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了某人一口
  向晚扶着脑袋坐起身来,只觉头都要裂开了。
  意儿好奇的看着她问道,“娘今早怎么没去衙门?”
  向晚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这才发觉日上三竿,头痛道,“娘一觉睡过头了,头痛得厉害。”
  “那意儿给娘揉揉!”话音落,意儿便急忙褪掉鞋子爬上.床来,竟真的像模像样给向晚揉了起来。
  向晚本满心感概,自己平白无故多了个儿子,看着儿子懂事感觉别样暖心,可是想着想着,她突然眼睛一瞪,整个身子僵直着一动不动。
  意儿显然察觉到她的变化了,停下动作问她,“娘,我弄痛你了吗?”
  向晚忽然按住了意儿的手,压低声音道,“意儿,你快去帮娘打听打听,看三王爷回来了没有,要是看到三王爷了,赶紧回来告诉娘!”
  昨夜的记忆全涌进脑海,向晚此刻都恨这身子不争气,怎么不是个断片儿的?别人喝醉了不都是断片么?可是现在呢,偏偏什么情节都历历在目,尤其是她强亲了凤澈的那一下,这怎么想都怎么觉得是女霸王强上弓啊!她至于这么饥渴吗?还是她骨子里就住了一个饥渴的基因?
  意儿愣愣的点了点头,立刻便下床穿鞋子,乖得不像样子,“娘放心,意儿这就去。”
  他小身子一晃晃的出了门,迅速消失不见,向晚抚了抚还在发痛的脑袋急忙去隔壁药房取了醒酒的茶泡给自己喝了,又立刻洗漱妥当,等意儿回来。
  意儿速度倒是很快,等他回来的时候,向晚刚好收拾好自己。
  “娘,我看到三王爷了,就在书房。”
  “在书房?”向晚眼珠子一转,在书房也好办,反正书房离那么远。
  “意儿,今儿娘带你去逛街好不好?你是不是还没看过京城繁华的大街?”
  意儿一听,眼睛顿时亮了,“真的吗?大街上是不是有好多好玩的?”
  “是啊,不止有好玩的还有很多好吃的,像糖丸儿,冰糖葫芦,还有你最喜欢的薏米糕!”
  意儿已经迫不及待了,拉着向晚就要走,“那娘,我们快去吧……”
  “等一等!”
  向晚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衫,这身衣衫太过华贵出去惹人眼热,既然是出门逛街,还是穿一身普通的为好!
  她找了一件普通人家的衣服给意儿换好,自己也去换了一套男装,至于药粉什么的,那些防身的必不可少的东西,她向来都随身带着,再带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足够她给意儿买些小玩意儿了!
  她今天是不打算去衙门了,反正上了这么多天的班,谁还没有个假不是?
  跟陶姑姑知会了一声,带着意儿便从三王府后门溜出去,等到了大街上,意儿立刻欢喜得不得了,向晚也趁机给他买了好多东西,不过心头到底烦闷着一会儿怎么回去,之后又怎么面对凤澈,越想就越纠结,然后一转眼的时候意儿突然不见了。
  向晚一惊,脑中顿时一个灵光,四处寻找意儿的身影,这才看到不远处的一个摊位前意儿正站在那里,而身侧立了一位身姿不凡之人,不是凤羽又是谁?
  果然是冤家路窄啊,这里都能碰上!
  向晚小心握紧了袖中的银针,缓步走了过去,直接拉过意儿看向对面的凤羽,淡行了一个礼道,“没想到竟在这里遇上七王爷,七王爷也有闲心逛街么?”
  凤羽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会儿,没做声,忽然就眼睛一转看向不远处的一个酒楼道,“几日不见,听说你又破获了一个大案子,本王也没什么拿来恭贺你的,请你吃顿饭如何?”
  向晚眼珠子往他身上瞅了瞅,“不必了,我还有别的事情,恕不奉陪。”
  向晚说到这里,就要拉意儿走,凤羽的声音却在她身后传了过来,“怎么说,本王也是意儿的生身父亲,陪自己的儿子吃顿饭,这应该也是意儿所想吧?”
  向晚本来想反驳,可是低头看见意儿垂下的脑袋,她心头又是一叹。
  凤羽说得没错,她可以当他是陌生人,可是意儿与他却是父子,血肉亲情这是磨灭不了的!
  而且,在从前向晚的记忆中,意儿还是很崇拜这个父亲的,不论她给他的东西再好,只怕在小孩子眼里都比不过一家的天伦之乐!
  向晚抬起头来,随即应道,“行啊,既然七王爷要请,一会儿可别心疼银子!”
  凤羽看她一眼,挑了挑眉,只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向晚也就不耽搁,牵着意儿的手便往一旁的酒楼而去。
  酒楼的规模还算不错,能被凤羽挑上眼的,只怕也不是什么差地儿!
  向晚进去的时候还是店小二过来招呼,看到身后紧跟上来的凤羽,掌柜的立刻丢下自己的账本儿上前来恭敬道,“七王爷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只是不知爷要用些什么?”
  凤羽没说话,他身后的随从当即道,“准备一件上房,我家王爷要带公子夫人用膳!”
  向晚听到“夫人”儿子,眉头跳了跳,虽然那随从的话并没错,但是和凤羽的王爷名头连在一起却很容易让人误解,或者说,他故意存了这份让人误解的心。
  不过这到底不算什么大事儿,向晚也懒得斤斤计较,只是在掌柜的恭请下,跟着他的步子往二楼走去。
  “这是小店最好的厢房,不知王爷夫人和公子要用些什么?”
  凤羽没答话,向晚已经直接挑了个向窗户的位置,往椅子上一坐,大大咧咧的敲着桌子道,“老板,把你这儿最贵的招牌菜上一桌,记得,要最贵的!”
  “这……”掌柜的乐呵呵一笑,看向凤羽,分明很开心又有些忐忑。
  凤羽在向晚对面坐下,淡道,“就按她说的来。”
  掌柜的立刻喜滋滋的应道,“好嘞,小的这就吩咐下去,还请王爷夫人公子耐心稍等片刻,菜品马上就来。”
  他转身就要走,向晚却直接唤住他,“对了,先上口茶,记得上最好最贵的!”
  掌柜的闻言,立刻看了凤羽一眼,见他没说话,立刻点头应“是”,这才退了下去。
  意儿有些局促的坐在一旁,向晚知道他对凤羽必定又崇拜又害怕,小孩子一般都是这样的心情,尤其是这种大家族的孩子!
  向晚伸出手来握住意儿的手道,“喜欢吃什么跟娘说,娘让厨房去做。”
  意儿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向晚知道他心里的怯意,随即看向凤羽,道,“好歹是你儿子,你亲自给你儿子点几道菜!”
  凤羽看了她一眼,眸光扫过一旁的意儿,顿了顿,便吩咐了一旁的随从几句,随从立刻领命出去了,意儿也因为此,才敢抬起头偷偷看了他这个父亲一眼。
  凤羽没看他,只是视线落在向晚身上片刻,然后便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张纸,放到向晚桌前道,“这是一张地契,是本王在城内买的一间四进的院子,生活用品和侍候的下人本王都已经安排妥当,你从三王府搬出来,带意儿住进去。”
  向晚闻言眸光这才落在那张纸上。
  有县衙的官印,的确是一张地契,上面甚至画上了房子的简单结构图,看得出来环境不错,而且面积还不小,应该值不少钱!
  向晚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挑了挑眉看着凤羽道,“什么意思?”
  “虽然你是休弃之身,但如今已是自由身,你住在三哥的宅子里,男未娶女未嫁,只怕被人说闲话,所以你搬出来最合适。”
  “闲话?”向晚笑了一声道,“我只是暂住而已,有什么闲话?再说了,就算是有闲话,我也不在乎,行得正坐得端,怕别人说?”
  凤羽脸色凝住道,“你对自己的贞洁就真的这么不在乎?”
  什么贞洁?住在人家王府就是坏了贞洁了?王府那么大,别说她还是单门独院,即便不是,那也没跟凤澈同处一室,院子里那么多丫鬟下人,那那些丫鬟是不是都没有贞洁了?
  向晚拿起那张地契,细细看了看道,“那这么说,我如果接受七王爷的地契就算是保住贞洁了?”
  凤羽一凝,看着她不语。
  向晚随即将地契放下来,轻笑道,“接受七王爷提供的住所和接受三王爷提供的住所,两者之间,七王爷觉得有分别吗?又何必多此一举?”
  凤羽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沉着声音道,“这般说来,在你眼里,本王与三哥根本无甚分别?”
  “不,当然有。”向晚轻笑一声,缓缓道,“在向晚的心里,七王爷曾为心爱之人置向晚于不顾,甚至与死神擦肩而过,而三王爷……则三番两次搭救向晚于危难之时,这差别,可就大了呢!”
  “向晚!”凤羽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本王说过,曾经的事情的确是本王有失偏颇,但既然事情已经查明,本王对你也再无半点责怪之意,为何你非要揪着从前的事情不放?”
  “我揪着不放?”向晚猛然冷笑一声,她其实很想说正因为他的绝情,他的所谓“有失偏颇”夺走了真正向晚的性命,但显然,这话她不可能对着这个男人说出来,“如果不是我自己奋力救回自己的性命,现在坐在你面前的应该是一堆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