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世世
  不一会儿,兆轮叫来了那些人。
  对青鸾的态度恭恭敬敬,青鸾却只是懒懒的让他们切磋了一下武功。
  武功倒真是同兆轮所说,是高手,却也比阿秋她们高不了多少。
  “新阁刚建,过些日子在安排职位把。”末了,青鸾只说了这句话。
  他们也没有异议,跟着兆轮走了。
  新阁刚建不过是给了他们一句客气话,她用人,忠心最重要。
  忠心需要时间来看。
  当晚,阁里难得恢复了罗刹宫以前的热闹。
  屋子都建的差不多了,大大小小也有了几十间竹屋。
  这也算是天下第一阁第一次正式的晚宴。
  本来是在屋子里吃的,但是考虑到人心的问题。青鸾最后还是将晚宴搬到了竹林里,这样阁里所有人都可以参加了。
  白渊坐在她身边,给她夹着菜。
  “你吃你自己的。”青鸾没有看他。
  白渊没有说话,却还是继续给他夹着。
  他们这一桌都是些跟青鸾说上话的,众人虽是没说,但是都对白渊的身份很是好奇。从夏衫一战便可以看出,两人是旧识,但现在看来,就不是旧识那么简单了。
  晚宴上了些酒,喝点酒人就变得胆子大了,有撞着胆子来给青鸾敬酒的。青鸾端起酒杯刚想喝就被白渊夺了过去。
  来敬酒的人愣愣的看着白渊喝下了酒,继而大着舌头道,“修罗王喝是一样的,反正都是老大。”
  青鸾眉头一皱,白渊却是先道,“说对了。”
  那人已经有些飘飘然,自是没看到青鸾的表情,听到白渊夸他,更是大着胆子又敬了一杯,“小人我祝皇和修罗王百年好合。”
  大家虽是都喝上了酒,但是没有喝醉的眼睛喝耳朵都在青鸾这桌呢。听到这一说,立刻竖起了耳朵。
  青鸾面上已经涌上了一丝不悦,放在桌下的手却突然被人握住,“这句话你过几日再说,酒就先敬了吧。”白渊一句话算是间接性默认了那已经喝大的人的醉话。
  竹林里立刻响起了叫好声,而后便是排着队的过来敬酒。多数都是说几句祝福的话,而后自己一干二净。没有喝上头的人都有这个自知之明。自己又不是什么重量级人物。现在能在阁主眼前说几句话,也算是露了个脸,哪还有那个奢望阁主会一杯杯跟他们喝酒。
  青鸾的手一直被白渊握在手里,她抽了几回,没成功。白渊却靠近她的耳边,“我不会放手的。”语气带着一丝丝的小坏。
  白渊突然间的变化的确给了青鸾不小的惊讶,竟然让她有些不吃所措。
  坐在一桌的阿秋她们只能望着那些排队敬酒的人,一桌子的菜,都没有动。
  小狐看到这一幕,倒是欢喜的。
  若是说对青鸾好的人,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白渊。如果说青鸾以后和谁长相厮守,她也希望会是白渊。
  白渊对谁都冷,唯独对青鸾却是温柔的不行。
  片刻后,白渊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对着对面愣住的敬酒人道,“就这样吧,鸢儿累了。”
  那人立刻呵呵笑道,“那就敬到这里,修罗王真是体贴。”
  白渊很是受用的点点头,牵起青鸾向房间走去,青鸾想抽出来,白渊却抓的死死的,若是大力一些,又不太好。
  小狐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脸上一片憧憬,“终于在一起了,小姐终于可以得到幸福。”
  “修罗王什么时候认识皇的。”听到小狐这么说,宴尘忍不住的问道。
  “认识很久了,从一开始就守在小姐身边。他对谁都不好,只对小姐好。”小狐慢慢想起以前,有些唏嘘。
  宴尘同阿秋对视一眼,青鸾自打回到罗刹宫之后,除了武功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如今才知道她不在罗刹宫这几年也没有浪费。
  人厉害无非两种,你自己厉害,你认识的人厉害。显然,青鸾两种都占了。
  白渊真的牵着青鸾的手进了她的房间。
  “你住客房。”一进房间,青鸾立刻大力的甩掉了白渊的手,坐到了床上。
  “我自然睡客房。”白渊一笑,道。
  青鸾没理他。
  “鸢儿以前不是很能说吗,每回都被你的无话可说。”白渊也走过去,坐到了她的旁边。
  青鸾扭过了头。
  “鸢儿。”白渊抓住青鸾瘦削的肩膀轻轻转过来面对他。
  青鸾眸子淡淡的看着她。
  “我会陪在你身边,生生世世,不论生死。”
  白渊的眼中满是深情,深情的青鸾竟不知说什么。
  “但是,如果有死,也必须是我先,我不允许再有那样的事发生了。”白渊把她搂进了怀里,抱的那么紧。
  青鸾没有推开。
  如若说这世上有她不忍伤害的人,那第一个便是白渊。
  那个拥抱长久且温暖。
  良久以后,白渊放开了她,有些不舍的用细长的手指穿过青鸾的青丝,轻声道,“鸢儿早些睡吧。”
  青鸾点了点头。
  白渊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起身走了。
  关门的时候目光还是温柔的看了她好久。
  青鸾看着关上的门,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拿这样的白渊没法子,才会任由白渊这般乱来。
  竹林里的晚宴散了伙。
  新来的人大多数都喝多了,最后收拾残局的是阿秋她们几个。
  “愿意跟着皇吗?”一直低着头收拾桌子的阿冬突然间来了这么一句。
  阿秋一怔,一抬头,兆仑和宴尘也是看着阿冬,小狐去厨房送盘子了。
  “说起来也没有想过罗刹宫会没了,更没有想过杨婆婆会……”阿冬继续道,到了最后却说不下去。
  提到杨婆婆,几人的心情都不好了。
  “皇是杨婆婆的小主子,何况皇很好。”说话的是宴尘。
  “皇人是很好。”阿冬把盘子放到盆子里,道。
  “皇好似已经遗忘了我们以前的事儿,以前皇也是这样冷漠,可是她同我们却还是不同的。”静了几秒,阿冬接着道。
  阿秋低下头摩擦着腰间挂着的玉佩,那玉佩质地杂碎,廉价至极,可她却当了个宝。
  “皇也许只是还不太熟悉,毕竟她走了几年。”几人静默间,兆仑道。
  三人看了一眼兆仑,阿冬先道,“我愿意跟着皇,天下在没有比皇更好的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