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就是夫妻相?
  夏蝉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妈的办事效率未免也太高了吧?
  夜母买完檀香后才想起正事,小声问了下,“方丈大师,这檀香能不能让孕妇闻?”
  方丈往她身后的夏蝉看了一眼,眸里露出了然,朝夜母轻微颔首,“施主大可放心。”
  听罢,夜母松了一口气,看到不远处还有抽签的地方,拉了下夏蝉,“我们也过去那里算一卦吧。正好最近出了点事,她心里也有些不安心,算算也好。
  夏蝉倒是没什么意见,她这次过来也只是想让夜母安心一些而已,便点了点头。
  夜母过去后,拿起签筒晃了晃,晃出一支签,上面写着“中上”二字。
  很明显,这是一支中上签。
  夜母将这根签拿给解签的和尚,跟和尚说自己想问的是家庭运势的。
  “虽无大惊喜,但也可平安顺遂,和谐美满。”和尚长得慈眉善目,微微笑道。
  听着还算不错,夜母过来问签,就是想求个平安顺遂,如今心想事成后,顿时心满意足了。
  她扫到旁边的夏蝉,想了下,便问道:“夏蝉,你要不要也去抽支签算一下?”
  夏蝉想了想,便摇头了,“我没什么想算的。”
  除此之外,更主要的原因是她不太信这个,抽了也没用。
  再者,她的话也没说错,她现在家庭美满,事业上又没什么想问的,婚姻上更是幸福到让人羡慕,的确也没什么好算。
  哪想到那位和尚在看到夏蝉后,却是笑了一下,“贫僧观这位施主,倒是有缘,不如施主写下一字,贫僧愿免费为施主单独一测。”
  夏蝉愣了愣,没想到还有这么个转折。
  她看了下夜母,夜母也在暗示她答应下来,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听秦太太说,这位大师挺有名的,在卜卦测算方面都很准,让他测测也没关系,好歹也测一下,才不算白来。”
  夏蝉想了想,觉得也挺有意思的,便答应下来,“什么字都行?”
  见对方肯定后,她思索了下,便写了个双字。
  那位得道高僧后看了下夏蝉写的字,忽而笑了起来,“施主如今怀有身孕,且怀的是双胞胎。”
  “咦?”夏蝉没料到居然这么准,眸里的兴致又多了几分,“高僧没猜错。”
  对方又笑了笑,未等众人反应过来,突然收起笑意,摇头叹道:“只可惜,施主的这两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听到这话,众人心里顿时一紧!
  “高僧,这话是什么意思?”夏蝉还来不及询问,夜母就急急说道:“我刚才抽的签里,分明说我家庭平安顺遂,和谐美满,如今又说我的孙子孙女来的不是时候,这不是自相矛盾了吗?”
  “而且,我家里确实和谐,跟你先前解的签文是一样的。”
  在她看来,应该是高僧对夏蝉的卜算错了,中间应该存在一些误解才对。
  “我儿媳这一胎很稳,不存在不是时候这话啊!”
  夜母紧张得不行,恨不得高僧现在就解释了二三然出来。
  高僧做了个双手合掌的手势,念了句“阿弥陀佛”,温声道:“施主请别紧张,由贫僧慢慢道来。”
  夜母想到秦太太的话,还有他刚才解签的那些解释,强压下心中的紧张担忧,竖起耳朵去听高僧的讲解。
  高僧抬眸看向夏蝉,眉目间满是慈悲为怀,缓缓道:“贫僧所说的那句话,很大程度取决于母亲。”
  “这位施主眉目间有着几分忧愁,唇瓣紧抿,虽然在笑,却不及眼底,明显心中存有心事,忧思过重。”
  夏蝉愣了一下,反射性去摸了摸自己的眉头和唇角,她自己都没发觉这些,居然被对方看出来了?
  高僧又认真看了下两人的面相,心里掐算了两下,眸里一片清明,“若贫僧没算错,二位施主,最近家里应该发生了不少事吧。”
  “这倒是真的…”夜母惊了一下,她刚才完全没有透露出一点关于这个的消息,居然就让高僧算出来了?
  要说是因为夏蝉的愁绪而猜出,也不太可能,毕竟夏蝉也有可能是在担忧别的事。
  难道秦太太没说错,这个高僧不但有两把刷子,而且还很厉害?
  夜母纠结不已,下一秒,就听到高僧接着道:“内宅不安,家事奔波,这孩子能留到现在,已是运数。”
  “那,那该怎么办?高僧,就没什么可以破解的方法吗?”
  凡是都有破解之道,这孩子应该也有可以破解的方法才对。
  对她来说,夏盈盈和夜嘉任是夜家的孩子,夏蝉肚子里的双胞胎更是!要是有解决方法,肯定要将夏蝉肚子里的孩子留下,哪有眼睁睁看着孩子流掉而置之不理的道理?
  再者,这孩子也三个多月了,要是现在流掉的话,势必会对母体造成伤害,于情于理,夜母都想让孩子安安稳稳生下来。
  “阿弥陀佛,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
  听到高僧的话,夜母怔愣住了,第一反应往旁边的夏蝉看去,却只能看到她微微低下来的头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想到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事,夜母眸里有着懊恼。
  不同来时的欢喜,回去的时候,夜母心里沉甸甸的。
  似是因为高僧的那一测还有那些话,空气中都带上了几分沉重气氛。
  车上,夜母望着夏蝉,几次都欲言又止。
  小姑娘看了看夜母,又看了看夏蝉,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在夜嘉任旁边小声说着,“妈妈和奶奶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夜嘉任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小姑娘嘟嚷了两句,又好奇问起先前高僧的话,“解铃还须系铃人是什么意思,什么又心病还须心药医?心病是跟感冒发烧一样的吗?”
  她看了很多电视,但到底是一个幼儿园小朋友,这些文绉绉的话对于她来说,还是有些难以理解了。
  夜嘉任倒是因为夜家太子爷的身份,加上小时候情况特殊,喜欢看书,学了很多知识。
  这些话自然也知道是什么意思,想到这里,他心情有些复杂,往夏蝉那边看了一眼,眸里有些担心。虽然他不知道妈妈在担心什么,但是他能知道,妈妈是有心事藏在心里。
  他往夏蝉那边挪了挪,察觉到他的动作,夏蝉抬头看来,对上儿子关心的眼神,朝他安抚地一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感觉到手中柔软的触感,心下感慨了一句。
  夜嘉任别的什么都像夜锦,倒是这发质,似是跟了自己,跟她和盈盈的都一样。
  “怎么了?”她摸着儿子的头,柔声问着。
  夜嘉任摇了摇头,抬起自己的小肉手,牵住夏蝉的大手,无声给着安慰。
  他看到夜锦安慰夏蝉时,就是这么做的。
  感觉到儿子的动作,夏蝉心中微愣,反应过来后,顿感贴心,轻轻摸了下他的脸,低声昵喃道:“妈妈没事,不用担心。”
  发现夜嘉任在背着自己偷偷讨好夏蝉,小姑娘有些吃醋,也凑过来跟夏蝉撒娇卖萌。
  因为这一打岔,原先那股有些沉重的氛围似乎也跟着消失了。
  回到家后,让两孩子回去房间自己玩,夏蝉也想回去换下衣服。
  从寺庙里回来,身上好像沾了一些檀香味,不难闻,只是觉得这样去见人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