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信任?
  很快,太医被请来了,但邵乐成也是被带到偏殿去看伤口。
  之后没多久,公公走出来,对苗晴画禀报:“太后,那是箭伤。”
  苗晴画淡淡的点了点头,她的人,在盯着景玉宸和邵乐成之间的动向,自然早就知晓,景玉宸射了邵乐成一箭的事情。
  “诸位,还是好好上朝吧,刚刚太医查验过,结果显示,只是单纯的鞭伤。”
  她将目光落在景玉宸的身上:“你也是,他是你的兄弟,你怀疑刺客,怎么能往他身上想?”
  “是微臣唐突了。”
  散朝过后,苗晴画再次召见了邵乐成。
  “太后,昨夜,微臣入了摄政王府,将康儿已经接了出来,不知苗家的人,何时方便,让康儿回去?”
  苗晴画一副意外的表情看着邵乐成,“看来,昨夜,摄政王府的贼,就是你了!”
  “微臣想,依照微臣的轻功定然能轻松的将人带走,但还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摄政王府的戒备。”
  “你为了康儿,受那么重的伤,哀家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你不如带回去,好好的养一养伤口,可别落下了什么病根。”
  “另外,哀家听说,昨天勾琼想要入宫,却被拦在宫外,不如你下朝回去后,让她来一趟慈宁宫,这可儿是在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早点团聚。”
  等邵乐成谢恩过后离开,公公走上前,开口询问:“太后,您这就相信了他们真的反目了?”
  “那箭伤,若是兄弟,哪个兄弟舍得下那般狠手?”
  公公有些迟疑的再次说:“万一就是一场苦肉计?”
  “只要康儿回来,可儿还给他们也无妨,不然,以勾琼那性子,可儿在哀家这里的事情,还不被闹个天翻地覆?当初哀家令人将孩子掳走,不过是想看看他们两家人的在乎程度而已。”
  “只是没想到......这个摄政王,还真是出了奇招!”
  段勾琼听说可以入皇宫见可儿,将可儿带回来,心情大好,伸手直接拍在了邵乐成的肩膀上,让邵乐成倒抽一口凉气。
  段勾琼无比歉疚的开口:“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过会就好了。”
  段勾琼心疼的看着邵乐成:“不得不说,这伤确确实实是严重了,今后会不会影响你生活啊?”
  邵乐成根本不想谈论这种话题,只道:“你快入宫去吧。”
  段勾琼到了慈宁宫内,被宫人带着走进了寝殿内,对苗晴画行了一个礼,那摇床里面的孩子,也落在了段勾琼的视线当中。
  苗晴画立即开口提示道:“可儿与皇上倒是相处的融洽,今后可带着可儿经常来宫中住段时间!”
  段勾琼将孩子抱在怀中,心疼极了,她在可儿的脸上亲了两口,之后才看向苗晴画。
  “若真如你所说那样,这孩子是摄政王拿来牺牲的,那也要多谢太后你,没有虐待可儿,看她长的这么白胖,真是可爱!”
  苗晴画轻轻笑着,神色十分淡然:“哀家,可从未想过苛待可儿,这孩子定然是与你母女连心了,不然定然哭闹不停!”
  段勾琼一刻也不想多待,只神色冷漠道:“太后,王爷也特别想念孩子,臣妾就不多留了,臣妾告退。”
  苗晴画并未阻拦,只无奈说:“还想着让你晚点回去,便能感觉到惊喜,罢了,你若这么着急回去,那便回去吧!”
  段勾琼好奇的看着苗晴画,有些不解。
  苗晴画没打算直接说出来,只道:“你回去后便知!”
  等段勾琼回到府上,正好迎上册封的圣旨,册封邵乐成为亲王......
  苗晴画所说的惊喜,便是这个吧?
  “亲王快快请起。”公公伸手将邵乐成在地上拉了起来,邵乐成一个抬首,就看见段勾琼抱着孩子回来了,他立即对一旁的下人开口:“带公公进去喝杯茶!”
  公公却是一甩拂尘,无比歉疚:“奴才还等着回宫去复命呢!亲王的好意,奴才记下了。”
  等公公离开,段勾琼走上前,开口询问:“康儿那孩子是不是已经被接走了?”
  邵乐成点了点头。
  “若不是因为孩子无知又无辜,我倒是想在孩子身上下个几刀,才将孩子还给别人。”
  “净说胡话!”段勾琼抱着孩子,跟邵乐成一起进了府,邵乐成颇有一些春风得意。
  “现在本王又是亲王了,以后由本王罩着你,绝对不再让你们母女俩,有半点委屈和惊吓。”
  邵乐成被封为亲王的消息传出,倪月杉正抱着雪儿,一手持着棋子朝棋盘下去,但看到马上又要输了,立即开口:“算了算了,带着孩子下棋太难了,孩子耽误事,扰乱我正常下棋的思路!”
  景玉宸嘴角微微扬了扬:“是么?那孩子我来抱着,再来一局。”
  “不要吧,乐成已经被封为亲王了,看来你算计的没错,你这么厉害,我很甘愿甘拜下风,就这样吧......”
  倪月杉逃也似的离开,景玉宸却是神色凝重了起来。
  先前想着借助驱赶瘟疫的噱头,进宫搜查可儿下落,现在看来,倒是不需要了,但这也不失是一个好计谋。
  第二天,景玉宸照常去上朝,倪月杉还在懒床上。
  在朝堂上,景玉宸一提议驱赶瘟神的事情,在场大臣们皆觉得眼前一亮。
  瘟疫被战胜,自然应当好好庆祝,顺便加个几日也没什么不好。
  这时站在一旁的倪高飞开口了:“太后,瘟疫药方是在城外百姓的手中征来的,当时有扬言说过,采纳的有效良方,是会给予奖励,太后,这人,太医院还未曾宣布是谁?”
  “那药方不是丞相你获得的?然后让孩童念出,让百姓们每个人都熟记于心?怎么又成了别人的功劳?”
  倪高飞一副凝重的表情,无奈道:“回太后,那日,微臣在为药方焦虑,是一个少年告诉了微臣方子,并以性命担保,说那药方绝对有用,不然可随时取他的性命。”
  “微臣这才斗胆,宣扬开去,这人,现在还在老夫府上住着,就待太后提及赏赐一事。”
  苗晴画一副懊恼的表情:“这些时日,关于瘟疫的事情太多了,哀家倒是忘了,来人,去太医院,打听打听,是谁呈的方子?”
  等离开的太监再次回来,呈上了一张药方,苗晴画目光落在尾部,有些意外的念道:“易文轩?”
  她怎么觉得这人的名字十分耳熟?
  最后,倪高飞带着封赏回了相府,让易文轩前来领赏。
  只见一个温润的少年跪在地上,那一举一动之间,皆散发着一种儒雅之气,令人欣赏。
  倪高飞将人搀扶了起来:“宫里也没来人,起来看赏赐吧!”
  “是!”
  易文轩目光落在红绸上,上面放着一样样的贵重物品,但他却只是神色平平的看着。
  “之前,在相府请辞,还以为相爷不会再录用晚辈,晚辈还好生担忧了一阵,现在想想,还是晚辈将相爷想的太薄情寡义了一些。”
  此时,倪月杉刚到,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她讶异的看着他,但并未表露什么。
  “爹,娘快生了,所以我带了点东西过来,看看娘。”
  “进来吧,正好一起用个午膳。”
  “是。”
  倪月杉在路过易文轩身边时,脚步微微顿住,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他。
  “做什么?图梵又让你来打探什么?”
  易文轩十分尴尬的说:“我可不敢当着你和太子的面,打探什么!”
  “呸呸呸,不是,王爷的面!”易文轩赶紧改口,在他眼里,或许对闲常的认知,就停在之前。
  不过无所谓了,面前这个人......
  于他们而言不是敌人,就有帮助!
  倪月杉但笑不语,跟着倪高飞身后往前走,一旁的易文轩有些尴尬。
  觉得倪月杉似乎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吃饭的时候,郭妇人来了,她对倪月杉,点了点头,之后才入座。
  倪月杉看着一旁还多出一副碗筷,只觉得奇怪。
  “这是?”
  倪高飞坐在高位上,他笑着开口:“我猜测,还会有一个人要来!”
  倪月杉拖着下巴,看着倪高飞,“爹,你该不会是说,景玉宸?”
  “是啊,之前他就喜欢跟着你,这次,咱们有些先见之明,而人先备着饭菜,总没有错的!”
  倪月杉咳嗽了一声,倍感尴尬,景玉宸为了争一口气,你可千万别来。
  心里这样想着,倪月杉拿起了筷子,准备开吃了。
  但......
  “老爷,王爷来了!”
  随着下人事先一声通报,倪月杉吃饭的动作顿住,之后转首朝后看去,果然看见景玉宸缓步走来的身影。
  倪月杉拧着眉,还真是让倪高飞给说准了,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爹,娘!”景玉宸一点也不客气,开口便唤了爹娘。
  倪月杉在一旁埋首吃饭,装作没看见。
  景玉宸也大方的落座,对倪月杉开口:“来吃饭也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