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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忍不住自语了一声,看着他的眼神一点点望向我,咿呀咿呀的叫个不停。
  “鬼…鬼”。
  “轰隆隆…”
  窗外突然闪烁着雷光,巨大的雷电如同霹雳般从夜幕中划过。
  紧接着便是“噼啪”的暴雨不停的拍打在窗户上。
  “鬼…,鬼…,叔叔,我好害怕,这里真的有鬼。”
  听着他颤抖的话语,我不禁有些感觉是不是自己太过较真,精神病人终究是病人。
  身后的房门紧紧的关闭着,整个屋子里透发着一股潮湿阴暗发霉的味道。
  我把手指放在嘴边发出“嘘”的声音,看着他目光中一点点露出畏惧,这才将一直放在他嘴上的右手缓缓落下。
  “小明听话。”
  “叔叔去看看窗户关好了没有,下雨睡觉可是会着凉的。”
  我面露微笑,转过身来却变成了一副狰狞的嘴脸,脑子里乃至内心深处都透发出一股狠劲。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感觉自己仿佛是被人戏弄着,先是误打误撞被人送进了精神病院里。
  随后又发现这里似乎不太一样,有着许多未知的谜题等待着破解。
  随着事情一点点的深入,这种感觉也在逐渐的变得强烈。
  但我知道,没有人能够特意或刻意的为我指引方向。
  即便是精明一生的吴老狗,在我面前也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实力能把我耍的团团转,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天意,一切巧合触碰到了一起,才能折射出今天这样的局面。
  思索间脚下的步伐已经一点点来到了窗户前。
  我瞪大了眼睛,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白色窗帘,随即用手用力的掀开。
  “轰隆隆…”
  窗外的暴雨昼夜下个不停,犹如黄豆大小的雨滴拍落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什么都没有。”
  “鬼啊…鬼啊。”
  身后小明的尖叫声顺着耳边扩散了过来,整个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压抑到了极点。
  我握紧双拳胸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刚刚燃起,随即却被一个念头打消了。
  “万一他是传说中的阴阳眼,所以才会被父母抛弃…看见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活活被吓成这样”。
  我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看着窗外闪烁的雷电,却猛然回想起吴老狗的话。
  关于阴阳眼的传说其实自古以来便有之。
  古人称呼阴阳眼为“阴者”即为阴间的使者,能够看到阳人看不见的东西。
  而且每一个阴阳人的命运都离奇曲折,轻则人到中年家破人亡,重则在十几岁时便突然夭折过世。
  但这些却只是来自于吴老狗遗留下来的那本日记本里记载的片面之词,他对此也是将信将疑。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只觉得这栋诡异老楼越发的恐怖,恐怖到能够触及到人心里的畏惧。
  突然间。
  一道雷电从乌云中闪烁,直接划开了夜幕。
  在这短暂的两秒间之下,雷声隔着玻璃在我耳边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轰隆隆…”
  这一刻我居然隐约看见夜空中似乎有一个人影。
  她身穿着红色的衣袍,整个身影在夜幕中一闪而过,或许是因为时间太过短暂的缘故,我竟没有看清她的脸。
  只是凭借着轮廓和衣饰可以断定那是一个女人的样子。
  “千万不要照镜子…,不要…不要”
  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睛,却发现下一秒窗外的景象回归了常态,雷雨交加的夜晚闪烁不停。
  哪有什么红衣女鬼,倒似乎像是自己看花了眼。
  听着他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实有些心烦。
  脑子里那一抹红袍的身影还未曾消散挥之不去,我心中不由咯噔一声。
  随即突然有些担心身处在四楼病房里的小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想到这一刻,我甚至顾不得推开宿舍的门,一脚便迎面踹了出去。
  不过当我赶来的时候看着她熟睡安详的面容,不禁暗自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空荡荡的病房里空无一人,而她也似乎是因为受到了白天的惊吓,额头上不停的冒着冷汗。
  我小心翼翼的拿着白色手巾,踩踏着医院里有些破旧的卫生拖鞋,一点点挪蹭着脚步向着四楼的卫生间走去。
  几日来阴雨不断,就仿佛自从我来到这里的那一天起,老天爷便开始了特殊关怀和照顾。
  远处万里晴空,唯独这栋诡异高楼的上空总是乌云密布,不由让我想起了恐怖小说或电影里的情节。
  四楼的卫生间十分通透,一面巨大的镜子悬挂在墙上,两侧一边是出口另一边则是落满了灰尘的窗户。
  只是当我望向眼前镜子里如影随形的另一个“自己”时,一股打心底来的畏惧和恐慌,瞬间湿透了脊背。
  镜子里的“自己”,如同天生的傀儡一样做着相同的动作,让我不禁回想起在前天夜里。
  打开安全通道最底层的铁门时那一幕幕亦真亦幻的场景,小玥说自从那群考古队把元朝将军的尸身连带着兵器,从医院后方的那块空地里挖出来后。
  整个医院都似乎有些不太平,许多病人都在镜子里看到了可怕的场景。
  闹鬼的传闻回荡在医院内,更让许多医生护士辞退了自己的工作,将事情愈演愈烈。
  “医院后面的那块空地…”。
  我心里不由咯噔了一声,突然间像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随即拼了命的想要往楼下跑去,只是当自己的脚步刚刚迈出卫生间,身后却突然传出一声玻璃碎裂的清脆声。
  “啪。”
  “谁,tm的装神弄鬼,老子非弄死你。”
  那股狠劲儿逐渐涌上心头,我抄起了悬挂在墙上的灭火器一点点踏着缓慢的脚步,重新走回了卫生间里。
  却发现原来只是脚下不小心,踩踏在了一块破碎的玻璃上,隐隐发出响声。
  就在这时。
  突然间藏在怀里的手机突然发出了震动和悦耳的响铃声,我看着上面熟悉的电话号码心头不由一紧。
  “这一次足足耽误了两天,那个小丫头会不会…”。
  我心中下意识的预想到了最可怕的后果,可老严是我的生死兄弟。
  他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颤抖的拿起电话按下了接听键,却发现视频是用老严电话号码发过来的。
  不仅如此,似乎发来的文件还是一段超长的视频,容量大得出奇。
  对于像我这样早已经被时代所遗忘的人,甚至不知道用手机如何下载操作。
  只是看着一点点加载的进度条,犹如蚂蚁拉车般缓慢。
  视频是用老严的手机号码发过来的,所以我断定一定是老严的女儿想通过这条视频告诉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