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曲和玉还是以前那副样子,永远穿着高于锁骨的领口,戴着黑手套,即使穿着拖鞋,脚也穿着黑袜子,全身上下只露出一点脖子和脸。
  和那个人相反,那人在他面前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忍着疼痛的时候还有闲情逸致想这个问题。
  他只是看着曲和玉坐在他的沙发上,莫名感觉有些不对劲。
  作者有话说:
  有人在看吗?
  第12章 小狗在撒娇?
  在他行动不便的那一周,他的眼罩情人也出现了。
  当时他原本在睡梦中,但感觉有异样的时候,他意识猛地清醒。
  房间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台灯,但也足以让人看清床上多了一个人。
  当他看到熟悉的眼罩,他才松了口气。
  那人原本正在小心翼翼坐床上,正要松一口气,一扭头对上了清醒的眼神,他僵住了。
  他……什么时候醒了?
  秦飞沉松了一口气后,心里同时有些别扭和恼怒。
  他不愿意让眼前这个人看到自己躺在床上行动不便的样子。
  即使岛上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曲和玉身边的狗,被主人打骂的狗,没什么稀奇的。
  这个人通过曲和玉接触到的自己,自然知道。
  可是在他们的相处短暂时光,他不用去想自己是谁的狗,他们是平等又亲密的情人关系,能享受难得的放松和安宁。
  可让他亲眼看到他被曲和玉打到行动不便,看到他如今的弱势,被人拿捏不能反抗的样子,他满身心抗拒。
  秦飞沉脸上难看,勉强自己坐了起来。
  “你来做什么?”他的口气难得很冲。
  那人不说话,也没有像往前那样拿本子,或者拉着他的手,在他手心里比划。
  秦飞沉意识到自己的口气有些冲,他缓了缓口气又说:“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半响后,那人熟门熟路从柜子里翻出本子,写了一行字:“快一个月没见了,来找你。”
  他们一般一个月在这个房间见一两次,这个月确实没有见过。
  只是很不凑巧,就在这个时间点,他被他看到自己弱势的一面而已。
  他意识到这一点,压下了自己的别扭,他主动拉住他的手,坦诚道:“我不想让你看到现在的我。”
  眼罩里的人眼神愣了一下,接着松了口气,伸手回捏了下他的手。
  秦飞沉把本子递给他:“我想看你说话。”
  那人翻开本子,打开中间,三年来,已经换了新的本子了。
  那人用左手写字已经不歪扭了,他在本子里写着:“你更狼狈的一面我都看过了。”
  秦飞沉身体一僵,猛地抬起头,他狐疑看着他:“什么时候?”
  那人写道:“很久以前。”
  秦飞沉惊疑不定,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了。
  这人既然看过他打拳而想睡他,那看过他被曲和玉往死训练也不奇怪。
  秦飞沉抿直了唇,原来自己在他眼里早就狼狈不堪过。
  那人又写了几个字:“躺下来,我看看你伤口。”
  秦飞沉偏过眼:“别看。”
  那人不写了,把本子扔床头柜上,他转到秦飞沉后面,推他趴了下来。
  秦飞沉放弃挣扎,他趴了下来。
  勉强坐起来的时候牵动了伤口,血从纱布那里渗了些出来。
  那人看了一眼,打开灯,从桌子上找到了医药箱,从里面翻出止血的药物。
  曲和玉打人虽狠,但治疗也是给他最好的。
  不然他早就被打废了。
  那人动作还算娴熟,帮他处理伤口。
  处理完伤口,那人正要起身把药箱放回去。
  秦飞沉拉住了他的手,那人回头看他。秦飞沉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看着他。
  那人透过眼罩看着秦飞沉的眼神,犹如黑曜石的瞳孔,闪过一丝动人的情绪。
  那人又重新坐了回去,把医药箱随手放在床头柜上。
  秦飞沉拉着他一起躺在床上,抱着他的腰,下巴枕在他的胸前。
  向来冷硬的人做这个动作,令人很意外。况且秦飞沉比他还高了大半个头,但做这个动作好像也没不合适。
  带着眼罩的人眼神怔愣,他有些笨拙摸了摸他的头。
  秦飞沉在他面前,从没有如此过。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秦飞沉这样亲近他,和之前在床上缠绵的亲密不一样。
  秦飞沉只愿意摆出强硬者的姿态,从不愿露出一点柔软之态。
  就在刚刚还在为暴露了脆弱之态而生气抗拒。
  他突然意识到,秦飞沉比他还年幼了七岁。
  即使现在已经看不太出来了。
  现在好像是依赖,也像是撒娇。
  秦飞沉在依赖他,在向他撒娇?
  那人意识到此事不同寻常,动作一顿,手停在空中。
  秦飞沉抬起头看他,眼神好像在问怎么了?
  那人透着眼罩看他。
  如果是曲和玉,他就该推开他,再揍他一顿。
  可现在他不是曲和玉,他只是秦飞沉一个不能见光的情人。
  那人手放了下来,摸了摸头。
  一会儿,秦飞沉又有点不满意:“我怎么感觉你像在摸狗。”
  那人眼里闪过一丝笑容。
  可不是在摸小狗勾。
  ──
  那晚他们少有的没有缠绵,只是单纯在床上拥抱着,度过了整个夜晚。
  第二天秦飞沉醒来,那人竟然不在了。
  那还是第一次第二天醒来,那人先于他走了。
  秦飞沉看着空荡的另外一边,和空荡的手。
  在昨晚,那里还有一只手握着,十指紧扣。
  秦飞沉心感觉空落落的。
  接下来养伤的两天,那人没再来了。
  秦飞沉养好伤能走出房间,他的眼神比以往还要坚决。
  他的脑海里回荡着曲和玉的话。
  只要他一天还是他的小狗,他就别想拥有自由,甚至没能拥有一个完整的人格。
  他比以前更谨慎,蛰伏着,等待机会的到来,一举翻生赢回自己的人生。
  ──
  充和煦汇报完营里的事,没有如常离开,眼神有些踌躇。
  曲和玉看他没有离开,驻在这里,抬起头看着他。
  充和煦看着曲和玉,咬咬牙,走近他,在他沙发前,半跪着仰着头看着他。
  “你还有什么事?”曲和玉垂眼看着他。
  充和煦咬咬牙,鼓起勇气说:“少爷,您真的觉得秦飞沉从此就听话吗?他怎么可能为了见小时后的朋友,千方百计避开耳目。”
  曲和玉挑眉说:“所以他们为了什么,在偷情吗?”
  充和煦脸上卡壳了,他没想到曲和玉会往这上面想。
  他顿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什么,脸都憋的通红。
  曲和玉还说:“嗯……也有可能。那小子不近女色,是个弯也不出奇。”
  充和煦看这话题越来越歪,急得脸更红了,他豁出去说道:“少爷!秦飞沉不是老实听话的人,有机会他一定会离开您!”
  曲和玉看着他,淡淡地说:“所以?”
  充和煦眼神蕴藏着热烈的光:“少爷,我可以!我可以代替他,我不会有朋友,不会有别人,让我成为您的小狗,我不会有别的人,我心里只会有少爷。”
  曲和玉居高临下看着他,冷淡道:“你没有朋友对我有什么用?我不需要第二个秦飞沉。”
  充和煦膝行了一步,眼神灼人看着曲和玉:“那少爷需要什么?少爷需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做,只要少爷要我做。”
  曲和玉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我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