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221 事发突然
  东方珩黑曜石般的眼瞳中闪烁着幽华冷芒,他一直都在防备东方湛,同样的,东方湛也在防备他,不过,勾心斗角的阴谋诡计让人防不胜防,必须主动出击。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全书斋文学网
  “哎哟!”沈璃雪突然轻呼一声,捂住了隆起的小腹。
  “怎么了?”东方珩急忙扶住了她,紧张的仔细查看:“哪里不舒服?”
  沈璃雪幽怨的指指自己小腹:“他踢我。”
  东方珩一怔,随即松了口气,看胎儿的目光满是宠溺:“还没出生就这么调皮,看来是个男孩。”
  他喜欢女儿,像璃雪一样聪明,美丽,狡猾,是个男孩的话,可能会像他,一个家里两个腹黑男子,肯定会搅的人仰马翻,每一天都过的十分精彩。
  “男孩子很不错,可以和你这战神父亲一起保家卫国。”沈璃雪轻抚着小腹,眸中溢满幸福的笑容,男孩也好,女孩也罢,只要是她和东方珩的孩子,她都喜欢。
  东方珩长臂一伸,轻拥了沈璃雪在怀,下巴轻搁在她柔软的肩膀上,轻轻吐气:“如果我们父子两人上了战场,你独自一人守在家里,岂不是很孤单。”
  “那我们过几年再生个女儿,让女儿在家里陪着我,就不会孤单了。”古代人最喜儿女双全,沈璃雪也羡慕的想要这种福气了,儿子陪着父亲,女儿嘛,就陪在她身边。
  这主意不错,儿女双全,福气满满。
  东方珩如玉的手指轻抚沈璃雪隆起的小腹,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无奈,再有两个月小坏包就要出生,他和璃雪二人世界的平静日子不多了。
  看着即将出世的小生命,沈璃雪又想到了惨死的五皇子,面色微微沉了下来:“珩,战王之位,你真的没兴趣?”
  沈璃雪在战王府住过一段时间,对战王那些势力略有了解,他们人数虽然不是特别多,但实力却不容小视,若是东方珩得了这些势力,就如虎添翼,东方湛的阴谋诡计再多,也不足为惧。
  “等这小家伙出生了,咱们带他去青州看看六皇叔,回来再继位。”战王能力超群,战王府里忠心的属下,精密的机关都让人叹为观止。
  而东方珩身为安郡王,有自己的势力和忠心属下,对战王之位没什么向往,不过,战王心疼璃雪,想让她的儿子继位战王,东方珩这做父亲的,必须先做战王才行。
  “父王独自一人在青州陪母亲,非常孤单,咱们忙完了京城的事情,就在青州多住些时日,陪陪他。”沈璃雪常听人说,人越老越喜欢小孩子,在古代,像战王这个年龄的人,有些都做了爷爷了,他应该也是非常喜欢小孩子的,带着小包子去看他,应该能给他增添不少乐趣。
  说到痴情的战王,沈璃雪又想到了远在西凉的圣王,圣王妃:“珩,父王,母亲什么时候回来?”
  几个月前,西凉飞鸽传书,圣王妃已经苏醒,体内的毒素清理的七七八八,正在慢慢调养,圣王早就痊愈,正陪着她游览西凉的名山大川。
  “可能要再过一段时间。”东方珩身为人子,非常了解自己的父母,他们分离五年,一朝相聚,肯定是恩恩爱爱的互诉相思之苦,两个儿子都大了,不需要他们再操心,他们会在西凉多过几个月的二人生活,哪会急着回京。
  “父王,母亲分离那么久,的确应该多聚聚。”京城的事情虽然错综复杂,沈璃雪相信,以东方珩的能力,完全能应付得了。
  “当!”东方珩黑曜石般的眼瞳突然一凝,手指轻弹,一颗小石头径直飞向墙边的大树。
  石入茂密的枝叶,消失不见,一道修长的雪青色身影从树上跃了下来,轻轻飘落在东方珩、沈璃雪面前,妖孽的容颜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手中折扇轻轻摇晃,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安郡王,郡王妃,别来无恙吧。”
  沈璃雪望他一眼:“南宫啸,你什么时候学人偷窥了?”天色已晚,武功高强之人收敛气息,躲在树上也不容易被发现,他倒是聪明。
  “本世子是有急事,正大光明走进圣王府的,哪有偷窥?”南宫啸理直气壮的反驳着,仿佛真有正事要办。
  沈璃雪撇撇嘴,不相信他的话:“什么急事让你天黑赶来圣王府,就不能等明天天亮吗?”
  “五皇子死的那么凄惨,本世子晚膳都没吃就被叫进了皇宫,临危受命,调查五皇子被害一事,哪能不积极些,听闻五皇子死亡的第一现场是圣王府,本世子才来一看究竟。”南宫啸折扇轻摇,妖孽的脸上带着欠扁的笑。
  沈璃雪目光一凝:“朝中那么多大臣他不派,干嘛偏要派你这名被押京城的质子查案?”
  不是她多心看不起南宫啸,而是皇帝明明不信任南宫啸,却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明显有问题。
  “这还用问,皇帝想把这案子糊弄过去。”南宫啸一撩衣摆,毫不客气的在沈璃雪对面坐了下来:
  “本世子的为人,京城人人清楚,做事马马虎虎,查到个结果报上去敷衍了事,不喜欢过多的深究,案子交到本世子手里,调查一番,揪个凶手出来,这事就算了结,不会追究到真正的凶手……”
  “皇帝真是偏向东方湛。”沈璃雪紧紧皱起眉头,案子查不到最后,就揪不出东方湛这个真凶,皇帝是在变相保护他。
  “他是皇帝最优秀的儿子,也是最适合做皇帝的,若是青焰交到他手中,不出十年,定会成为世间第一强国。”太子虽优秀,却比东方湛差了一截,他登基为帝,青焰也会一步一步往上攀登,速度却比东方湛为帝慢了大半。
  皇帝心疼五皇子,也更关注青焰的百姓,希望自己的国家广阔,强盛,才会维护东方湛。
  抛开私人恩怨,东方珩也觉得所有皇子中东方湛最适合做皇帝,可他在打沈璃雪的主意,更想杀了东方珩,若他真的登基为帝,第一个倒霉的就会是东方珩。
  身为青焰战神,他不会坐等着任人宰割,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东方湛做皇帝。
  “两位觉得,本世子怎么做最合适?”皇帝刻意维护东方湛,才派南宫啸调查这件案子,若他抽丝剥茧,把真相查明了,治东方湛的罪,违背了皇帝的初衷,皇帝绝不会轻饶了他。
  若他随便找个人顶罪,糊弄过去,又太便宜东方湛了,东方湛心狠手辣,诡计多端,这可是扳倒他的绝佳时机。
  “先拖着,就说证据少,暂时找不到真正的凶手。”五皇子之死,是对付东方湛的好契机,但是,皇帝在维护他,就算东方珩将强有力的证据摆到皇帝面前,皇帝也能找到理由将其全部驳回。
  有皇帝这尊大佛在,对付东方湛难如登天,想治他的罪,必须先让皇帝打消对他的维护和信任,十几年来,皇帝对东方湛的欣赏已是根深蒂固,想要动摇,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英雄所见略同,本世子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治不了东方湛的罪,不代表以后治不了,案子拖着,就是悬案,随时都可以翻出来抓真凶,等到东方湛哪天失势了,再趁机将他抓起来治罪不迟。
  “如此一来,你南宫世子的能力,就惹人怀疑了。”沈璃雪似笑非笑的看着南宫啸,一桩案子拖上几个月,几年,甚至更长时间悬而未解,查案之人的能力,肯定会受置疑。
  南宫啸摇着折扇,不以为然:“无妨,反正本世子在大臣们的眼里就是一纨绔子弟,花心风流,不学无术。”
  夜幕完全降临,圣王府里燃起了一串串灯笼,将枫松院照的亮如白昼,一名名小厮在膳厅里进进出出,摆上一道又一道精致的菜肴,阵阵饭菜香气飘散,让人垂涎欲滴。
  南宫啸望望香气萦绕的膳厅,眼睛转了转,起身向前走去:“本世子还没用晚膳,饿的狠,就不客气了。”
  这厮,当枫松院是他家了,不用主人相请,自己毫不客气的走去膳厅用膳。
  沈璃雪挑挑眉,正准备叫住他,一名侍卫急步走了过来:“郡王妃,您的信。”
  “谁送来的?”沈璃雪在京城朋友有限,不知道谁会半夜给她送信,白色的纸张折叠的很精致,可见写信之人做事非常仔细。
  “是名侍卫。”侍卫呈上信件,退了下去。
  沈璃雪打开纸张仔细浏览,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轻抿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信上写了什么?”东方珩看她微笑的面容,心中不解,接过信件一看,只有寥寥几字:明天午后三刻,青水湖边品茶,末端署名是楚悠然。
  “楚悠然,不就是楚巡抚的女儿,自动请去,不做东方湛的侧妃那位。”南宫啸凑了过来,瞟一眼信件,喃喃自语。
  “事情过去好几个月了,你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沈璃雪看向南宫啸,嘴角微挑,似笑非笑。
  “她是美女嘛,本世子最关注美人儿了。”南宫啸以折扇子轻遮住半边脸,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漂亮的桃花眼里光芒闪闪:“你们是好朋友?”
  “少打主意,人家可是有心上人的。”林岩,楚悠然,很般配的一对,不能被南宫啸拆散了。
  沈璃雪折好信件,侧目看向他:“再说了,你有婚约在身,再有一年就要成亲,也该收收心了。”
  南宫啸不以为然:“东方玉儿那个泼妇,和本世子相看两生厌,我们两人才不会成亲,等到皇帝退位,新帝登基后,我们就会解除婚约,她走她的阳关道,本世子过本世子的独木桥,互不相干。”
  “皇帝御赐的婚约,你们退掉,双方名誉都会受损。”
  沈璃雪是现代人,对退婚毁誉什么的不甚在意,南宫啸,东方玉儿可是土生土长的青焰人,也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本世子是纨绔子弟,东方玉儿是泼妇,我们的名声已经算是臭的了,再坏一点儿也无所谓。”南宫啸折扇轻摇,嘴角扬着欠扁又迷人的笑。
  “南宫啸。”女子娇俏的怒喝声响起,一道凌厉的长鞭对着南宫啸狠狠甩了下来。
  南宫啸无奈的轻叹一声,漫不经心的抬手抓住长鞭,挑眉看着鞭子另一侧那张怒气冲冲的俏脸:“东方玉儿,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本世子到哪里,你随后就出现在哪里。”
  “因为你嘴巴太臭,熏的人不得不出来。”自己承认是纨绔也就罢了,还将她也扯进去,她不给他点教训,他还指不定怎么诋毁她呢。
  东方玉儿手腕一翻,抽回了长鞭,大红衣袂在半空中挥划出优美的弧线,墨发上的金色铃铛叮咛作响,青色长鞭再次对着南宫啸甩了过去。
  南宫啸的武功比东方玉儿高出一大截,他秉承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宗旨,漫不经心的瞟了长鞭一眼,慢条斯理的转过了身,长鞭擦着他的衣角滑过,打到了旁边的大树上。
  大树应声而断,粗粗的树干掉落,震的地面一阵颤抖,南宫啸紧紧皱起眉头:“东方玉儿,你这泼妇出手居然这么狠毒,想杀人啊!”
  “本郡主就是要杀了你,为民除害。”东方玉儿怒喝着,美眸中怒火燃烧,凌厉的长鞭再次对着南宫啸呼啸而来。
  “东方玉儿,你找死,本世子就成全你。”南宫啸刷的一下合上扇子,扇柄迎着东方玉儿的长鞭挥了过去。
  刹那间,青色,红色人影交错,鞭子,扇子你来我往,你打我挡,阵阵劲风呼啸,看的人眼花缭乱。
  沈璃雪看南宫啸那柄折扇肆意挥舞,招招凌厉,每到关键处都手下留了情,没想过打伤东方玉儿,只想小小的教训下她。
  她轻轻笑笑,放心的轻挽了东方珩的胳膊,缓步走向膳厅:“天色不早了,咱们去用膳。”至于身后那对欢喜冤家,让他们慢慢打吧,打够了,就会自动停下来了。
  “璃雪,你的身孕七个多月了,行动多有不便,最好不要出府,若是楚悠然有难处,可以让她来圣王府。”枫松院四周都是东方珩的心腹,不必担心有人偷听她们的谈话。
  “放心,我有分寸。”青水湖对楚悠然的意义不一样,想当初,沈璃雪就是在那里帮她整治了心怀不轨的李凡,这次楚悠然约她去青水湖,肯定也是因为感情问题。
  难道是林岩那个木头还没开窍?
  看着沈璃雪美眸中意味深长的笑,东方珩知道她要去青水湖,如玉的手指轻抚她隆起的小腹:“明天本王无事,陪你一起去青水湖。”七个月的身孕了,容不得半点马虎,他不放心她四处走。
  “不用了,楚悠然是还没出嫁的女儿家,你这大男人去了,人家还怎么向我说悄悄话。”东方湛为了崛起无所不用其极,东方珩肯定要想办法,布局设计或牵制他,繁忙的很,沈璃雪不想过多占用他的时间。
  “我不放心你去青水湖。”青焰京城山雨欲来,有些纷乱,圣王府里有重重守卫,很安全,出了府,是福是祸,谁也无法预料,东方珩不放心沈璃雪独自出府。
  “东方湛,太子之间的争斗一直都在暗中进行,还没有搬到明面上来,青焰京城还算平静,多派些侍卫,再让子默从暗中保护我,不会出什么事的,你放心好了。”
  子默是东方珩身边最厉害的暗卫,他和其他暗卫之间有非常特殊的联络方式,只要他一出事,其他暗卫立刻就能察觉到,想暗算安郡王的人,可不是容易的事。
  “好吧,不过,你要小心,早去早回。”东方珩拗不过沈璃雪,只得点头答应,随她去青水湖的人选,在他心里悄然定了下来。
  “我知道,饭菜都快凉了,咱们快去用膳。”沈璃雪笑意盈盈的挽着东方珩的胳膊走进膳厅,身后,狂风大作,枝叶纷飞,长鞭呼啸,扇子飘摇,雪青和大红色的身影来回穿梭,打的不可开交。
  青水湖位于京城近郊,湖边种了一圈垂柳,柔软的枝条垂下,美丽迷人,暖暖的阳光照在湖面上,折射出点点金光,微风轻轻吹拂,荡起圈圈涟漪,美轮美奂的让人移不开眼。
  沈璃雪来到青水湖边画舫上时,楚悠然和林岩正站在甲板上谈心。
  “林公子忠心为国,征战沙场,是难得的少年英雄,也是悠然敬重的人,上次在茶馆里,悠然直言喜欢公子有些冒昧,不过,那都是悠然的肺腑之言,请林公子不要当成玩笑话。”
  林岩轻轻笑笑:“楚姑娘敢爱敢言,是青焰少有的女中豪杰,林岩从未将那些话当成玩笑,不过,林岩征战沙场,极少与女子相处,不懂情爱,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如何,一直以来,我也只将林姑娘当成普通朋友,未做他想,姑娘突然间说喜欢林岩,林岩真的有些不知所措,暂时无法给楚姑娘任何答复。”
  “没关系,林公子的感情是一张白纸,适应需要一定的时间,我不会逼你的,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楚悠然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温和的暖芒,善解人意:“如果林公子喜欢我,我会很高兴,如果不喜欢,也请直接告诉我,我会识趣的离开,不会再来烦扰公子。”
  “林姑娘言重了,像姑娘这么美丽温柔,冰雪聪明的女子,没有哪个男子会不喜欢。”林岩是家中的独子,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和女子单独相处的经验,也从未想过成亲之事,楚悠然突然间说喜欢他,他真的懵掉了。
  楚悠然无论是容貌,才华还是性格,都是难得一见的好女孩,很适合娶回家做妻子,若在以前,他会权衡权衡,给她明确的答复,但是,东方珩,沈璃雪的结合,让他对婚姻大事有了另外的认知。
  成亲不止是娶门当户对的女子,也不止是势力与势力的结合,可以是相互爱慕的男女成亲,幸福的过一生,他也准备找个喜欢的女子,恩爱一世,他没谈过感情,不确定自己喜不喜欢楚悠然,所以,不能给她明确的答复。
  “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悠然慎重,林公子也慎重,公子可以慢慢想,不必着急。”楚悠然回想林岩在茶馆,听到她的表白时,震惊当场,喝下的茶水都险些喷出来。
  她重病多年,感情一片空白,没想到林岩这征战沙场之人,感情比她还要空白,林岩帮过她几次,不知不觉的,她的心里就有了他的影子,可林岩似乎都没注意到她,她的存在感太弱了。
  “多谢楚姑娘提醒,我会尽快考虑清楚,给楚姑娘明确答复。”婚姻大事,需要细细斟酌,仔细考虑,他更需要理理心绪,仔细看看他的心之所向,究竟喜不喜欢楚悠然。
  楚悠然已经到了议亲的年龄,若他长时间想不清楚,许久之后才想明白不喜欢人家,耽搁了人家的美好年华,也误了人家的大好姻缘。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林岩正在京城带兵巡视,应了楚悠然之约,悄悄出来的,必须尽快赶回去。
  “林公子请便。”楚悠然知道正事重要,善解人意的没有挽留林岩。
  “告辞。”林岩转过身,在她微笑的目光中阔步走下甲板,沈璃雪扶着秋禾的手站在木梯后面,林岩没看到她,径直下了画舫,走到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