就只有……
  昨夜,那个突然袭击自己的黑衣人,对,黑衣人……
  楼雨歌想到那个黑衣人,想到那个黑衣人挟持着她十分嚣张的画面,想到黑衣人用刀抵着她的脖子逼问她冥若心的下落,想到最后她被黑衣人弄晕,再到后来醒来……
  “你最好祈祷不要让本宫抓到你,否则本宫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楼雨歌折断了手中拿着的梳子,眼底的恨意越发明显,仿佛要吞噬日月。
  “你不是问本宫冥若心的下落么?本宫那么大度的告诉了你,你竟然如此回报本宫。很好,简直是好极了!”楼雨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那道明显又刺眼的疤痕,仿佛是在看着那个黑衣人一样,“既然你如此对待本宫,那本宫怎么能够不给你准备一份像样的回礼呢!”
  骑着马匹一直往瀚海赶的莫河,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甩了甩脑袋,将衣服拉拢,加快速度往瀚海的路上赶去。
  他在做决定往瀚海赶之前,就得到消息,皇后娘娘在昨夜天黑没多久,和她的婢女一起运了个东西从地道偷偷地出了皇宫。
  这个消息没有任何人知道,而莫河却知道,因为他不仅是管理皇宫的禁卫军统领,更是江湖丐帮的组织者。
  若是想要打听什么消息,只要是出现过的,他都能打听到。
  当然,除了冥若心的事情例外,因为楼七凤变成冥若心的这件事情,是直接灵魂交换,在世间却是没有任何踪迹可寻。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他找了这么多年。直到他听说宫中出了一位瑾贵妃,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他接近她,才发现她就是当年那个鼓励他的交心挚友。
  “若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找到你。在我找到你之前,你一定要坚持住。”莫河心底暗暗的想着,策马在前往瀚海的路上越走越远。
  而在皇宫里,君祁轩已经得知冥若心的事情与楼雨歌有关。
  君玉华告诉他冥若心已经被害死了,他却无论怎么说都不相信,他不信冥若心会就这么死去。
  在没有见到他人之前,冥若心怎么可能会死去?她怎么可能会舍得去死呢?
  “小皇叔,我真的没有骗你,况且我也不敢骗你。”君玉华怕君祁轩入了魔怔,一再的说道:“从小到大,小皇叔你虽然为人冷漠,去待我极好,我是怕你又敬你也喜欢你。而对于瑾贵妃……”
  君玉华说到瑾贵妃几个字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痛楚。
  “瑾贵妃她也是个值得人尊敬的人,虽然是异国公主,可嫁到临沧后,从来都不会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很是安分守己,又为人清冷,与后宫女子皆不一样,也是玉华钦佩的人。若是她没有出事,我又怎么会诅咒她死。”
  君祁轩听着君玉华的话,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好半响,才开口说道:“本王知道你不会对本王撒谎,但是这件事情本王心中自有分寸,你不必再多说什么。”
  君玉华还想再说些什么,宫门外有脚步声渐渐传来。
  “老臣见过摄政王,见过公主殿下。”柳老太医踏进诩坤宫就看到了站在大殿内的君祁轩和君玉华,立即行礼。
  他虽然老了,是临沧的三朝元老,却从来都不会仗着自己的资历老而给别人摆脸色,更不会以此为借口,能不行礼就不行礼。
  像他这么大岁数的人,老了也还保持着最初礼数的人还真不多,而皇室卷宗也早就声名,不可让三朝元老行礼,三朝元老有很多优待权,可是柳老太医似乎从来都没有用过。
  这位柳老太医,也是个让人十分钦佩的人。
  “柳老太医快快请起。”君祁轩上前两步,将柳老太医亲自扶起来,“都说了您老见到本王和公主殿下不必行礼,您老总是不听。”
  柳老太医听着君祁轩的话,立即反驳道:“那哪里行?这尊卑之分该分的还是要分的,等到老臣某一天实在是老得很了,就算是想要给您和公主殿下行礼,恐怕也做不到了。”
  柳老太医的声音有些感慨,让君玉华听了心中也有些伤感。
  这柳老太医算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小的时候对他们也都极好,如今看着他一点一点的老去,没见一次都觉得他又老了一些,这心里着实难受得很。
  “您说的是哪里的话,您啊永远都不会老的。”君玉华也走了过来,将柳老太医扶着,往太皇太后住着的内殿走去,“您看您现在都还是健步如飞,相信再过个几十年,您依旧是健健康康的。”
  柳老太医听着君祁轩和君玉华二人的话,脸上满是笑容。
  “公主殿下,您还和小时候一样,最会说话。”
  君祁轩看着君玉华扶着柳老太医走进了内殿,在内殿门口停下了脚步,在他身后跟着的墨阁也就停下了脚步。
  “王爷,怎么了?”
  “你让落一去查查,这几日皇后娘娘都做了些什么,所有的事情,在哪一个时辰做的,本王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君祁轩的眸子闪过一抹幽光,“记住,是事无巨细。”
  君祁轩的话落,墨阁本想劝告君祁轩不要再想着瑾贵妃,想要安慰他斯人已逝,可是看着君祁轩脸上一点伤心难过的苗头都没有显露出来,猜想着难道自己想多了,王爷根本就不在乎瑾贵妃的事情?
  可是这样想着,又有些不对,若是王爷真的不在乎,又怎么可能那么急匆匆的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