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吃醋了?
  靳容白很快就赶到六院,这一天天的,几乎要泡在医院里了,整天在三院和六院之间徘徊。
  果然那些闹事的家属都已经散去,医院里恢复了往日里那种正常的忙碌,如果不是曾经历,谁知道这里前两天还被围堵拉横幅呢?
  他进门的时候,凌晨雪正在跟祁慕闹别扭,“不是都已经解决了嘛?那我还会去干什么,我不想回去,我就是不想回去。”
  “小祖宗,票都给你定好了,你爸妈那边也都打过招呼了,你怎么能不回去呢?”祁慕面对她的时候,说是孙子都是轻的,简直是重孙子,连祁慕他爸都感慨这小子太不争气,面对凌家姑娘的时候,简直把祁家祖宗十八代的脸都给丢尽了。
  叹气归叹气,依旧阻止不了他的我行我素。
  靳容白刚想开口,就听到另一个声音说,“凌小姐若是想在a市多玩几天,厉某人倒是可以尽一尽地主之谊。”
  他倏地把门给推开,大步踏了进来,果然是厉庭远。
  “你来干什么?”他拧起眉头,“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厉庭远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一点都不紧张,“靳先生,我知道咱们之间有一点点小误会,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帮忙来的,你这样对朋友,是不是有点不太客气啊?”
  “帮忙?你帮什么忙?”他冷声道,“这里也不需要你的帮忙,滚!”
  笑盈盈的脸终于沉了下来,厉庭远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跟他靳家的势力没法比,但是也算得上是一个级别,更是被和他靳容白、祁慕,还有凌晨雪的弟弟凌初寒并称为b市四公子。
  现在被他这样呼来喝去,难免觉得失了面子,还是在凌晨雪的面前,“靳兄,为了一个女人,犯得上跟我较真吗?我还以为你只是玩玩而已,难道来认真的?别傻了,咱们都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真的跟那种女人搭上什么关……”
  “你最好闭上你的狗嘴!”靳容白的眼神冷冷的,“你是自己走出去,还是等我让人抬你出去?”
  本来凌晨雪是无所谓的,毕竟她的白白来了就好,可是听着听着有点不对劲了,拧起眉头看向厉庭远,“什么女人?”
  祁慕弯下腰轻声的说,“给自己撑脸面找台阶的话你也信,我就说这厉庭远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信你问老白。”
  他是抵在凌晨雪的耳朵边说的,她皱了皱秀气的眉,一脸狐疑。
  跟靳容白对视了一会儿,厉庭远转过身看向凌晨雪,彬彬有礼的说,“厉某人虽然不才,但是也知道身为同盟,大家应该守望相助的道理。今天能为凌小姐分忧,也算是我的荣幸,只可惜没早一点知道这个消息,让凌小姐困扰这些天,真是我的过失!”
  他对凌晨雪,带着明显的讨好意味,祁慕很有些不屑,轻哼了一声。
  但是显然女孩子是很吃这一套的,尤其是凌晨雪这种被一直宠在掌心里的,极大的满足了她的公主心理。
  她从小被宠到大,然而只有在靳容白这里频频碰壁,祁慕虽然也很宠她,但是也有底线,比如这一次,就一定要在规则上纠结来纠结去,哪里像这个厉庭远,一出手,直接就摆平了。
  怎么摆平的,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这种霸气和能力,就得让她刮目相看。
  凌晨雪冲他甜甜的一笑,“好啊,那你有空再来看我啊。等我好了,请你吃饭,好好的谢谢你。”
  “要吃饭,怎么能女士来请,更何况凌小姐到了a市,简直让这里蓬荜生辉,等您出院了,我一定让您好好尝一尝这里的特色!”他巧舌如簧,说完以后,这才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转身离开了。
  经过靳容白身边的时候,他的腰杆挺直了一些,从眼角的余光冷冷的撇过去一眼,不再似以往那般畏畏缩缩。
  “你怎么跟这样的人厮混在一起!”靳容白很不悦,瞎子都看的出来。
  “人家主动要上门来帮我,难道我还拒绝啊。我还以为你们很厉害,跑了两三天了,结果这些贱人天天在我病房门前哭嚎,人家厉少一来,立刻就摆平了。闹了这些天,消停多了,我的耳根也清净了。”她掏了掏耳朵,然后伸了个懒腰,“终于舒服了。”
  “摆平,你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手段摆平?这样的叫摆平?”不提还好,越提他越生气,“你以后,离他远一点,最好不要再见他!”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厉庭远跟他们不一样。
  厉庭远的出身不错,因为是厉家正房大夫人生的儿子,所以名正言顺的继承了家业,可是为人不长进,把所有的心思都钻研到怎么跟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争家业,怎么玩弄女明星女模特身上去了,因为厉家的名头在,被跟自己同样列为b市四公子,想想还真是恶心。
  他的这一番苦心,落到凌晨雪的耳朵里,却成了另外的意思,她眨了眨眼,暧昧的笑了笑,“你为什么不让我跟他来往,为什么不让我再见他?白白,你是不是吃醋了?”
  靳容白的眼皮跳了跳,祁慕则是一头黑线,她的想象力也未免太丰富了,这丫头也够傻的,傻的看不出来人家刻意讨好她,奔着的是她凌家大小姐的名头么?
  “老白是怕你吃亏,我早跟你说了,那姓厉的不是省油的灯!”祁慕忍不住说道。
  “你闭嘴!我知道你不高兴我跟任何男人来往,包括白白,不过你死心吧,我才不会喜欢你的。”她一脸骄傲的说。
  祁慕:“……”
  他简直是自虐,没事主动凑上去寻骂型。
  “总之,你必须今天下午回b市,否则的话,我以后都不会再管你,你也不用再见我。”靳容白下了铁令,这下她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凌晨雪可以各种刁蛮撒泼耍赖,但是当靳容白动了怒的时候,她也会很清楚的明白,自己没有别的选择。
  “你冷血你无情无义!”她悲愤的控诉。
  靳容白眉梢微挑,喉结上下滚动,淡淡的说,“你说的对!”
  凌晨雪:“……”
  不理会这丫头,揪着祁慕到了外面比较安静的角落,才道,“说吧,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情况了,反正你下午就可以把她送走了,再也不用看到碍眼的她,可以跟你的小美人双宿双栖了!”他没好气的说,冷不防肚子被狠狠的撞了一记,立刻弯下腰来,“你也,太狠了吧。”
  活动了一下手肘,他说,“你的废话越来越多了。”
  “那是因为你对自己人越来越不耐烦了,你现在的心思都在那个女人身上,就算她是简竹山的女儿有怎么样,那也都是过去式了,小时候的事,人家早都不记得了。你不会到现在还记着吧?”
  “我问你,厉庭远是怎么摆平的?”不理会他的问话,靳容白直接问道。
  活动了一下自己的领口,祁慕其实不大高兴说的,但是想了想,还是道,“你也知道这小子有些手段根本见不得光,他要费什么劲,只要动动那些卖命混饭吃的人,给那些家属一点恐吓,再稍微意思点钱做安抚,双管齐下,普通的市井小民怎么受得住,还不是乖乖拿钱了事。”
  所以说,那点手段并非他们不懂或者不会,而是不屑去用。
  以权压人从来不是什么好事,物极必反,从家族的长远角度去考虑,这么干无异于杀鸡取卵,早晚会让整个家族覆灭的。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凌晨雪不懂,她也不需要懂,厉庭远他懂,但是他依然去做,他只关心眼下的利益和好处,不在乎将来。
  这也就是他,和他们本质的区别。
  “姓厉的不是善茬,晨雪回去了也好,免得他纠缠上来。”拧起眉头想了想,靳容白如是说,“最好再跟凌伯父和伯母打声招呼,防着点。”
  “这个我知道,我也不会允许他把注意往晨雪身上打的!”祁慕冷冷的说。
  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行,牵扯到凌晨雪身上,真是半点不马虎。
  “你啊,在她面前好歹有点尊严,你越是这样,她越不把你当回事!”睨了一眼他,靳容白很有些恨铁不成钢,“就算再喜欢,也不至于把自己卑微成这个样子。”
  “那是因为你没爱过,或者说,还没真的深爱一个人。不然的话,你也会愿意把自己卑微到尘埃里去的。”他苦笑,“那个简丫头呢,也不能让你放低自己吗?”
  靳容白一瞬沉吟,她么?他自己也不确信会不会,爱情,何必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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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云绅查房的时候,发现简心已经把自己的床铺都整理好了,简乐坐在那玩玩具,看着边上的包袱,他拧了拧眉头,“你要出院了?”
  “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且小乐现在也好多了,我想还是不要在医院里浪费钱了,也占着你们的床位,正想跟你说呢。”她笑了笑,把东西给系系好。
  靳容白从那天走后,已经有两天没出现过了,这不稀奇,他很忙,可是自己也有很多事要做,关键是这两天,路瑶的电话刚开始也是打不通,后来好容易打通了一次,她只说有点事,匆匆忙忙的又挂了。
  心里挂念着,还是回去看看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