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穆家养你这么多年
  一路上她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车窗外面,生怕他走上哪条不认识的路以后好随时作出求救。
  不过显然,她又想多了。司机的技术十分好,一路上稳稳当当的,最后停在了穆家的老式别墅前。
  穆谨诗见车子停下了,赶紧自己自动自觉地开了车门下车,虽然动作太快导致脚心痛得不行,不过她还是咬了咬牙忍住了。
  她一瘸一拐地扶着穆家别墅的铁门栏杆,挺直了腰板,言辞凿凿道:“你回去转告你家主子,让他识趣点儿别再缠住我了!我当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
  司机点了点头,十分有礼貌道:“好的,穆小姐。”
  穆谨诗哼了一声,扶着铁门小心翼翼地走进了穆家。
  现在是早上七点左右,是穆家的早餐时间。她回到餐厅的时候,一家人正在默默吃着早餐,因为最近集团的诸多事情,所以气氛有些压抑。
  穆谨诗深呼吸了一口气,忍住自己脚底的疼痛,尽量平稳地走了过去。她的位置就在穆谨画旁边,她走近穆谨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一巴掌扇了过去。
  她的力度很大,穆谨画被打得直接趴在了餐桌上,白净红润的脸蛋顿时就起了指印,而她自己也因为用力过猛和脚上疼痛,站立不稳地跌坐在凳子上。
  “穆谨诗你发什么疯!”二舅母猛地从桌子上站起来,尖利的嗓音在安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突兀。
  “诗诗,这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打表姐做什么?”大舅母惊讶中带着担忧,声音温软。
  穆谨诗做事向来有分寸,识大体,如果不是穆谨画做了特别过份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动手的。
  “我打她还是轻的,你问问她做了什么好事?”穆谨诗语气冰冷的如同腊月寒冬。
  坐在主位上的穆元把筷子往桌面上一拍,威严道:“谨画你说!”
  穆谨画从桌面上抬起头来,慢悠悠地整理好自己被穆谨诗打偏的头发,不紧不慢道:“我昨天听我爸的吩咐,在她茶水里下了点东西,把她送到一个大客户那里睡了一晚,给公司拉到了三千万的投资。”
  穆谨画说完,动作优雅地从桌子上的纸盒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唇上沾湿了的口红,她目光中带着隐隐的笑意,看向穆谨诗:“现在集团一团糟,你能为集团挽回这么大的损失,你心里不高兴吗?”
  穆谨诗看着她那张画了精致妆容的脸,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深深呼吸了两下,始终没压下心头的怒气。
  “难道你这样做不是很应该吗?我们穆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供你吃供你喝供你念书,还给你……”穆谨画刻薄的风凉话戛然而止。
  穆谨诗直接端起了桌面上的牛奶,泼了她一脸。
  穆谨画头发上全是牛奶,湿淋淋的,妆也花了,整个人都狼狈至极。
  她也没有生气,冷冷地笑了一声:“今天有人来公司谈收购股份的事情,你将我弄成这样,你去谈啊,你不是能耐吗?我看着你怎么力挽狂澜呢……呵呵……”
  穆谨诗将自己双拳攥得紧紧的,死死控制住自己想要上前将她再扇两巴掌的冲动,倒是一向视她如亲女儿的大舅母忍不住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站了起来,难得疾言厉色:“穆谨画你太过分了!”
  “哼,是吗?谁让她的股份比我多呢,多出点力气不是应该的吗?”穆谨画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楼,留下气得发抖的穆元夫妻。
  “画儿说得没错,谁让谨诗手握大权呢,多出点力气确实是应该的。”二舅母生怕气不死穆元,添油加醋地酸了一把。
  “你……”大舅母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瞪了二舅母一眼。
  “好了,都别吵了!打电话给老二,叫他滚回来!”一直为了集团最近出现的各种危机焦头烂额的穆元忍不住站起来呵斥了一声,话音未落,整个人倒吸一口凉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大舅!”穆谨诗最先答应过来,“舅妈快拿药!”
  “哦哦,在这,这有药。”大舅母手忙脚乱地掏自己的口袋,穆元有心脏病,她随身都携带着救心药的。
  穆谨诗赶紧端了温开水给大舅母,帮衬着给穆元喂了药丸。
  好半刻,穆元才悠悠转醒,看着穆谨诗,眼里满是愧疚。
  “诗诗……”他的声音低哑,短短两个月的奔波,好像令他老了几年。
  穆谨诗紧紧地执着穆元的手,声音坚定:“放心吧舅舅,我会看好集团的,不会让外公的心血毁了的!”
  穆谨诗匆匆地洗浴后,坐司机的车来到了公司,因为脚痛,她没敢穿高跟鞋,但就算平底鞋又软又舒适,她走起路来还是特别的慢。
  “穆副总,会客厅有人等。”见她过来,助理甘远拿了文件过来,一边走一边说,“这是穆经理负责谈的客户,想收购穆氏的股份,出的价钱是市场价的1.6倍,背景查不到,不是本市人。”
  穆谨诗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点了点头,随意翻阅了一下。两人又走了两分钟,她脚痛得实在受不了,对甘远说:“你扶我一下,我不舒服。”
  甘远小心的搀着她,她将左脚要受的重量大部分都挪给了甘远,走起来才没那么痛。如果可以她也不想以个瘸子的面目去见客户的啊!穆谨画,这事没完!
  “不好意思,久等了。”到了会客室,穆谨诗刚进门就道歉,语气十分的谦逊敬业。
  “不久,也才五年。”背对着她的男人慢条斯理地回了句,声音淡漠低沉,带了丝微微的轻讽。
  穆谨诗顿时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穆副总,副总?”甘远见她不对劲,出声唤了她两声。
  闻声而立的陆方靳悠悠地转过了身,身姿挺拔修长自带气场,眉目精致,气质清冽,眼底眸色犹如一潭寒冰,冷凝的目光咻一下落在甘远搀扶着穆谨诗的手上。
  他的目光顿了不过两秒,随即移到了穆谨诗清雅苍白的脸上。她完全是一副反应不及呆若木鸡的傻样子。
  陆方靳性感的薄唇轻轻勾起了一抹弧度:“想不到穆氏的副总,竟然这么年轻。”
  摆明了说她没见过场面,在他跟前失色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