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云翼家
  云母枕着一个高枕,盖着薄被单,脸部有点浮肿苍白,特别是那强烈的咳,使她更加的显病态。
  云翼说了,他妈妈在五年前和他爸一次强烈争吵中,导致血压上升,血管破烂,从而中风瘫痪,无法再站起来,只能一直躺着,或者赖在轮椅里。
  也因为这,他才对他爸更加的痛恨!
  “小翼,谁来了?”云母的咳停住后,声音略微有的微弱和气喘的问。
  “妈,是我同学。”云翼拉着秦安然上前说。
  “伯母好。”秦安然有点紧张地问好。
  “呃,你好。”也许是因为久病在床,云母的目光并没有安然所想象的那种凌厉和盛气凌人,反而有点亲切。
  “妈,我这同学会一点医术,今天她就在茂海乐园抢救了一位倒地中风的老人,让人家恢复了正常,真的很神奇,所以我就想带她回来给你看看。”云翼扶起了云母,让她靠在床头上,用枕头垫高,然后坐在她身边,用手帮她按摩腿部,一副二十四孝的好儿子样子。
  云母有点诧异地仔细打量秦安然,目光里全是不相信。
  当然,换做秦安然,她也不相信像自己这样的人会是医术高手能治病。像云家这样有权有势,云母肯定会得到最好的医生诊断和治疗,却依然没有办法,自己不过是一乳臭未干的丑丫头。
  她迅速结合眼前的病症表现和之前云翼所说的,在脑海里搜索起来,得出了针灸的方向和用药处方。
  “笨妞,快帮我妈看呀,现在发什么呆?”云翼看着她只是盯着妈妈,却一副眼神茫然飘忽的样子,在她小腿处轻轻地踢了一脚叫道。
  “嗯,正在看着呢,只是我现在需要针灸用的银针。”秦安然慌忙的说。
  “我家里有一副专门用来针灸的银针,是为治疗我妈的老中医准备的,我现在拿来给你。”云翼说完,起身到到桌面上拿来一只医疗箱子打开,红缎上果然躺着一副针灸专用的银针。
  “小翼,难道你叫她给我针灸?不用了,我还是等老徐过来帮我,我习惯了他。”云母看见此架势,总算明白了这两个孩子在干什么,慌忙的说。
  “妈,徐医生都为你针灸了三年多了,却一点成效都没有,我都点怀疑他这个被总理都接待过的一代老中医是庸医。”云翼看出云母的担心,接着说,“你别看她年纪小,而且貌不惊人,但实际上,她可是神医的嫡传弟子来的,能解决一些疑难杂症。而且刚才在茂海乐园,我是亲眼看见她仅是凭着人家一直发钗就可以施针救人了。妈,我那么的爱你,那么的想你能快点站起来,我又怎么会叫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在你身上施针呢?明天我就要去美国了,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长期这样躺在,该怎么办才好?”
  云母看着儿子那真挚而忧伤的眼睛,再看看在一旁似乎有点胸有成竹的秦安然。对于秦安然出现在她的家里,她的表面看起来非常平静,但是内心却非常震惊的。以前,她看过儿子带过不少同学来家里玩,但都是男的,从来没有女的出现过,就连隔壁国土局局长那聪明可爱美丽的女儿苏雪雪,他都不会放在眼里。今天,他竟然带回来一个女孩子,而且用手拉着,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当然,最令她震惊的是,秦安然不但没有苏雪雪那样聪明美丽礼貌,反而看起来有点黑瘦有点丑,那发型和衣着也像是穷人家的孩子。
  知子莫若母,虽然他说带这女孩回来是为了给她治病,但是她还是能从儿子看这女孩的目光似乎有点不同。
  看见妈妈静默之中,云翼抱着她的肩膀说:“妈,信我信她一回,好吗?反正那么多医生都无法让你站起来,徐医生也是帮你针灸了三年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云母对自己实际上也不抱任何期望了,心灰意冷。如果不是有儿子,她早就想一死了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地痛苦着。
  既然儿子那么相信这个女孩子,那就试试吧,反正无论结果好坏,都是不在乎的。想到这,她朝秦安然淡淡的笑了笑,“好吧,我相信你!”
  云翼欣喜地望着秦安然,“你有信心吗?”
  秦安然摇摇头,“我只能试试,没有治疗效果不要怪我哦。”
  “没事,你放心的去做。”云翼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相信你会给我妈妈带来希望。”
  望着他那急切真挚的眼神,秦安然此时真的恨自己不是神医呀!
  “夫人,徐医生来了。”芳姨走进来说。
  “徐医生?今天怎么那么早?请他进来吧。”云母说。
  芳姨带着一个大约有六十多岁,步履仍健,精神矍烁,体格硬朗,看起来有点仙风道骨的老年人,手里提着一个药箱。
  “徐医生好!”云翼礼貌地向老人打招呼。
  “孩子好!”徐医生慈祥地向他点点头,然后有点抱歉的对云母说,“不好意思,晚上因为我有个重要的聚会,所以提前来了。”
  “没事,徐医生请坐。”云母微笑着说。
  徐医生坐在芳姨给他搬来的椅子上,看见秦安然正在拿着那套银针,眉头微微皱了皱,疑惑地说:“小姑娘,这银针不是你随便能动的呀。”
  “对了,老徐,这是小翼的同学,据说她懂针灸小翼想让她帮我针灸一下。”云母慌忙的说。
  徐医生脸部微微一怔,仔细看了秦安然一眼,慈祥的表情不见了,变成了严厉,大声的呵斥道:“荒唐,针灸岂能是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