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当然了,”怀礼点头,“叔叔陪你。”
  “他们都跟我一样,生病了吗?”小孩儿噘起了嘴,望着画室的方向,神情恹恹的。
  怀礼揉揉她头发,温柔纠正道:“是跟你一样都在痊愈了。”
  活动结束了,小孩儿们一窝蜂往出跑,两个护士在门边提醒几个调皮的男孩子不要互相推搡。
  汤佳佳还是怕的,躲在了怀礼身后,露出双眼睛,很胆怯。
  这边孩子都亲近怀礼,见到他了,停下脚步,问候一声“医生叔叔”好,又哄闹着散去了。
  肖迩出来见着怀礼,问候一声:“怀医生。”又跟新来的陈舒亦打了招呼,看到汤佳佳了,逗了下小孩儿脸蛋,她直躲他,紧紧牵着怀礼的手不松开。
  肖迩带他们参观着画室,顺便收拾孩子们留下的东西,陈舒亦打量一番陈设,瞟到了几张画稿,顺口问了句:“肖老师,我听说你们最近在做墙体彩绘吗?”
  “是啊。”肖迩说,“最近一直在忙这个。”
  “快结束了吧,我听说那边也快开馆了。”
  “快了,快交稿了。”
  怀礼牵着汤佳佳到角落一个画架旁。
  上面一幅水彩画,三两种不甚复杂的颜色,深蓝点缀天空,淡蓝勾勒出雪雾。一场洋洋洒洒的初雪,飘飘渺渺。
  “那个是rita老师画的,”肖迩走过来,俯身问汤佳佳,“怎么样?不错吧?”
  汤佳佳重重地点头,“好看。”
  “她今天不在,不然能给你露两手呢,她来了这里小孩儿都更喜欢看她画画,不喜欢我了,”肖迩佯装不快,笑一笑,“你肯定也会喜欢她的。”
  怀礼微微垂眸,盯了一会儿那画,淡声问:“她今天没来?”
  “请假啦,”肖迩伸了个懒腰,格外地疲惫,“昨天画了大半夜家都没回,这周末就要交稿了,真是太忙了。”
  作者有话说:
  怀礼:不是下周才交?
  这章叫:格外
  嘿嘿嘿
  本来还有点剧情…
  写不下了
  下一章吧,明天中午更,明天双更一下
  上一章红包都发啦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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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玩心
  36.玩心
  怀郁去了趟深圳, 名为出差,实则又在外玩儿了十来天,前天晚上回北京, 怀蓁提了一嘴,说他们心外新来了个漂亮的女医师,他昨天马不停蹄地就跑来上班了。
  结果发现是老熟人陈舒亦,漂亮是漂亮的,还真是女大十八变, 但他兴趣和新鲜感一丁点儿都没了。
  怀蓁就只想骗他来上班而已。
  怀郁玩心重, 全心外几乎就他一人这般逍遥自在。昨天被怀蓁扣在这儿一天,今天正逢周六, 忍不住了,吃过午饭约了怀礼和盛司晨, 顺带捎上陈舒亦,四人上马术俱乐部骑马去了。
  前几天飘了场大雪, 这几日都艳阳高照, 马场里的雪化了个干净, 人来不少。
  盛司晨和怀郁骑了两圈儿下来,怀礼和陈舒亦二人还在后面慢悠悠地兜着圈子。
  陈舒亦不怎么会骑, 今天是怀郁说怀礼也在,她才跟来了。
  怀郁和陈舒亦是货真价实的青梅竹马, 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怀郁可懒得伺候她那个有点娇气的性子,倒是怀礼,今天大多时间一直在耐心教她骑, 二人聊得也愉快, 谈笑纷纷的。
  这样不冷不热的天气, 骑马十分爽快。
  怀郁和盛司晨又撒了几圈儿欢,尽兴了,趁还没冷,准备给这个下午收尾了。
  二人往马棚方向去,盛司晨瞧了眼后方,总觉得那两人有点暧昧了,问怀郁:“怀礼和晏语柔不结婚了啊?”
  “结什么婚啊,”怀郁翻身下马,“真想结婚还能分分合合七八年?到头来也就这样了。”
  怀礼也不像想结婚的样子。盛司晨心里这么想着,跟着他下了马,“晏语柔现在是去英国打官司了?”
  “是啊,她哥从日本过去陪着。”
  “老晏呢,现在都不知道这事儿?”
  怀郁摇摇头,“哪敢说啊,老爷子身体都那样了。都帮她瞒着呢。”
  话至此,怀郁忽然想到了儿童画室的那个女人。这么无所不用其极,无孔不入的,都追到医院去了,也不知道和怀礼怎么样了。
  怀礼这边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生活里压根儿没这个人似的。
  怀郁也不敢问盛司晨。
  怀郁订了个新开的泰国菜餐厅,盛司晨临时放了鸽子,施蓓蓓怀孕在家安胎,他这么个准爸爸准新郎,现在能和他们出来浪这么一下午就很难得了。
  怀郁啧啧感叹,果然还是不结婚的好。
  陈舒亦又同他们一道。
  人员杂沓,俱乐部外的停车坪挤得满满当当。
  怀郁趁怀礼去取车,拉开自己车门,故意拦住了要往过走的陈舒亦,笑嘻嘻问了句:“陈舒亦,我们吃饭你也要跟着去啊?泰国菜,吃的惯吗?从小就那么挑食。”
  “怀郁,几年没见你怎么这么小心眼了,”陈舒亦白他一眼,说,“怎么了,怕我花你钱啊?”
  “那倒不是,我也没那么小气,”怀郁打量她的脸,好笑地说,“我就是有点奇怪,你说今天这天气也不热吧,是不是那马太颠儿了,刚跟我哥骑马给你脸颠那么红?”
  “神经病啊你,”陈舒亦不想跟他多说,正欲走,忽然又停住了,“哎怀郁,我问你。”
  “干嘛。”
  “怀礼和晏语柔——”
  “分了分了,早分了,他现在单身,随便泡,你能泡到算我输,”怀郁连声答,“上他车去吧你。”
  陈舒亦抱着手臂,笑了声,“你停这里我以为你还想让我坐你的车呢。”
  怀郁上自己的车,顺手拍了下她脑门儿,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想太多了吧你陈舒亦,给我加油的钱吗?”
  “怀郁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管不住自己的手——”
  他们在这儿一句两句的闹腾,怀礼已开车过来了。
  陈舒亦收了态,回头瞥了眼怀郁,没好气似的,然后矜矜持持朝怀礼的车招了招手,拉开车门就上去了。
  怀礼降下了车窗,“我以为你们先走了,绕了一圈才过来。”
  “没有啊,”怀郁看着他副驾驶的陈舒亦,“她说你不来她就不走了,死活不上我的车。”
  “哎……怀郁。”陈舒亦人在车上百口莫辩。
  怀礼只是一笑,没说什么,发动了车子,“那走吧,再晚要堵车了。”
  怀郁得意地朝陈舒亦哼一声,跟上他们。
  饭后,怀郁几个好久没见的狐朋狗友找了个酒吧,喊他过去续摊。
  一家新开没多久的店,坐落在三环与四环之间,离他们吃饭的地方不算太远,开车过来就十几分钟。
  店从外侧看就装修挺别致,外墙铁黑色的涂漆,重金属风格十分浓郁,顶上四个歪歪曲曲,十分赛博朋克的字母。
  quiz。
  已经开始营业了。
  门边儿一个挺漂亮的年轻女孩儿迎接他们,妆化得像《自杀小队》里的小丑女,粉蓝眼线别致又妖娆。
  引他们去了二层的雅座,怀郁的几个朋友已经到了。
  陈舒亦喝不了太多酒,怀礼开车来的,也不喝酒。她便挨着他坐了。
  他们开了摊儿,怀礼在二层四处逛了逛,趴在栏杆儿点了根烟,打量这里。
  一个折线形的玻璃金属楼梯处于最中央,将整个空间的结构分得明晰又精巧。
  黑色柚木地板,烟灰色的浮雕墙有一整面都是洋洋洒洒的彩绘,分布挂着各种风格适宜的装饰画儿。
  楼梯一侧一个弧形调酒台,琳琅满目,客人不少。
  一个小胡子的男人在那儿侍酒。
  有点眼熟。
  怀礼又瞥到墙上一副作装饰用的岩彩画。
  更觉得眼熟了。
  是之前他和晏语柔去那个画室买画儿时没敲定的一幅。
  他目光再微微一顿。
  那个酒红色卷发的女人,就从调酒台一侧款款出来了。
  空调十分充足,她穿一身黑色短皮裙,倒是清爽。掐出一线纤腰袅袅,裙摆才飘到臀,双腿笔直纤细,踩一双高跟短靴,看不到脚踝。
  身上套着那件宽松的红毛衣外套,肤白胜雪,没系纽扣,领口慵懒歪在一侧,锁骨漂亮。
  里面那条裙子领口很低。很低。
  怀礼知道有多低。
  她径直进了调酒台,同那个小胡子的男人说了几句,言笑晏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