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脸
  这一剑终究是没有砍下去。手上的长剑突然长鸣一声,而后碎开。只留着脖子上一道红色的痕迹。
  白飞朝着旁边看了过去,只看到一身朱色的侍女走了过来,双目空洞,却盯着林清轩所在的地方,靠近时,施施然的行礼,忽略了白飞,嘴上说道:“主人有令,命你即刻带玉容小姐去玉仙鼎见他。”
  白飞还抱着她,听着这话却禁不住嗤笑起来,人还在他手上,她的命被自己捏在了手上。
  林清轩看着那婢女,她似乎也意识到什么,轻轻的挥了一声,将那身白银铠甲归还在他的身上,随即便消失了。
  身上的伤口轻松了些许,身体里的灵力也充盈起来,再看着白飞的方向,后者早已放下了怀里的人,人也消失了。
  他走过去将人抱着,眉头紧紧皱着。人也虚弱得成样子,开了洞门,便抱着她出去。白飞也不知何时消失了去,他也懒得再追,抱着她回了院子。
  一身衣衫,都已经染红了。将衣服剥落下来的时候,身上还有一层血痂,腿上的格外严重,都已经可见森森白骨。他绷着脸,小心翼翼的将伤口四周擦洗干净,敷上了药粉,看着她的肌肤骨肉慢慢的生长出来。
  那速度及其的慢,可也肉眼也能看着。他心里揪着,慢慢的替她将身上的其他血渍给擦了干净,可她气息仍旧微弱,让人心提在了嗓子眼。
  看着她唇角干裂,也喂她小心翼翼的喝着水。门外的人又来催促,他看着床上的人,慢腾腾的起来同他而去。
  整个房间都设置了屏障,他确定这些东西不会破掉,这才放心离去。
  江如熙在沉睡之中突然醒来,腿上传来的剧痛让她禁不住嘶了好几声冷气,她小心翼翼的将自己腿上的衣衫拉开,看着自己的腿,伤口已经愈合,所有的痕迹都已经抹去。
  可那种突然疼痛让人头疼,没有伤口,却是疼到她快要抽筋,连下床都没了力气。
  她刚坐起来,便觉得头晕目眩,身体倒也没有其他的不适。不过放了血,连春药的药力都没有了,她只觉得身体燥热,却也没有那般的难受。
  看着房间里四周,床榻边还放着她的衣衫。带血的衣衫透着一股腥臭味道,她身上请求清爽,再闻着这个味道,她都有些辣眼睛。
  也不知道是谁将她救出来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林清轩,可他如今不知去向。
  正在沉思之际,门口有人放声说话,“玉容姑娘,主人邀请您去玉仙鼎见他。”
  “是吗?我知道了。”她觉得奇怪,小心翼翼的挪动了身体。去将那门打开,门外站着一桃衣婢女,面色苍白呆滞,她看着那人,半天没有任何的回答。
  她也只说完了这句话,随后便化为了灰飞。消失在她面前,江如熙回头将门关上。她自己愣了下,回头就看着白飞在自己的面前站着。
  白飞笑着,欣慰道:“你终于醒了。”
  腿上的痛楚让她清醒了许多,她看着来人,质问着:“你过来做什么?”
  “你伤得很重,现在醒了我过来看看你啊。”白飞靠近了去,却又在廊下站着,没有上来,江如熙也不为所动,仅仅就这么看着他。
  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关切问着,“你没事吧。”
  江如熙也并不搭理这人,冷声说道:“我如何,与你何干。”
  “你是我夫人,作为夫君,理当过问。”
  白飞说得深情,可江如熙只淡淡的翻了个白眼,回头又进了房间里。门一关上,便又恢复了平静,门外的人也没有再多嘴说话,她靠着门呆了一会,却不再过去玉仙鼎。
  看着那堆发红的衣服,仿佛房间里的味道全是这些,她忍不住去将窗户打开,窗户外也是他,可他就是不进来。江如熙忍不住好奇,面上仍旧冷漠着。
  木然的等到了晚上,门被敲响了先。她心头一紧,急忙看了过去,“谁?”
  “姑娘,膳食送来了。”
  听着是送饭的,她心里头的紧张才放了下来。门外的人也不敢进来,她奇怪的问着,“怎么不进来。”
  “房间有结界,奴婢无法进来。还请姑娘亲自来拿。”
  她这时才明白过来,心头释然让人将饭菜放着,自己过去拿来。
  快吃完时,才见着林清轩回来。他带着一脸疲惫,江如熙端了茶水放在一旁,随即看着他。
  她如今下床走动,除去脸色白了些,其他倒也正常。林清轩打起了精神来打量着他,倒是笑了下,“你没事了吧。”
  “没事。”她不自觉的看着自己的腿,回想起自己被藤蔓吸血,腿上便是一凉。
  林清轩轻声叮嘱着,她一一应了下来。两人也没说多久,他便回去歇息。她也简单了收拾了下,又去休息。带着头脑昏沉,一睡一天才醒了过来。
  朦胧中听着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听不清楚,也努力的想要去听明白,可一有动静了,她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房间里都安静了下来。说话的人都已经不见,外面的彩霞也让人分不清楚是早晨还是黄昏。
  江如熙却也睡不着,脸上的气色了也恢复了不少,她如今精神奕奕的开了门,却没想一出门便看着白飞。
  后者一挑眉,兴趣盎然的问着,“你醒了。看你气色,倒也不错了。”
  她冷冷的走了下来,手上的鞭子也已然出来。白飞缓缓笑着,“怎么了,醒也这个样子。”
  江如熙也懒得再说话,冲着他动了手。可白飞下手,却也全是调戏之色,她也下了狠手,毕生的手段都拿了出来。
  拳脚加上,却也是难挡。白飞也只是淡淡的笑着,带着宠溺之色,她打得没劲,便消停下来。
  一脸厌恶的看着他,随即回了房间里。白飞不敢跟过去,也只能在门口站着,也不敢进去,更遑论去骚扰。知道有这个结界,她倒也安心在房间里休息。林清轩也常被叫走,整个房间,便也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