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谁下套
  这些日子以来,赫连翊一直都是早出晚归,时不时要去军营巡视一番,同时又要帮着太子审查案子。
  谢门新的嘴怎么都撬不开,因为有二皇子在,又不能动用一些非常手段,只能一直看押着。而廖学士因为证据不充分,暂时放了人,但是学士府同样被监守起来,限制出入。
  期间徐尚书来过一次,来看望老友廖学士。
  “尚书大人,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是避避嫌吧?”
  徐卿俞看向齐枫琏,“太子哪里话,我和廖学士几十年的交情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不管是不是真的,理当来看望一下,否则我父亲泉下有知,也会责怪我的。”
  廖学士当即就冷哼一声,之前在尚书省审问他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巴不得他马上招供了立刻定下罪名。像是突然之间反应过来,“好你个徐卿俞,原来是你!”
  徐尚书脸色变了变,“子初,你暂且在这里好好待着,相信真相很快就会查明的。”
  临走之前,徐尚书又去看了看谢门新。作为直系上司,徐尚书肯定是有责任的,只是这个责任可大可小,往简单了讲,可以是疏于管教;往严重了讲,也可以是包庇纵容,更甚至是有意指使。
  “门新,你怎么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情来!”徐尚书表现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来。
  谢门新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大人,不关我的事,我是被冤枉的,我一个小小的侍郎,有什么理由,又怎么敢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情来。”
  “那那些证据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肯定是有人嫁祸给我的。”
  “哎!总是会真相大白的,不必担心。”
  齐枫琏隔着几扇稀疏的木质牢门框架,看不清楚角落那两人的样子,不过这出戏却是精彩的,他们愿意演,那他也愿意看。
  沉默着,并不打扰他们。
  齐宁刖思索一下,提步走了过去,“舅舅,时间差不多了!”
  “那好吧。”徐卿俞略微沉吟片刻,朝着太子的方向看了看,“那我就先走了!”
  由看管牢房的牢头送他出去。
  徐卿俞走后,廖学士本想问太子此事是不是和徐卿俞有关,但一想到二皇子也在此,便住了嘴。
  没过几天,便有人送他回了学士府。
  ……
  这几日,齐菡纱有些奇怪,吃过晚饭就有些困了,看那几个丫头也是无精打采的样子,难道秋天也是犯困的季节,还是天气凉了,需要早点进被窝里暖着。
  于是她便早早地让她们下去歇着,自己也早早地爬上了床。
  这日晚上,菡靑小院里另外一个小丫头因为来月事了,半夜里肚子疼,给疼醒了,一出门来便看见一个背景,从菡青小院里走出去,当即吓了一跳。
  先是回身推开门看了看,发现夫人睡着的,那就不是夫人出去了。
  一边解决生理问题,一边寻思着莫不是眼花看错了吧。从茅房里出来后便去了门边看看,发现门确实没合上,这就有些奇怪了,是忘了关么?
  打了个哈欠,实在是困得不行,关上门就回去睡了。
  小莲跟着颜清清回了碧落园,壮胆问了个问题,“小姐,我们为什么要每天晚上去找夫人啊,夫人每次都睡下了,我们可以白天去的。”
  颜清清心下本就有些急躁,当即就吼了过去,“我什么时候去用的着你管么!”
  小莲呐呐地不敢开口。
  沉静了许久,颜清清又说了一句,“明天你不用去了。”
  “啊?”
  “看着你就碍眼,明天我自己出去逛逛!”
  “哦……”
  梁家
  “这几日三少爷在干什么?”
  “回大少爷,三少爷这几日都在府内休息着,不过今天出了府。”
  “出府?去了哪里?有人跟着么?”
  “去了集市,有派人跟着。”
  “那就好!”
  随即,梁司域便出了梁府,来到了那天齐菡纱提到的她被打晕的那条小巷。
  按照她的说法,是被人从后面打晕的,没看到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当时他也只顾着救人了,那人跑得快,他也没看清楚。
  将军府得罪了什么人,还是单纯的有人见色起意之类的,但梁司域下意识地更相信是因为她去了“晏鸿楼”的缘故,撞见了什么事。
  依照他之前对沈弈烯的点点观察来看,不像是会对她有所不利的,那么如果不是因为有沈弈烯在,她是不是根本就走不出“晏鸿楼”。
  从那条巷子绕过去不远就是“晏鸿楼”了。
  梁司域去“晏鸿楼”大手笔地包了二楼,每一间都进去逛了逛,没什么特别的。
  只是有一间是关着的。
  “这是怎么回事?里面有人?”
  小二弯腰跟在他后面,“不好意思,您包的二楼不包括这间。”
  梁司域疑问,“这间难道不是在二楼?”
  小二跟他解释道:“这间也是被一早包下来的,所以您只能包下其他的房间。”
  “那这里面现在有人?”
  “没有!”
  “那好吧。”梁司域没有坚持,选择了旁边一间走进去。
  待到上完茶,小二退了出去,梁司域立即便打开了窗户,倚在窗边,看向隔壁。
  旁边的窗户居然是关着的,门关着,窗户也关着,不用透透风么。
  就这么站了一会儿,梁司域从袖口里掏出之前从梁景晨手上截下的那张图,从隔壁窗户的缝隙塞进了屋里,没坐多久就离开了。
  沈弈烯拿到那张图的时候当即就问,“哪里来的?”
  “不知道,是在屋内发现的,沈钰猜测,应该是梁公子留下的。”
  “梁司域?”
  “应该是的。”
  “是不是,我去一趟就知道了。”
  ……
  梁司域离开了晏鸿楼就准备回梁家的,可是在半道上碰上了梁景晨。
  梁景晨已经在集市上晃悠了大半天了,想要吃喝,没钱,想要玩乐,更是没有资本。
  想到的唯一能够来钱的地方就是赌场了。
  先借钱,赢了再还回去。
  不说梁景晨怎么不务正业,就连自己家做了些什么生意都是不知道的。赌场里的管事见到他进来的时候有些讶异,但随即看到后面进来的梁司域时,不需要思考,就选择迎上了大少爷。
  梁司域走到旁边只吩咐了一句,“他要借多少就借多少,但不要以赌场的名义,让其他人借给他,到时候把债据送到梁家来。”
  “是的。”
  梁景晨平日里惯常沉迷声色,却甚少来赌场,现在旁边观看了一会儿就开始心痒痒了。
  赌场里的惯例,输完了可以借给你。
  但是别人都能借到钱,就梁景晨借不到。
  “喂,你们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不借钱给我,本少爷又不是还不起!”
  “对不起,他们借钱都有抵押,您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抵押么?”
  “我……”梁景晨在身上摸了摸,“我他妈身上有值钱的东西还来你这里啊!”
  “那就不好意思了,您请移步到旁边去吧。”
  “兄弟,你这是没借到银子?”梁景晨正准备离开,却被人叫住了。
  “对呀,怎么了?”
  那人拍了拍他的胸膛,“我看你不常来吧,他们当然不借给你,怎么样,需不需要我这里周转一些给你?”
  “你肯借钱给我?”梁景晨还是有一些诧异,一个素未蒙面的人有这么好心么?
  “常来玩儿的,以后都是兄弟嘛,我叫文武,一会儿你赢了还给我就行了。”
  梁景晨一听到赢钱就啥也不管了,“好!一会儿还给你!你先借我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