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然
  柜子里放置着的是三张女人的皮俑,屋子外就是封存着无面人的铁棺,这任谁仔细回想都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毕竟敢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肯定已经不能按常理来理解了,更何况看屋内摆设还像是一个女人在居住。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最后的那名黑衣人首领,这难道是她住的地方,可是这几张皮俑是怎么回事。
  此时我心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自己没敢开口,直到看见某张皮俑里的面孔相貌,竟感觉有些说不出的熟悉。
  我将这三副人皮俑平铺在床铺上,突然发现皮俑是两高一矮,而且最中央矮个子皮俑看上去有些眼熟,像是一个我认识的孰人。
  后来的事情请恕我保密,因为我实在是不想提及,只是当我将皮俑放回柜子里,以及将整个房间都收拾好以后,整个人就瘫坐在床铺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这种感觉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和过来,心中的惊骇却久久不曾平息,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通了,却又陷入更加难受当中。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以及我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的心中浮现出这三个疑问,对此万分不解,直到自己无意间发现床铺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硌的慌,掀起来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笔记本。
  打开以后却看见里面的内容十分诡异,虽然依旧是她写的字,但却看起来有些潦草,而笔记里大部分的内容都是关于对某种植物的研究。
  我看了半晌才突然明白,里面记载的应该是愧树。
  “这种树木多生长在墓穴山洞之中,常以尸体腐烂为养分,在生长许多年以后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体。”
  “毒气常人无法察觉,但是只要在它的领域之内呆久了就会容易产生幻觉,而且这种幻觉通常是人心里最害怕的东西,也可以理解为一种心理暗示。”
  “但是后来历代伪苗族人通过一种特殊手段,将其饲养在园林内,并且还提取出了愧树的至幻毒素配合蛊术,已经能够可以控制中毒人在幻觉中的思想。”
  “并且愧树的能力范围也会随着树龄增长而扩大,假如有一棵远古时期的愧树生存到现在,没人知道它的景象范围有多宽广,以及它会不会产生自己的意识。”
  “我知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要尽快拿到何家人的祖器,况且我现在有充足的证据表明,那件东西就藏在夜郎王遗迹的棺椁里。”
  “当年伪苗族的人偷走了何家人的祖器,并藏匿在了夜郎王遗迹里,这也算是对何姚两家人的报复吧。”
  直到此时,我才终于意识到那尊龙纹匣子里东西的来历,那竟然是何家先祖从天井里带回来历代相传的祖器,至于具体究竟是什么东西,笔记上却再没有其他记载。
  而在笔记里, 她似乎也将黑衣人组织称呼为了伪苗族人。
  看到这里我越发感觉到激动,随即继续将笔记翻页,没想到笔记翻到这里剩下的都是白纸,直至笔记本的结尾,才开始出现另一段话。
  而这段话似乎是她故意留给我的,因为有之前古董架子上纸条的缘故,我已经不太感到好奇和畏惧了,说不定她可能真的不是“人类”吧,所以才会有笔记末端,这段故意留给我一个人话。
  “我知道你一定会逃出生天,并且还能找到这个地方,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处医院老楼的确是当年日本人联合德国人建立起来的,关于回魂门计划我想你已经知道许多了,我就不在重复下去了。”
  “看到这里我猜你一定很疑惑,不明白那些混乱的记忆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也不明白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以及天井底部究竟隐藏着什么东西。”
  “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终有一天我会卸下所有伪装,原原本本的出现在你面前,至于天井底部的情况太复杂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我只能告诉你,天井底部的确隐藏着一个关乎世界终极的秘密,但是却没有人能够真正接触到秘密的核心。”
  “虽然历代何家人和姚家人曾经进入过天井底部,但是因为那棵愧树的关系,所有人看到的只是假象,真正的秘密却隐藏在了眼睛所看到的假象背后。”
  “这也就是意味着即便你有能力进入天井底部,也无法抵抗愧树所带来的幻想,所以这个秘密终究遥不可及。”
  “至于上辈子的恩怨就让他随风飘散吧,只要你相信我所说的是真的,这一点就足够了。”
  这句话的末端还绘画着一个小笑脸,我此时手捧着笔记本愣愣出神,最后一页的文字内容至此就彻底结束,仿佛所有疑问都伴随着绘画的小笑脸而哑口无言。
  自己坐在床铺上许久说不出来话,直到隐约听见仓库外响起了暴雨的声音,外面的天色也骤然暗了下来。
  后来我竟在老楼仓库外围发现了一条极其隐蔽的生锈钢丝滑锁一直通往山下,以及用来固定棺椁的几根钢丝绳。
  或许这应该是老首长的卧底在之前架设的通道,他在黑衣人组织里潜伏了二十年,最终成功的将某个黑衣人首领棺椁运送了出去,也算是完成任务了吧。
  我看着窗外的暴雨闪电愣愣出神,自己甚至回到了当初黑衣人囚禁我十年时间的病房里,至此整件事情似乎已经画上了句号。
  但是现在想想,仍然让我有些困惑的是,她既然知道最开始那一任黑衣人首领将我囚禁在病房里,却又为什么一直无动于衷。
  甚至在我醒了以后,还要逼迫我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例如进入莫名其妙的废弃探测井中。
  不过后来我似乎也想通了这件事情,可能她也害怕露出马脚,毕竟黑衣人组织内部的权利并不全都集中在首领的身上,再加上内部可能会有姚家人和何家人的卧底。
  待在病房里哪儿都不去才是对我最大的保护,至于那口探测井的秘密,我猜测可能还是和她想要达成的目的有关。
  毕竟这栋废弃医院连同探测井都是当年日军留下来的产物,这其中可能涉及到了一些我不曾得知的辛秘。
  看着空旷的病房,我脑海中竟突然间浮想起璇的身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才过了一个多月,我对她的回忆竟逐渐淡化,掀不起太大波澜,就好像她是我脑海中幻想出来的一样。
  连日来的暴雨不停洗刷着老旧医院,这几天我一直生活在这里没有离开,甚至还让我找到了一份十分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记载着我真实生活的详细资料,我手拿着这份档案微微颤抖,果然我的记忆被人更改了太多。
  从最开始在除灵小队解散以后,我就退伍离开部队了,后来才认识上的胖子以及小白脸,当初进入海外晋妃墓盗取三世镜的是我们三个人,九叔和龙仔可能是我大脑中幻想出来的人物。
  至于盘山之行,我现在仍然没有找到任何根据,猜测出是否是黑衣人首领强加给我的记忆,这些已经无从查证了。
  准确的说,自打我从队伍里离开以后他们就已经盯上我了,而档案上有一点十分诡异的是,上面竟然没有我父母的名字。
  至于那一行关于家属的文字记录则是空白的,这一点让我格外感觉到莫名其妙,或许是因为大脑里的回忆被搅乱的缘故。
  我现在回想起父母的模样竟然是模糊的,只是一个依稀的轮廓,就仿佛他们从不存在一样,这似乎有些违背我现在所坚信的轮回论和上辈子的所作所为。
  因为无论怎样,人生下来肯定是要有父母的,这一点毋庸置疑,除非说我难道和孙悟空一样是石头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