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胃病
  “……”
  顾久回复理智,他放开她,离远:“不好意思,动作大了。”
  他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猗猗整理一下自己被顾久扯过的衣服,跟在他后面下了楼。
  ……
  虽然没有明确答应顾久周末去市里玩,但猗猗还是去了。
  同去的还有林持和他女朋友,一行四人说说笑笑,挺开心。
  车子一下了高速,两边高楼渐渐多了起来。
  一河两岸欣欣向荣,这座城市已有两千多年历史,目前保留着全国最完整的宋代古城墙,在国内考古界很有名气。
  市区有一大湖,湖水倾城,洋紫荆沿岸开放。
  一边是闹市,一边是自然,在同一个城中和谐共处,形成一幅人与自然的美好画面。
  猗猗坐在副驾驶座上,两眼贪婪地看着湖边民宿。把印象深刻的民宿名字记在手机上,打算利用这个周末时间好好参观学习一番。
  顾久说:“偶尔来城里走走也不错的。省城虽好,落差太大,这儿不大不小的,刚刚好。”
  “所以你这是带我来出差?”
  “也不是,来玩玩嘛。”顾久说,“师姐想去哪里玩?”
  “我不知道地方,听你安排?”
  顾久想了想 ,说:“现在外面太阳挺大,不适宜外出。我们去室内走走吧。下午到湖边玩。”
  “好。”
  林持女朋友朱丽珊听见,笑了笑,戳戳林持:“顾久挺细心的呀。这都考虑到了。”
  “他一向对这些事情上心。”林持打趣道。
  猗猗脸上发烧,不知怎么接话。
  这林持,平时工作场合正儿八经的,怎么今天忽然开起这种玩笑来了?
  顾久道:“林持,开玩笑要有分寸啊。”
  他们预约了一场真人版密室脱逃。
  猗猗早就心痒痒的想玩了,从来没有玩过呢。结果俩男生坚持选了个恐怖主题,店员把他们带进一黑漆漆的屋子,一句“游戏愉快”就把他们全都关在屋子里!
  等90分钟后成功破关而出时,四个人两两相扶,都吓得腿软得不行。
  猗猗边走边埋怨埋怨:“那么多主题不玩怎么偏偏要玩什么《恐怖孤儿院》,吓死人了!”
  “你的叫声更吓人好不好,最惨的是我,你抓得我好痛。”
  刚才猗猗在里面被从天上掉下来的玩具骷髅头砸中,立马当场崩溃,一手抱住身边的顾久。现在顾久脸上脖子上东一道西一道的爪印全都是她留下的,乍一看像被猫挠了。
  朱丽珊掩嘴笑:“猗猗姐姐劲儿真大。”
  猗猗老脸一红,正要给自己辩解几句。林持电话响了,他接了电话匆匆聊了几句之后说:“不好意思,我这边有个材料要赶。下午要放你们鸽子了。”
  这种事司空见惯,顾久点点头:“好。”
  林持要走,朱丽珊马上也要跟去。他们约定了明天十点半一起去爬宋城墙,然后他们就先回去了。
  猗猗见只剩下自己和顾久两个人,问:“那,我们还去湖区吗?”
  她以为顾久会取消了,没想到顾久说:“去,为什么不去。”
  他们来到湖边的餐厅吃饭,情调很好,还有音乐学院的学生钢琴伴奏。顾久点了法式羊排和蘑菇汤,猗猗是银鳕鱼排和罗宋汤。
  原以为小城市吃不到什么好东西,不料银鳕鱼非常地道,满口鲜美。
  猗猗大出意料之外,不知不觉一客鳕鱼排吃完了。顾久把自己的羊排分了一点给她,说:“别看这里地方小,店主是英国留学回来的富二代,冲着这个环境开餐厅的,出品要求很高。”
  “看来这儿卧虎藏龙啊。”
  “大伙儿都佛系了,以后越来越多人会来到这种二三线城市,追求更高品质的生活吧。”
  他们泛舟湖上,但见岸边柳影依依,湖光涟涟,鱼儿嬉戏在柔柔的水草之间,自有一番温柔感觉。
  日落西山,小鸟回巢,几个熊孩子在树下绕着圈圈跑,闹起来。
  猗猗从未想过人间烟火和人间胜景会同存一个画面,她拿出相机来拍下这一切。顾久拧转她脸:“来,师姐我们自-拍一个。”
  他们脸贴着脸,顾久还戴着墨镜,猗猗看了照片半天,不满意道:“为什么要戴墨镜?”
  “阳光有点儿刺眼。”
  猗猗也没有深究。
  他们一起划船到天完全黑透了,才兴尽而返。
  秋风起,猗猗冷了,打了个喷嚏。顾久随手脱下外套披在她肩膀上。
  他这么做的时候,没有二十次也有十八次了。
  只是这个晚上……猗猗怎么也无法平静。
  这个人不知什么时候走进她的心里了,一举一动,一丝温暖,都带给她莫大涟漪。
  一年来点点滴滴,令她没办法不在意他。
  她爱他。
  女人的矜持还克制着她。
  他走进了她的心里,再也没有走出去过。
  她低着头,红了脸,用顾久微温的外套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小步走在顾久身边。
  他的手就在眼前一摇一晃,她隐约盼望着他可以牵着自己,又觉得不应该有这种盼望。
  心尖颤抖,浮起甜蜜的隐痛。
  回酒店的路有三公里,走起来一瞬间就到了。
  他们住对门,猗猗打开自己房门,把外套拿下来还给顾久。
  “那,明天见喽。”
  顾久说:“行,明天见。”
  ……
  第二天一早,顾久自己先起来去了医院。
  医生和他很熟悉,递给他一份报告单:“这次算熬过去了。要小心调理,千万别再喝酒了。”
  “我这职位,不喝酒很难啊。”顾久轻笑,“陈大夫你不是为难我嘛。”
  “少跟我耍嘴皮子了,你的胃已脆弱得纸一样了。到时候变肿瘤,不能吃不能喝靠管子过活你就知道滋味。”
  顾久眼中闪过一抹阴霾,但很快恢复吊儿郎当笑容,说:“好,我尽量。”
  陈医生很不满意他那态度,皱着眉头,正要说什么。又想起一件事:“听说你不肯回去?你回去,专人伺候,保姆医生,什么都齐活。不就都结了?”
  “不,我不回去。”顾久坚决摇头。
  陈医生大为不解:“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