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见光的关系
  “开门,秦小楼!你这死妮子还有心思睡觉!”墨母眼里的声音传了进来。
  “怎么办?”她求救的目光望向了墨轻寒。
  “老王,你帮我把这门打开。”墨母的声音再次传来进来。
  秦小楼的目光看着窗户,突然灵机一动,急忙拉过墨轻寒,“快,从这里出去。”
  “凭什么?”
  墨轻寒的目光落到窗户上,目光带了些许不可置信。
  “万一我们被发现,一定会死定了,墨轻寒,你快一点,不要磨蹭了。”秦小楼着急将人往外推。
  门外,钥匙的声音已经靠近。
  墨轻寒扬了扬眉,他有许多的理由脱身,原本是想警告墨母别再动手脚,没想到秦小楼却真的把他们的关系当成了做偷情。
  这让他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
  事实上,他们的关系本就是公开不得,只是墨轻寒从来不这么觉得,他的所有物,一旦属于他,便永远是他的了。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把秦小楼当成所有物,意识到的时候,是那样的晚,所以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了。
  高高在上的墨总终是爬出了窗户,按着她的路线,往上爬回自己的房间。
  “砰!”
  门被用力地推开。
  秦小楼茫然地看着站在门外的一堆人。
  墨母意外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你这贱蹄子,昨晚吃饭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我的手镯?”
  “没有。”秦小楼摇了摇头。
  “没有!”墨母身边的人站了出来,“怕是你捡了故意不交出来吧,搜!”
  她站在原地,看着一股脑冲进来的佣人,像是蝗虫过境一般,席卷着这个房间里所有的物品。
  “那是我的手镯!”
  秦小楼从小的时候,手上便带一直金色的镯子,近些年,都是宝贵地收在抽屉里,并不让外人触碰。
  “切,谁说是你的,万一是你偷了太太的呢!”下人强硬地拿走,转头拿到墨母面前邀功去了。
  墨母眯了眯眼,看着秦小楼身后打开的窗子。
  一把推开眼前的人,朝外面探去。
  秦小楼趁机抢回下人手里的镯子,宝贵地护在手中,像是一头发怒的公牛,瞬身燃烧着战意,让人不敢靠近。
  她这个侄子什么都好,就是过于懦弱了些,这下若是不坐实这件事情,便真的成了到手的鸭子都飞了。
  墨轻寒正站在阳台上,与探出头的墨母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太太,您看什么!”身后下人正欲上前。
  “都给我滚出去!”墨母突然大喝一声,一把将窗户关上。
  “嘭!”
  一声巨响,房间里只剩下墨母和秦小楼两个人。
  “啪!”
  墨母反手便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她愤怒地指着秦小楼,“你这个贱蹄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看我今天不撕了你!”
  又是一巴掌。
  秦小楼往后退了一步,“墨夫人,比起你的手段来,我这恐怕不算什么。”
  墨夫人浑身气的发抖,平日里雍容的面容扭曲纠结,散发着重重的怒气。
  “秦小楼,我就不信今天还治不了你了,我命令你,现在马上给你我滚出墨家!”
  她以前有多害怕听到这句话,现在便有多厌恶。
  “是吗?那谢谢墨夫人了,这个家我早就不想待了,现在倒是感谢您解放了我。”秦小楼反唇相讥。
  昨夜的事情就像是一个警钟,在她的心中默默地拉响。
  墨母这次可以把一个陌生男人推进她的房间,下次更过分的事情还有多少在等着她。
  想到这里,秦小楼禁不住冒冷汗。
  “站着!”墨母显然没有料想到秦小楼答应地这么爽快,眼底一沉:
  “想离开墨家,可以,墨家这些年给你的一口饭,还回来,我墨家自然不留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秦小楼顿在原地。
  “还有当年你父母死亡,我们墨家可是替你偿还了一千万,你只要拿回来,自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墨母冷哼一声,继续说。
  一千万,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秦小楼楞在了原地,“一千万是什么意思?”
  “我还能是什么意思,秦小楼,你当年父母留下来的债务是谁替你还的?
  若不是为了养着你这颗心脏,我墨家那一千万出来陪你玩吗?”墨母冷笑: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秦小楼听到这个消息,猝不及防地楞在了原地。
  “你这颗心脏本来就是我们墨家买的,识相点的就让出来,还了这么多年来墨家给你的这口饭。”墨母逼近秦小楼。
  秦小楼浑身像是浸在了冰窖里,慌乱地摇着头,超墨母怒吼:
  “不会的,我父母不会的就这样的。”
  “秦小楼,你就给我搞清楚,这里是谁的地盘?这里是墨家,还轮不到你撒野!
  若是有骨气,你就还了当年你那黑心父母的债,我墨家自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墨母说。
  撒野?
  秦小楼垂着头冷笑,什么时候她这么荣幸能在墨家撒野?
  只是父母……
  她容不得他们离开以后,还要被墨母这样的人侮辱。
  “债务我自然会还,逝者已矣,麻烦墨夫人积点口德才是,免得到时候说话惹怒了神明,到时候……”
  墨母脸色一变,墨父一向信这些东西,她自然是不敢触怒。
  “我再次警告你,十年的事情你若是敢到处乱说,到时候墨家一定不会放过你。”
  墨母逼近秦小楼,低低地警告。
  说完,她便离开了房间。
  空荡荡的房间,秦小楼沉默地站在原地,视线落在紧闭的那扇窗户上,心仿佛一下老了十岁一般,无力地滑落在地板上。
  墨母的威胁历历在耳。
  这些沉甸甸的威胁压在她的心头,险些让她喘不过气来。
  墨母知道,墨父知道,那这个家里就只有墨轻寒不知道吗?
  她要如何开口,如何告诉他当年这血淋淋的真相?
  秦小楼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地板上的寒凉慢慢地趴上她的身体,渗进骨髓,像是寒冷大风天,北风寸寸刮过的那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