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
  伸了个懒腰,宁未晚打着哈欠身子刚翻了一半,只听“砰”一声,她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大地母亲的的怀抱。
  这一摔彻底让宁未晚的意识变得清醒了,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土,她又一个大跳,将她摔回了床上。
  “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刷着牙,宁未晚囫囵的朝镜子里的人说着,眼里是满满的坚定之情。
  走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宁未晚从门口随意的买了一个鸡蛋灌饼,大口的啃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形象这个问题。
  刚走进医院大门,宁未晚一眼就看到了陆司卿的车,欢快的摆起了手,嘴里却因为塞满了食物而说不出话。
  车里的陆司卿瞟了一眼宁未晚,目不斜视的油门一踩,直接朝前射去,留给她一嘴的尘土。
  车影就像离弦的箭,宁未晚看着远去的车影,心里那个气呀,她又没有说要找他借钱,他至于跑的这么快吗?还来一个弯道超越,真是至于吗?
  不等宁未晚拉开办公室房门,肩膀就被人莫名其妙的拍了一下,宁未晚本就生气,一把擒住了咸猪手,身子一个旋转,就要将后面的人朝地上扔去。
  “宁小姐——”后面的小哥左手捧着大捧的玫瑰,右手被宁未晚死死抓住,眼看着地面越来越近,出于本能的高呼了起来,声音尖锐到女生都自叹不如。
  手一松,宁未晚用力的捂住了双耳,面上变得异常扭曲:“你别叫了,我天!”
  睁开双眼,宁未晚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送花的小哥俨然变成了一个刺猬,左半边衣服上挂满了刺,左手还沁出了血迹。
  双手合十,宁未晚干脆利落的道起了歉:“对不起,这并非我本意,好在我是医生,可以拯救你于痛苦之中。”
  小哥看着躺在地上且凌乱不堪的玫瑰,嘴角向下一冽,表情痛苦的看着宁未晚。
  真是此处无声胜有声,宁未晚马上领会道:“这花我已经签收了,怎样和你都没有任何关系。”脸上挂着笑,宁未晚飞快的在小哥的单子上签了字。
  “宁未晚,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陆司卿穿过人群,丢给宁未晚这么一句,头也不回的朝病房走去。
  做了一个吐血状,宁未晚认命的拉着小哥,去帮他做起了拔刺,清理伤口和包扎的工作。
  送走小哥之后,宁未晚飞速的窜到了陆司卿查到的病房,脸皮颇厚的和大家点头致意之后,强行的站在了陆司卿的身后。
  “好,我刚才说的就是您的治疗方案,再有什么其他问题,您随时叫我就行。”陆司卿看着床上的病人,声音真挚而动听。
  一回身,陆司卿看着身后站着的宁未晚,眼神从上到下的将其打量了一遍:“出去!”
  “凭什么?”接受完深度的目光,宁未晚听着他撂下的这句话,顺口反击了起来。
  正要朝下个病床走去的陆司卿,闻声脚步一顿,看着对面的病人,张口道:“你能说出这位病人的病情、症状、以及治疗方案,就可以留下。”
  “李大伯,今年五十岁知天命,患有的是……具体治疗方案就是……”宁未晚有条不紊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大家惊叹的目光。
  看着病床上笑着的老人,宁未晚也咧开了一个爽朗的笑容:“李大伯,您呀,说到底就是太操劳,以后多注意休息,有个年轻的心态,比吃什么药都强。”
  走出病房,一个实习医生拉住了前面宁未晚的手:“宁医生,你是怎么做到不拿本子,都能将这么多病人的情况记在脑子里的?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吗?”
  “嗯,我就是多看多琢磨自然而然就记下了。”如果有个人一天到晚看你不顺眼,你也会什么都记下的。宁未晚含笑的说着,后面的话却是看着陆司卿的背影腹诽着。
  清晨,闹钟一响,宁未晚就像打了鸡血似得,快速的跳下了床,草草的收拾完自己,直接出门,直奔医院。
  直到办公室里的大家都走了,她却还在加着班,最后披星戴月的回到宾馆,倒头就睡。
  一连好几天,宁未晚都保持着兢兢业业的工作状态,眼睛里每天都能迸发出元气满满的活力来。
  “宁医生,您可真是我们医院除了陆主任外,最拼的劳模了。”一个医生看着正在打字的宁未晚,由衷的感叹了起来。
  键盘上正在打字的手,忽然一顿,宁未晚看着已经转过身去的医生,心里却一阵惊奇,陆司卿那样的天才,还需要努力?甚至还劳模?
  那个医生见其不语,也就没有接着说什么,但闻着办公室的芬芳,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宁医生,今天那送花的小哥怎么还没来?这都中午了。”
  先是一愣,宁未晚不由得也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对哈,这样的恶作剧请终于结束了!”
  举起双手,宁未晚欢呼着,引得旁人一阵侧目,但却忘我的挥舞着双臂,天知道她最近被这每天早上的玫瑰送的有多想暴走。
  明知道不是陆司卿送的,但一看到鲜艳欲滴的玫瑰,她就总会想到她和他之间的林林种种,所以只能用无边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吵什么?”陆司卿推开办公室的房门,看着一脸沉醉的宁未晚,还喃喃着什么,一脸不悦的呵斥道。
  霍然睁开双眼,宁未晚看着凶巴巴的陆司卿,站起了身子:“陆主任没有喜怒哀乐,难道还不允许像我这样的正常人有了吗?”
  “像你这样的。”陆司卿上下瞟了一眼宁未晚,毫不客气的补充道,“像你这样的都在精神病医院待着。”
  眼睁睁的看着陆司卿说完直接消失的身影,宁未晚那个气呀,手“咯嘣咯咯嘣”的捏了好几下,这坐回了原位,狠狠的敲起了键盘,就像键盘是陆司卿似的。
  扭了扭酸疼的脖颈,宁未晚抬头望着洁白的天花板,一阵深深的疲乏感涌上心间,看了一眼时间,宁未晚赶紧收拾好东西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