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
  文君双眼一弯,跪倒在河边,脑子里不断回响着司马镜悬刚刚说的那句话。
  难道他们真的都已经……
  文君埋首,闭着眼睛大吼一声:“金灼你这个混蛋!”
  说好的一定会回来呢,说好还要带我去很多地方呢?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这时候忽然传来一道文君无比熟悉的声音。
  “文君你怎么了?”金灼刚从水里冒出来,就听到了文君在骂自己。
  听到声音文君猛然抬头,只见金灼正在朝自己这边游过来。
  金灼爬上了岸,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便被文君一把给抱住了。
  “文君?你先别抱我,我浑身都湿淋淋的,等会儿再把你也给弄湿了。”
  可是文君都置若罔闻,她又哭又笑:“金灼哥哥你没事!你没事太好了!”
  金灼笑了笑,“我向来福大命大,当然不会有事了。”
  紧接着南宫炎他们也从水里钻了出来,然后纷纷上了岸。
  “噗——”初九从嘴里吐出了一大滩水来。
  “初九?初九你没事吧!”容声着急地问她。
  初九缓了缓精神,冲他笑了笑:“嗯,我还好。就是在水里喝了太多的水,不过现在吐出来就没事了。”
  容声这才安心下来:“没事就好。”
  仲文旭望着已经恢复平静的水面,喃喃道:“蟠龙石已经放下,这龙脉的入口也就封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进去了。”
  如果要进去的话,除非把这座山从中间劈开。
  真是可惜了里面那些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只怕要一辈子呆在这里面不见天日了。
  百里见舟却说:“这样也好,就让那些东西永远留在这里吧。”
  现在封死了路,就算有人知道什么,也打不了这龙脉里面东西的主意。
  当年齐高祖修建座宝库,还放了这么多奇珍异宝,本就是为了镇压大齐国运。
  百里见舟相信,哪怕自己没有这批财宝的支持,也能够使大齐更加繁荣昌盛。
  “但是那药却被司马镜悬抢走了。”百里惊蛰一想到这个,心里就火冒三丈。
  如今西域魔兰也没有了,司马镜悬要是不放人怎么办?
  百里见舟藏在广袖中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我一定会把乐兮救回来的。”
  ……
  他们一群人离开了九龙山,就近找了一个村落休息。
  由于他们身上都已经湿透了,所以大家找了几身老百姓的衣服给换上了。
  百里惊蛰眼里一阵戏谑:“纪青雪别说啊,你换上这一身,还真像个村姑。”
  纪青雪瞪他一眼:“闭嘴!不想跟你说话!”
  说完她便走到南宫炎身边坐下了。
  百里惊蛰撇嘴,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的。
  南宫炎赶紧给她倒了一杯茶,“阿雪这个茶水是热的,你喝一点儿,先暖暖身子再说。”
  纪青雪接过茶杯,仰头喝了一大半。
  南宫炎看着对面的初九,忽然问道:“初九你知道司马镜悬为什么要抢西域魔兰吗?”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纷纷投了过来。不止是南宫炎,连百里见舟他们也都十分的好奇。
  好好的,司马镜悬怎么会忽然想起要西域魔兰呢?
  难不成真的是他还没有放弃研究不死药吗
  初九缓缓开口:“他找西域魔兰是因为孟子期。”
  南宫炎眉头一皱:“孟子期?”
  初九点头:“是的。孟子期体内的蛊已经苏醒了,她代替之前的那个,成为了新的母蛊体。但是司马镜悬却后悔了。”
  他后悔将孟子期变成母蛊体,变成一件只知道杀人的武器。
  虽然从前在阎罗殿中,孟子期同样是司马镜悬用的最趁手的兵器。可那个时候这件兵器起码还有自己的意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司马镜悬一直在寻找方法,希望可以将孟子期唤醒。他在苗疆也找到了几位用蛊的绝顶高手,有人告诉他,找到西域魔兰或许会对人蛊有用。”
  纪青雪喃喃自语着:“怪不得他忽然就要来找西域魔兰,原来是为了救孟子期啊。”
  听出初九这么说,南宫炎他们心里也就放心了许多。
  司马镜悬果然不知道西域魔兰的作用。
  容声问:“那这西域魔兰是真的可以解人蛊吗?”
  “不能。”初九笃定地说,“西域魔兰的确能够杀死人蛊,但那是在人蛊休眠时方有三分希望。对于苏醒的人蛊,西域魔兰可杀不了它。甚至还有可能激发蛊虫的嗜血性,从而让母蛊体变得更加疯狂。”
  “那司马镜悬他……”
  说到这里初九就忍不住扶额,她无奈道:“这些话我早就跟他说了无数遍了,可是没有一个字他是听进去的。如今他更是把西域魔兰看作唯一能够救孟子期的希望,如果到时候他发现这药不仅没有用,反而还会激发孟子期体内的蛊虫。那他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也不敢猜测了。”
  司马镜悬行事向来喜欢走极端,如果救不了孟子期,只怕这次他真的会发疯。
  纪青雪也忍不住说:“他的确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在大殿中他看自己的眼神,满满都是憎恨。
  ——虽然纪青雪到现在也依然觉得,自己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
  可是司马镜悬到底还是恨上了她。
  尤其在听到初九说这些事情之后,纪青雪更加能够明白了。
  司马镜悬只怕是已经看清楚了自己心中的情爱所系,可是这看清楚的代价却是大了些。
  ——他永远的失去了孟子期。
  所以他现在在尽可能的弥补,他就跟魔怔了似的,想要把一切都归于从前,更想要从头开始。
  可是事事哪能尽如人意,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孟子期只怕也再回不来了。
  容声紧紧抓着初九的手腕,急切地问:“这次他都已经抛下你独自回卫国了,你不会再回去了吧?”
  他实在不想初九离开,司马镜悬现在疯了,自己早就成了疯子了,谁知道他会突然做什么事情出来。
  初九看了一眼容声的手,然后低着头小声地说:“嗯,这次出来我也不打算回去了。”
  她想要待在容声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