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在路上的莫河
  君祁轩的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杀意,只是一瞬,又消散了。
  玉竹听着君祁轩的话,很多事情都串联在了一起,她记得冥若心曾经说过,皇后娘娘的背后有帮手,她怀疑过很多人,却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是新近得宠的丞相。
  “玉竹,墨阁,你们好好休息。”
  君祁轩说完,转身就准备往外走去。
  玉竹叫住他,用虚弱之极的声音说道:“摄政王,还请你一定要救救我家主子。您若救了主子,玉竹来世愿意做牛做马报您的恩德。”
  墨阁震惊的看着玉竹,玉竹与未央公主的感情一向很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为了救冥若心,玉竹将自己的下辈子都许了出去。
  君祁轩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玉竹,看了一眼墨阁,最后又将视线落在玉竹的身上,淡淡的说道:“尽管没有你的请求,我依旧会将你家主子找到并且救出来。但是你既然都如此说了,那本王就先收下你的感恩,不过本王不需要你下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本王。”
  “将你主子找到后,你跟墨阁二人将婚事定下来吧,这就当做是你的报答了。”
  君祁轩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了出去。
  落一跟着追了出去,边追边问道:“王爷,我们去哪里?”
  “去会会那个了不起的无痕丞相!”
  君祁轩的话落,就消失在了暗夜里。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落一的身影也跟着消失在了黑夜里。
  房间里,瞬间又只有墨阁和玉竹两人。
  墨阁想到刚刚君祁轩说的话,难得的脸上红了。
  玉竹显然也是被君祁轩的话给呛到了,不过她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尽管很想再辩驳一番,却因为劳心劳力劳神过度而直接晕了过去。
  “玉竹,你……你不必当真,你若不愿意,我不会为难你,而且……而且王爷他说话做事向来都是如此,你不要觉得为难。”
  墨阁絮絮叨叨的说着,脸上却越发的烫了。
  等了半响,见玉竹没有回答,他只当玉竹害羞了,又或者玉竹根本就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一切都是他多虑了,也就没有再说话。
  房间,瞬间变得寂静无比,跟窗外夜的沉静融为一体。
  在从卡京赶往瀚海的路上,莫河用最快的速度驾着马奔驰在黑夜里。
  在他的身后跟着十几号人,都是他带出来的一顶一的高手。细看,他们的身上多多少少的都挂了彩。
  甚至,都带着一丝狼狈和疲惫。
  很显然,不过是一天的时间,他们就遇到了很多事情,比如刺杀和暗杀。
  “莫大人,您看我们是不是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距离莫河最近的侍卫追上了莫河,对着莫河说道。
  “吁……”
  莫河拉住马缰,强迫着身下的马停了下来,借着清冷的月光往后看去,身后跟着的十一个人也都跟着停了下来。
  莫河的眼睛扫过众人,见众人虽然已经显出疲态,却依旧眼神明亮,他知道这些人都是衷心于他的。
  为了护着他,在这一天的时间里,遇到的那些刺杀和暗杀他们出了最大的力,为的只是让他保存体力,应对后边有可能发生的种种事情。
  “听我号令,往前走十里,寻个稍微安全的地方休息一阵,你们不得有任何异议。”莫河直接下命令。
  身后其中一个侍卫站出来,看着莫河说道:“莫大人,你的事情比较着急,我们可以连夜赶路,我们的身体还吃得消,不用休息。”
  “对,我们不用休息。”
  十一个人的声音整齐划一,莫河的脸色很沉,但是心里却很暖和。
  好像自从那年遇到冥若心后,他的运气就开始慢慢的好起来了。
  她与他而言意义重大,不仅仅只是个施恩者,不仅仅是朋友,更是他的信仰,生活会越变越好的信仰,前路充满了希望的信仰。
  “你们必须听我的,我的事情再着急,也不能拿你们的命冒险,你们又不是铁打的,既然跟着我,就全部都要服从我。”莫河直接下了死命令,“你们若是不听我的话,那你们可以走了,以后都不用再跟着我。”
  莫河说完,转身策马往前走去,身后的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若心,你一定会没事的。对吗?”莫河心中暗自想着,“你从未想要杀别人,奈何别人往往喜欢与你作对。你若是杀了人,那也是那些人该死。你这么好的一个人,绝对不会出事的。”
  莫河一路寻着通往瀚海的路,顺便将瀚海附近的情况全部都打探了一遍。
  听说,经常会有一艘十分漂亮的船在瀚海上面游行。他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是冥若心是被楼雨歌丢进了瀚海,那么他希望那艘船能够将她救下。
  应该会的,那艘船一定会将她救下。
  冥若心并不知道有人为了寻找她,已经往瀚海追了过来。更不知道,皇宫里因为她消失又或者死去的消息已经暗地里闹翻了天。
  现在的她还处于无意识里,她躺在巫族族长的床榻上,经过白日噩梦的反复折腾,到了晚上的时候,她倒是睡得安宁了。
  只是她睡得安宁了,族长大人睡得就不怎么好了。
  原因不为别的,就因为她因为害怕而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不放开,这让男子的脸色先是铁青得要命,后来意识到他现在脾气再不好气势再摄人,躺在他床榻上睡得心安理得的女人也不会感知分毫,因此只得努力的平复自己心中的怒气。
  平复了怒气后,问题就来了,他的床榻已经被这个女子占用了,她还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让他一个男子掰都掰不开,他不能到别的房间去睡觉,也就只能靠着女子的床榻眯着睡觉了。
  这么多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睡觉睡得这么憋屈。
  巫族族长半夜醒来,脖子酸痛,看着睡得十分香甜的女人,举起没有被冥若心抓住的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