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有诈
  “在地上睡?”傅庭尧诧异地看着他,“为什么要在地上睡?”
  “还不是房间太小了,又来了客人。”傅加睁眼说瞎话,“妈咪说她的背也和我一样酸呢,好难受的。”
  “你们很挤?”傅庭尧想到那个名单,“是不是去了两个人?”
  “对。”傅加点点头,然后狐疑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你偷偷关心妈咪哦?”
  “废话。”傅庭尧在他面前很自在,“她是我老婆,我不关心谁关心。”
  “说妈咪是你老婆是很羞耻的事情吗?”傅加看着他突然红彤彤的耳朵,“你为什么突然跟偷了妈咪的口红涂在嘴上一样?”
  傅庭尧:“……我有这么变 态?”
  “反正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儿。”傅加嗤之以鼻。
  傅庭尧:“……”
  他忍了!
  “那你们今天出门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楼道比以前亮?”
  “还好吧。”傅加想了想,“天亮了,楼道自然也就亮了。”
  看来白天混淆了视线,刚换的水晶灯还没能发挥自己照亮黑夜的本事。
  傅庭尧没纠结这个事儿,“如果你们那边很挤的话,最近要不要先给你们换个大房子?”
  上钩了!
  爹地可教也!
  傅加很兴奋,但还没和简宁商量,他不敢贸然答应,于是故作深沉道,“让我考虑考虑,看看怎么和妈咪提一下。”
  “傅加。”简宁的声音突然响起,把傅加吓了一跳。
  这不算出卖妈咪吧?
  他茫然又心虚地看过去,“嗯?”
  “过来。”简宁冲他们挥挥手,“傅宥……你哥哥不太对。”
  傅加一听,眼泪立马冲了出来,迅速从傅庭尧怀里跑出来,瞬间到了傅宥病床前。傅宥醒了。
  但他的精神看起来一点都不好。
  不是说脸色,是眼神。
  很明显的冷漠。
  看到人也不喊。
  哪怕是对傅庭尧,都没有波澜。
  只有看到傅加的时候,才伸手摸了摸他,然后慢慢紧紧抓住他,“加加。”
  “哥哥……呜呜……”傅加很敏 感,他当然能察觉到傅宥的不对劲,“妈咪,怎么回事?为什么哥哥好像只认识我的样子?”
  “我刚刚给崇明打了电话,他说傅宥精神上很可能受了刺 激,现在处于自我保护阶段,会有选择的和人亲近。”简宁无奈道,“目前看来,他选择的是你,加加。”
  “这是什么意思?”傅庭尧听不太明白,“你是说傅宥连我都不认了?”
  “他不是不认识,就是不想认,把自己封闭了。”简宁说,“只会选择自己印象最深刻的人进行交流,也就是早期自闭症症状。”
  “他已经五岁了,这不可能!”傅庭尧拒绝接受这个结果,“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他突然想到傅宥鼻子底下的药,虽然明知不应该,但如今的结果过于让人不能接受。
  他还是问了,“你昨晚给他用的是什么药?”
  简宁一愣,“你知道我来过?”
  孙医生剧烈摇头,他真的什么都没说!
  看来是傅庭尧自己猜到了。
  倒也不算出乎意料。
  他向来敏锐。
  “那我救了傅宥你不感谢我不说,还在这里第一时间怀疑我?”简宁笑笑,“傅先生的道歉和所谓的信任还真是廉价。”
  “我不是那个意思。”傅庭尧说,“我只是说你带来的药物成分里,有没有可能意外导致了傅宥这样?”
  “没有。”她的药物成分都是纯中药,每一个方子都是自己亲自研磨,绝对不可能出错。
  “你倒是应该去问问陆浅浅。”简宁也不藏着掖着了,既然他都已经知道了,那她多说两句也没什么,“看看傅宥晕倒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他这一提醒,傅庭尧险些着急到宕机的脑子才想到这一点,“很可能是陆浅浅的话刺 激到了他……”
  在此之前,他没想过傅宥真的会这么在意继承人的事情。
  他看了傅加,觉得在他面前不太好提这个话题。
  当下便止住了。
  每次都这样。
  但凡涉及到她哪里做的稍微不对,或者哪怕这种不对只存在于傅庭尧对她的怀疑中,他都会极其生气,出口伤人。
  但但凡换成陆浅浅,他就会瞬间偃旗息鼓。
  要是说他不偏心,她才不信。
  哪怕他昨天处理了陆浅浅,这种程度也并不能平她愤。
  没人能体会她对陆浅浅宥多讨厌。
  讨厌到恨不得她下一秒就五马分尸被万箭穿心,但并不会让她死,因为她要活着承受痛苦。
  但现在……
  她连陆浅浅的面都见不到,所有的愤恨和厌恶不由得转移到傅庭尧身上一部分。
  看他的眼神也不怎么对了。
  “别在我面前提陆浅浅!”
  傅庭尧:“……”
  不是她先提的吗……
  傅加的心情随着简宁心情的变化而变化,也哼哼唧唧地看了眼傅庭尧,充分表达出了不满。
  傅宥看傅加对傅庭尧一脸不满,他也跟着往后缩了缩,拒绝傅庭尧的任何触碰。
  傅庭尧:“……”
  怎么觉得他们仨现在穿一条裤子?
  他跟个局外人似的。
  “乖。”简宁摸摸傅宥的脑袋,不得不说,他现在这样反倒比以前可爱很多。
  可傅宥却不领情,脑袋一偏,像个小倔驴一样靠在了傅加身边。
  简宁:“……他现在是真的只认你了,加加。”
  傅宥之所以会这么依赖傅加,按照崇明说的,有两个原因可以揣测。
  一是病人对依赖人有很深的感情,二是有强烈的愧疚感或者感恩的情绪,崇明对傅宥不了解,也没有当面诊疗,只能让简宁来推断。
  她现在几乎可以很确定,傅宥对傅加是第二种,小崽子怎么会突然良心发现?
  简宁对他晕倒前的事情突然充满了好奇。
  “傅庭尧。”
  某男人突然被点名,立即抬起殷勤又畏惧的眼光,“嗯?”
  “傅宥晕倒前和陆浅浅都说了什么?”她看着他,“你现在一定已经掌握清楚了,我要知道全部内容。”
  傅庭尧闭口不答。
  倒不是说不能转述给她,只是他怕有诈。
  “说话啊。”简宁一脸不耐,“我是傅宥的主治医生,不会像你想的那样,有心害他,毕竟我还想靠这个病人在帝都的医学界一鸣惊人,所以傅先生,你没必要这么袒护陆浅浅,什么都不告知我这个主治医生吧?”
  傅庭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