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有内奸
  方子玉上次回到无名谷的时候,白眉真人正在炼丹。临走的时候,师父给了他一些益寿丹,说是会有用得着的地方。
  其中两枚,就是让他转交给一位况奶奶。
  这位况奶奶是什么人,白眉真人没有说。他只是告诉徒弟,不要刻意去寻找况奶奶。
  到了时间,况奶奶就会主动出现在方子玉的跟前。想不到,今天会见到了这位老人家。
  听到方子玉的叫声,天一道长笑着捋了一把胡须:“子玉,你猜得不错,这就是燕京城的况奶奶。”
  “子玉,你是听老神仙说过老身的吗?”况奶奶微笑着问道。
  “况奶奶,师父让我给你捎来了益寿丹。”方子玉赶忙取出两只玉瓶。
  “真的吗?这可就太好啦。老神仙真是言而有信,三十年前说的话,现在还会记在心上。”况奶奶接过玉瓶,放到眼前仔细打量起来。
  看了两眼,她又打开玉瓶。这一打开,一股浓郁的清香味,立即弥漫在了整个静室之中。
  门外的两位道姑连忙将脑袋伸了进来,使劲地吸了几大口气。
  “好香,好纯的香味。”况奶奶连忙将瓶盖又盖了起来。收起玉瓶以后,这才拉起了家常。
  有了这一拉,方子玉也就明白了况奶奶的来历。
  况奶奶是江滨人,与白眉真人是同乡。
  六十年前,刚刚成为人妻的况奶奶,患上了不孕症。遍求名医,都没有效果。
  就在这时,白眉真人云游到了燕京,正好碰上到处求医的况奶奶。这种小毛病,白眉真人是手到病除,全不费一点力气。
  因为是同乡,更是结下了一分情谊。
  三十年前,白眉真人曾经作出承诺。将会在况老夫妇八十岁之后,给二老送上益寿丹。
  二十年来,白眉真人没有去过燕京,就连公开现身的机会也很少。却没有想得到,老神仙一直都把当初的承诺放在心上。
  况家是开国元勋,先后出了不少有大功于国的出名人物。况家的门人子弟,遍布全国。每逢国家有难,总是会冲杀在第一线。
  每一代牺牲的子弟,都是一个让人触目惊心的数字。时间长了以后,就被称之为华夏的定海神针。
  尽管如此,况家的子弟却从来不在外面张扬。这些年来,更是刻意消失于公众场合。
  出道晚,阅历浅的人,都不一定听说过况家的名声。有些听说过的人,也把况家看成过了气候的病猫,不当一回事。
  对这样的状态,况家是安之若素,全不放在心上。听到这儿,方子玉目光当中闪烁着一抹玩味的神色。
  世上有这样一种病猫吗?其他不说,光凭站在门前的两位道姑,就绝对不可小视。
  燕京的那些豪门之家,恐怕也未必会有这样的阵容。
  况家的消息渠道,不是一般的灵光。
  早在六月初,况家就已经知道方子玉的来历。因为方子玉没有公开身份,这才没有进行联系。
  方子玉亮出了广场神医的招牌,又在明天举办阳光集团的剪彩仪式,她才专门从燕京赶了过来。
  况奶奶的过来,就是帮方子玉撑台面。让那些想要对方子玉下手的豪门,得到一些警告。
  听到这儿,方子玉热泪盈眶。
  他从况奶奶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浓郁的亲情。情不自禁地将脑袋伏到老人家的肩头上:“奶奶——”
  “孩子,别难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况奶奶用手揉着方子玉的头发,温柔的安慰说。
  方子玉擦擦泪水,不好意思的说道:“奶奶,让你见笑啦。”
  “傻孩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你的长辈,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况奶奶说得很是自然。
  她那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全是慈祥的笑容。
  “奶奶,你晚上住在哪儿?子玉有一处很好的别墅,你到我那儿去住好不好?”方子玉想到了况奶奶的住宿问题。
  “子玉,你能这么想,奶奶很高兴。我带的人太多,还要和小顾说上一些家常话,这一次就不麻烦你啦。”况奶奶早就有了安排。
  “小顾?”方子玉眉毛轻轻一动,就明白了过来。年近八十的顾和平,到了况奶奶的口中,想不到会成了小顾。
  听到这样的安排,方子玉暗自佩服老人家的善解人意。
  一号别墅里身份不明的闲人太多。象况奶奶这种身份的人入住,肯定会要进行清场。
  况奶奶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方子玉将那些人赶了出去。这才住到顾家,谢绝了方子玉的邀请。
  这对祖孙谈得开心,谈得投入。双方约定,方子玉会在年底之前去燕京。
  “子玉,你一定得要去我家作客。让我家老头子好好看看,子玉是多么的有出息。”况奶奶发出了邀请。
  没等方子玉作出回答,门外有人接上话头:“况大嫂,我家小师弟,当然是有出息的人啦。”
  “小杜飞,你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啦。”听到门外的说话,况奶奶脸上笑得象是盛开的菊花。
  静室门外出现了两个老人。一个是刚才说话的杜飞,一个是刚才提到过的顾和平。
  二人先和天一道长打过招呼,也和况奶奶一样,拉了个蒲团坐在地上。小石头进屋帮大家泡好茶水,又走了出去。
  “大嫂,你要来江滨,也给小兄弟打上一声招呼,好一路保驾才是哟。”刚一坐好,杜飞就开始抱怨。
  “小杜飞,你连自己的师弟都护不住,我还敢让你保驾吗?”况奶奶的说话,一点也不留情面。
  “咳咳……”杜飞被呛了一个没头没脸,只好用咳嗽加以掩饰。
  “大嫂——”顾和平想要帮助缓和气氛。
  “小顾,你也不是雪白的猫儿。告诉我,水家丫头帮子玉疗伤的事,怎么会传到燕京去的?”
  况奶奶的手指头,一直点到了顾和平的额头上。听到这一说,大家这才明白老太太发火的原因。
  方子玉更是恍然大悟。枪击事件刚一发生,他就和王尔仁、许立昆等人进行了分析。
  王尔仁和潘不为直接作出推断,九龙岭上的这些别墅中,一定是有燕京豪门的线人。
  当天晚上,通往一号别墅的道路都进行了严密封锁。能知道水叶荷进入一号别墅,只能是出现在封锁线周围的人。
  从理论上来说,这个人不是顾家的人,就是水家的人。有了况奶奶如此一问,等于就是戳穿了这么一层窗户纸。
  “大嫂,是我的不是。如果不是老杜拿出证据,我也不敢相信。家里用了二十年的厨师,竟然会是肖家的线人。”顾和平满脸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