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找到陶海
  第二日,陶夭夭生无可恋的去了铁匠铺。
  一想到昨天晚上钱掌柜听她说了前因后果,直到刚刚看见她的时候还在笑,她就不是很能抬得起头。
  虽然这件事也不能怪她,但就是很有负罪感。
  以至于宋铁匠看到她的时候,就是她跟平时一副很不一样的样子。
  “你有话说?”
  陶夭夭坐在他对面,一手捂着脸。
  “你让我酝酿一下。”
  她觉得虽然她误会了这件事昨天以前谁都不知道,但是她自己知道,如果不道歉她总觉得不太过意得去。
  主要是这样她以后看见宋铁匠就会想到这件事,那也太别扭了。
  “那个,我有件事得跟你道歉。”
  宋铁匠意外的挑了挑眉。
  “就是在你之前这家店铺也有个宋铁匠,他做过一些事,后来就被传出去了……你知道吧。”
  “然后这件事传到我那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你……”
  “所以我之前对你态度一直很不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觉得你不是什么好人我错了抱歉真的抱歉!”
  陶夭夭越说越羞耻,双手捂着脸一口气都说了出来。
  宋铁匠也愣住了。
  他是一直觉得陶夭夭对他有意见态度也不好,但是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问题,也没想过居然还有这一层原因。
  以前的那个铁匠是什么情况他这么久多多少少也听到过一些,一想到那些事被套在了自己身上,他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
  “这么说来,是很久都少有媒婆上门了。”
  陶夭夭被他的反应惊到了:这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宋铁匠看着因为误会自己满脸不好意思的陶夭夭,他其实并没有多觉得被冒犯到,毕竟陶夭夭在那个村子里听说这种事,是个姑娘家都会被吓到。
  她虽然不太待见自己但是也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到不如说反倒是他一次次上门估计让她挺困扰的。
  他想起退亲后他第一次上门的时候,陶夭夭正要出门,手里还拎着一把菜刀吓得不行的样子,现在想来反而觉得有点好笑。
  “难怪我当时上门你如临大敌害怕得不行,我当时还以为是因为我吓着你了,你当时是真怕我会对你发火动手吧。”
  陶夭夭脸红红的:“……唔……对不起。”
  “既然知道是误会你也道歉,我本来也没太放在心上,不过……”
  宋铁匠看了看她:“日后就当做个朋友,这次总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陶夭夭赶紧摆手,“你本来也没做什么,还让我赊账买刀,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哦对我刀钱还没还你。”
  “嗯?”宋铁匠疑惑,“猎户没跟你说?刀钱他那天送来了。”
  “啊?他没……”陶夭夭愣了愣,恍然大悟,“啊,原来他腿刚好就跑到镇子上来,是为了要给你送银钱!”
  “是,他亲自跑了一趟。”
  陶夭夭噘噘嘴:“他以前跟你有什么过节啊,怎么这么小心眼。”
  宋铁匠又震惊了一次,他近乎不可思议的上下打量陶夭夭:“你不知道?”
  陶夭夭眨眨眼:“他没跟我说过啊。”
  宋铁匠张口结舌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哑然失笑。
  “我还一直觉得你聪明机灵,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事儿,哈哈哈……”
  宋铁匠人健壮,笑声也大得很,这一笑差点没停下来,前面看铺子的阿刃都听见了。
  陶夭夭见他笑得过分瞪了他一眼:“行啦,我们说正事儿吧。”
  “你现在都知道什么吗?”
  陶夭夭将自己家跟婶娘周氏的恩怨简单说了一下。
  “其他人也没有什么结怨的了,毕竟大力哥以前都是自己住,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仇家吧。”
  “那可不好说。”宋铁匠意义不明的说了一句。
  “嗯?”陶夭夭可没错过这句话,她眯着眼看着铁匠,“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宋铁匠清了清嗓子:“我不是说了我以前也不认识他。”
  然后腹诽:为什么在跟自己无关的地方就额外的敏感。
  陶夭夭没再追问,“我本来觉得这件事肯定跟我婶娘有关系,但是我几乎可以确定她昨天没有来县衙报官,所以怀疑有可能是她还有同伙。”
  “你们家还有什么亲戚跟你婶娘比较近的?”
  “走的近的亲戚几乎是没有,我在想会不会是婶娘的儿子?”
  陶夭夭摆着手指头回忆:“婶娘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不在镇子上,二儿子陶海倒是在,前一阵子还跟她一起到家里来了,但是我不太知道他在镇子上干什么,不太好找到人。”
  “陶海,多大年纪?你形容一下说的具体一点,我看能不能到哪里去问问。”
  宋铁匠拿来纸笔,陶夭夭本人见过陶海的也就是最近的这一次,她结合记忆努力描述。
  “按理说这镇子也不大,但要找个人还真挺难的。”
  两个人商量好要先找到陶海,但是却不能由陶夭夭出面,否则会打草惊蛇,而宋铁匠和陶海没见过,做起事来反倒方便一些。
  “这样会不会耽误你铺子的事儿吗……”
  “没事,我说了我有事要找猎户确定,这件事搞不好更重要一些。”
  陶夭夭不太懂,但是她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铁匠不说她也只能点点头,但这个恩情她算是记住了。
  不管是为什么人家到底帮了她的忙。
  铁匠在镇子上呆了这么久,又因为开铁匠铺打铁厉害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找了镇子上认识的人挨个打听了一番,虽然初步没人认识这么个人,但也都答应帮他问问。
  陶夭夭在饭馆里等得焦心,但是她又不敢大张旗鼓的找人,可两天过去她实在是坐不住了,干脆决定去探监。
  想到猎户在监狱里估计吃不到什么好东西,如果突然大鱼大肉怕是肠胃要受不了,陶夭夭煮了一碗面,一个素菜一个肉菜,又做了几个放得住的饼子。
  除了这些份儿,她又在同春饭馆订了几个肉菜,拎着两坛酒出了门。
  陶夭夭打听好了地方,一路找过去,要不是钱掌柜提醒她她还不知道监狱不在县衙门里面。
  她过去之后果然被人拦住了。
  “干什么的?”一个面色不好的吊眼梢狱卒拦住了她。
  陶夭夭一看对方这吃了枪药的样子就觉得遭,偷偷瞄了一眼旁边另一个不做声的狱卒。
  “官爷,我是来探监的,就是前几日抓来的那个赵大力。”
  “哦?原来是找那个采花贼的,不行,他是重犯不能探监。”
  陶夭夭心说这案子判了吗就张口闭口采花贼的,真是倒霉催的怎么偏偏遇上这么个狱卒!
  但是她知道这也不是耍脾气的时候,只疑惑的问:“重犯……请问这位官爷,是我来晚了吗?已经过堂了?”
  “说什么话,案子还在查,不查明白怎么过堂!”
  吊眼梢的狱卒上下打量着陶夭夭,一双眼睛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
  “哦原来如此,官爷可吓到我了,我还说怎么没过堂就给定罪了。”
  那个一直没说话的狱卒突然笑了一声。
  吊眼梢的狱卒气得要命:“哪这么多废话,说不能探监就不能探监,你是他什么人?”
  陶夭夭镇定自若:“我是他没过门的媳妇儿,既然还没定案,探监也没关系吧,还是说县令老爷有说不能探监?”
  “对,就是县令大人说的!”
  “哦,原来如此,那小女子还是去县衙门问问吧,万一县令大人今日心情好不为难小女子,兴许就让小女子进去了呢。”
  陶夭夭阴阳了一番,抬腿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