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
  咳咳,好吧,那你自己来吧。
  抱臂坐在一旁,看凤澈动作优雅的将外袍拖下,他神情倒是泰然自若,不过微微泛红的耳根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思。
  艾玛,难道这个凤三王爷还是个纯情的种?看他样子不像啊!每天那么老神在在的模样,感觉应该碰过女人才对!
  不过此刻看他这副神色,向晚心里立刻又生出别样的想法来,等他衣衫褪开露出伤口,向晚这才打住心思,认真看了看伤口的位置。
  “那我开拔了,你忍一忍。”
  见凤澈没有应声,向晚握住伤口的匕首,毫不犹豫的蓄力拔出的同时将一片早准备好的药粉往上一盖,捂住伤口的同时在外围再撒上一层药粉,两手捂住。
  分明察觉到凤澈身体僵持得厉害,也不知是痛的还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的缘故,不过向晚在专业方面向来认真,看着血漫过布块使得双手沾满鲜红,她也丝毫不为所动,直至片刻之后血渐渐止住,向晚这才取过另外的药换下那鲜血淋漓的布条,给他包扎起来。
  两人离得近,向晚给他包扎的时候,几乎整个人贴在她身前,从外面看就恍如她偎着他一般。凤澈看了她头顶乌黑的墨发片刻,移开目光,看向洞外。
  伤口包扎好了,凤澈却因为失血过多不知什么时候昏迷过去。
  这其实在向晚意料之中,简单将自己手上的血清理一下过后,向晚探出半个脑袋到洞外,只想着两个该怎么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朝阳领来的大军这会儿应该已经在搜山了,冷幽珏这应该已经赶紧逃命去了,所以暂时这里是安全的,或许过不了多久朝阳带的人就会找到这里。
  这里虽然离崖顶太远,但是离刚刚离开的墓穴并不算远,而且崖上有垂下的藤条,一会儿他们如果到了放出信号,他们自然可以露面得救。
  想到这里,向晚这才不急了。
  搭上凤澈的手把了会儿脉,确定他暂时脱离生命危险,这才舒了口气,靠着石壁,放松身体感觉着阵阵上涌的倦意。
  却没想到这一觉睡得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身体虚弱无力。刚刚坐起身来便见着屋外进来一个人,是一个端着木盘的小姑娘,约莫十四五岁,长得清秀水灵。
  “向姑娘醒了?小心些,先别动!”
  那姑娘放下木盆急忙上前来扶向晚起身,又给她身后垫了一个一个靠枕这才道:“姑娘受了伤又刚刚解毒,身体还虚着,大夫让姑娘好生修养。”
  向晚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周围,不由得道:“这里是三王府?”
  那丫头一听就笑了:“是,奴婢名唤清儿,姑娘有什么吩咐直接使唤奴婢就好。”
  向晚脑袋瓜子一转,这才想起之前的事,急忙追问道:“三王爷呢?他有没有脱离危险?”
  “我家王爷昨日便醒了,大夫说了,幸亏姑娘替王爷处理过伤口,这才没有危险,否则情况不可想象。”
  她这么说,向晚心中反倒生出歉疚来,那一剑毕竟是自己所刺,不论她是否清醒,那个伤口都是她造成的!
  想了想,向晚掀开被子下床:“清儿是吗?烦劳你替我把衣服拿来,我去看看三王爷。”
  清儿动了动唇,本欲说什么,但看向晚的模样,到底是将阻止的话咽了回去,取了衣服给向晚披上,又简单帮她梳洗过,这才搀着她往外走。
  三王府比之七王府倒是有诸多不同,这里显然更加清雅,草色青翠,碧水连天。
  向晚跟随清儿来到一处四面青竹的院落前,清儿止住步伐对着向晚道:“王爷的卧居从不让婢女出入,奴婢就送姑娘到这里了。”
  纳尼?不让女子进?这是什么癖好?
  “既然不让女子进,你确定我可以进去?”向晚对这个问题深表怀疑。
  清儿笑了笑道:“向姑娘是王爷的客人,又与王爷同生死,自是与奴婢这等下人不同。”
  呃……
  院子外朝阳正站在一旁与人说话,看到向晚过来,眼神一瞟,迎上前来语气不善,“你来做什么?”
  向晚上下打量了他,嫌弃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信号传了那么久你才来,你家王爷受伤你也有一半的责任,怎么滴,想把责任全往我身上推啊?”
  朝阳眼珠子一瞪,顿时黑脸,他心里也因自己来得晚让王爷受伤而愧疚,这会儿向晚戳中了他的伤处,自然让他恼火,可这个女人说得又是事实,他嘴巴动了动,到底是改了口,“王爷受了伤需要休息,你不要进去打扰他。”
  “你让开,我还有事要问他!”
  向晚分明不理会他的话,偏了身就要往里去,朝阳却先一步移脚挡在了她前面。
  “嘿,我说你这个冰条子怎么就那么轴呢?”向晚双手叉腰,一点女子的模样都没有,“我就去看看你家王爷而已,又不会吃了他,你至于这么防备?”
  朝阳嘴角一抽,“王爷卧居禁止女子入内,你,自然也不例外。”
  心里真是那个气,本来也没打算非要去见,可看这秦朝阳的姿态,向晚是跟他杠上了,“不见是吧?那我偏要进!”
  话音落,她便直接往秦朝阳身上扑,秦朝阳脸色一黑,急忙避开,却在同时擒住她的手腕一个甩手便将她放倒在地。
  我靠!死汉子这么大劲儿!
  向晚只觉自己的腰都要废了,干脆两眼一翻,躺在了地上。
  她这一晕倒是让朝阳吓了一跳,且不说她到底是个女人,这会儿也是大病刚醒,他一个会武功的人这么去摔一个大病刚醒的女人,好像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尤其这个人现在还晕了……
  果然,一旁的亲卫统领看他的眼神格外古怪。
  秦朝阳黑着脸急忙上前拉了向晚一下,见她不动,也不知她是真的昏迷还是装的,只能耐着性子道,“向姑娘,你若再不起来,我就让下人把你抬走了。向姑娘?向姑娘……”
  见向晚一动不动,秦朝阳只以为自己刚刚下手真的过重,脸色一变顿时朝外吩咐道:“来人,把……”
  他话未说完,忽觉眼前一暗,下意识避开那一片药粉,刚刚还躺在地上的向晚已经迅速爬起来走到了屋门口,末了回过头来冲他得意一笑。
  秦朝阳顿时气得脸色铁青,作势上前一步,向晚立刻进了门并且快速将门锁上,透过门缝确定那丫不会跟上来了,这才心满意足嘿嘿一笑。
  小样儿,跟姑奶奶斗,你赢得了吗?姑奶奶虽然武力不如你,可身上到处都是宝贝,随便哪一样都能分分钟灭了你!
  “这么喜欢逗朝阳?”心头正在得意,以至于身后之人什么时候走近她也没留意。
  向晚听到声音猛然间回过头来,却因为离得太近一下子撞到凤澈身上。
  因为这几日相处间,她已熟悉他身上的味道,所以当她再一次靠近他怀中,闻到那股淡淡异象,心头忍不住便乱跳了一下,急忙退开。却因为退得急,身形有些不稳。
  凤澈伸出手来在她腰上托了一下,稳住了她身形之后这才松开淡笑道:“这么毛躁,倒是让人想不到你会在那样的地方活着回来。”
  他说话的同时人已经走到屋内的一张矮桌前跪坐在地上,同时取出茶杯倒了两杯茶出来,放了一杯在对面,并没有因为向晚贸然闯入而有生气的模样。
  看来,她果然属于被禁止人之外了?
  “那不是得亏于有你吗!”
  知晓他是邀请自己入座,向晚迅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不过她可不习惯跪着,太难受了!
  见向晚盘着腿在他对面落座,凤澈眉目不变,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儿,叹笑一声道:“你这丫头,分明是在侯府长大,却似同这世界格格不入一般,就连戏弄人的本事也是胆大得很。”
  他分明是看到刚刚自己往朝阳身上扑的情形了,可为何却不加以阻止,难道是想看她怎么想法子进来?
  向晚撇了撇嘴道:“法子么,不讲究多另类,实用就行!”
  凤澈眸间的薄笑更深了几许,端起茶轻抿了一口:“倒的确是实用,只是有些时候未免太惊世骇俗了一些。”
  向晚的目光落在他扣在杯盏旁修长的手指上。她还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手,比之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想起在文昌帝皇陵中自己就是被这只手牵着,那心头不由得又骚动了一下。
  这厮虽然伤势未愈,但眼下除了脸色略有些苍白之外,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容颜清隽优雅,身姿卓然,笑起来的样子更是十足祸害模样,实在有让人扑倒的冲动!
  意识到心里在想什么的时候,向晚猛然间脸上一红,立刻取了桌上的茶一口饮尽,清咳了一声道:“惊世骇俗那只不过是世人的看法,我只需要按照我自己的心意来过我自己的人生就好,何必顾及着别人来束缚自己?那日子也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