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舒舒服服地去家庭影院看着电影,转眼就把傅知寒忘在了九霄云外。
  这天时浅和往常一样一回来先随意把bra脱掉丢在沙发上,然后表演了一个“葛优躺”,拿出手机开始刷视频。
  她知道傅知寒明天才回来,所以没着急收拾东西,毕竟保姆明天会过来整理。
  不过,她环顾了一眼四周,心想如果傅知寒看见她把房子霍霍成这样,估计会气得吐血吧。
  差不多到了要写采访提纲的时间,时浅伸了个懒腰,去浴缸泡澡。
  而在这个过程中,出差提前回来的傅知寒差点以为家里进了贼。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脏乱的房间……哦,也许在时浅那里见过。傅知寒皱起了眉头,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他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刚想给时浅打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手边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傅知寒把嫩黄色的东西拿过来看了一眼,耳根微微发热,脸上仍旧是正经的表情。
  如果他没弄错的话,这应该是时浅的内衣。
  第26章 昏头
  而此时时浅还不知道傅知寒已经回来了, 她边泡澡边听歌,出来的时候还哼着跑调的曲子。睡裙松松垮垮地穿在她身上,半边肩膀露在外面。
  她闻了闻身上味道, “这个沐浴露好香啊。”
  时浅准备转个圈臭美一下,脚刚迈出了一个尴尬的步子, 就看见傅知寒坐在沙发里, 端坐着身子淡淡地打量她。
  时浅吓得缩回脚, “你怎么在这?”
  傅知寒似乎在回味她刚刚的动作,表情有些许的无奈, “这是我家,你觉得呢?”
  “……”她的意思是, 明明说好了明天才回来,为什么时间会提前?
  时浅吐吐舌头,没有多问。她低头打量了一眼自己的装扮, 赶紧把衣服领口扯上去,又看了眼客厅, 心道糟了。这杂乱的客厅,不知道的还以为进贼了吧?再看傅知寒那表情,明摆着对面前的场景十分不满。
  她讪笑一声, 大脑飞快地运转着, “如果我说这些不是我弄的, 你会信吗?”
  这回傅知寒没再说话, 但眼神清清楚楚地向她传递着自己的意思。
  信就有鬼了。
  时浅吐吐舌头, 抬手拨了拨蓬松的头发,“我马上收拾。”
  沙发和桌子上还有她的零食和衣物,时浅背对着傅知寒弯腰整理,男人余光不经意地一瞥就看见女孩白皙的腿根, 再往上看……
  他耳根染了几分红晕,随即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等会儿让槐姨收拾吧。”
  莫名的,他嗓音带着点哑。
  “哦。”时浅转过身,突然发现自己脱下来的内衣在傅知寒身后的沙发上。她瞪圆杏眸,紧张地盯着他,心想刚刚进来的时候傅知寒不会已经看见了吧?毕竟在那么显眼的地方。
  时浅心虚地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慢慢挪到他身边,想要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或者找个地方藏着。但是傅知寒没给她这个机会,他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似乎不解时浅为什么绕着自己转。
  既然没办法转移东西,那只能转移人了。时浅眨了眨眼,“傅知寒,你不去看看你的书房吗?”
  他皱起眉头,以为时浅在书房捣了乱。本来傅知寒该起身去看的,但是想到什么并没有挪动身体,“你去换身衣服,等会儿带你去吃饭。”
  按理来说,心里只知道吃的时浅应该第一时间钻进卧室换衣服,但是她没动,“好,我马上就去换衣服,你也去洗个澡吧。”
  时浅亲切的语气跟平日里判若两人,傅知寒不由多看了她两眼,但是最后也没说什么,起身走向浴室。
  时浅松了一口气,赶紧把内衣收起来,然后悄悄在心里抱怨傅知寒为什么要这么早回来,影响她吃喝玩乐了。
  傅知寒洗完澡换了身灰蓝色的毛衣,整个人看起来儒雅了不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老狐狸是什么好人。时浅跟在他身后上车,悄悄在心里吐槽他。
  车是周年开的,傅知寒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惫,闭着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时浅没忍住悄悄观察他,他眼底下有一团乌青,看上去似乎没休息好。她小声吐槽,“是发生什么重要的事非要赶回来?看上去跟几天几夜没睡觉一样。”
  让她多快活两天不好吗?
  周年像是磕到糖的西皮粉一样露出姨母笑,“老板这肯定是为了你啊。”
  “我?”
  “对啊,你们俩刚结婚他就出差,肯定是怕冷落了你,所以才特意赶回来的。”周年跟傅知寒相处时间较长,对他的了解还是比较深的。
  傅知寒看起来淡漠,但骨子里还是温柔的。
  时浅心触动了一下,但是转而又不是很相信这番话,他们俩认识有多久,她什么时候在他心里有那么重的分量了?她想了想,处于礼貌关心了一下自己名义上的老公,“那你开慢点,让他多睡一会儿。”
  车厢里安静下来,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很快时浅就后悔自己刚刚脑抽关心了资本家,因为周年笑嘻嘻地说,“刚老板娘还让我开慢点,好让你多睡一会儿呢。”
  “……”
  就算傅知寒是普通朋友,她也会这么关心他。但是这番话从周年嘴里说出来就有点变味了,时浅不好解释,尴尬地对上他意外的眸光。
  幸好傅知寒没再说什么,但时浅没察觉到对方心情明显变好了。他没有带她去高级餐厅,而是找了一处偏僻的小众风格的餐馆。里面很安静,时浅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把饭店开到这种地方,真的会有人找到吗?
  更让时浅意外的是,傅知寒居然会选择这里,他好像不太喜欢路边摊那种随便的地方。她特别小声地问,“你真的要在这里吃吗?不会像上次那样肚子疼吧?”
  不是时浅对这里的食物不放心,而是她觉得傅知寒的胃娇嫩,在她的想象之中,傅知寒是只能吃高级餐厅的东西的。
  很明显时浅想多了,傅知寒上次吃坏肚子是因为吃的是路边摊,他不喜欢去火锅店是因为那个地方吵闹。
  偏偏她刚的话得耳尖的老板听到了,没有哪家餐馆的老板会喜欢顾客质疑他们的食品安全问题。他当即冷哼了一声,“你要是怕吃坏肚子就去别的地方。”
  因为跟傅知寒认识,老板也不好说太过分的话。
  时浅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一时之间有些难堪。傅知寒看了她一眼,眼神似乎有几分安抚,转而看向老板,“她只是担心我犯了胃病而已。”
  老板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知道自己误解了之后有些别扭地道了歉,上菜的时候还多送了一道。
  本来气氛不是很美妙,但是当时浅动筷的时候一切糟糕的心情都消散得干干净净。没想到这么一家偏僻的饭店做的菜这么好吃,看店主脾气那么怪,店里又没几个人,难道说他们经营全看心情吗?
  时浅满足地眯起眼睛,“这个西兰花看起来这么普通,是怎么做到这么好吃的?”
  她平时忙起来会吃外卖,难得吃这么好吃的家常菜,要是每天都能吃到也太幸福了吧。
  时浅每吃一道菜都止不住地赞叹,看样子像是没见过世面似的。店主表面上一脸嫌弃,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悄悄送了一些自制的饮品过来。他站在一旁哼了一声,“要是喜欢,就让傅知寒学,这样每天都能做给你吃。”
  时浅可不指望这个,“我能学这个吗?”
  店主摇头,来了一句,“我这厨艺传男不传女。”
  她耸了耸鼻子,小声地开着玩笑,“性别歧视。”
  晚上的时光相处得很愉快,傅知寒没吃多少东西,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在一旁看着时浅,时不时递个纸巾递个水。
  他垂着眸子,状似不经意地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好像很开心?”
  “额……”时浅想到自己把房子嚯嚯成那样就心虚,于是找起借口,“我怎么会开心呢?一个人住在那里好可怕,就是因为没人陪我我才拼命吃东西,就是忘记收拾了而已嘛。”
  傅知寒笑而不语,似乎知道她什么心情但是又不揭穿。
  时浅觉得很奇怪,一切都很奇怪。今天的傅知寒和以往很不一样,他总是把眼神放在自己身上,好像在通过她怀念什么人似的。空气像是什么粘稠的东西粘在一起,让人浑身不自在。
  最后还是时浅先开口打破这份微妙的氛围,“傅知寒,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乱丢东西了,你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像要把她吃了一样。
  时浅鼓着腮帮,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和语气都像在撒娇。傅知寒觉得奇怪,才几天不见,怎么好像特别想她。看见她在那边碎碎念,喉结滚了滚,半晌才止住亲吻她的念头。
  时浅说着说着又开始专注干饭,调皮的耳环趁她不注意滑落到锁骨上,她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傅知寒抬起眼,就看见她非常紧张地绷着身子,不让耳环掉下来。
  他想帮她,刚抬起手时浅就往后退了一下,任由耳环掉到膝盖上。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上次暧昧的场景,生怕这样的事情再重演一次。
  演戏演戏,最怕的是自己入了戏,把戏里的事情当了真。
  见傅知寒还保持着刚刚的动作,表情似乎有那么一点尴尬。时浅拿起旁边的水递到他手里,“你要喝吗?”
  总之一晚上都很奇怪,时浅犹豫了很久,回去之后没忍住跟傅知寒说,“你出差已经很累了,其实不用陪我出来吃饭的。”
  说得是很善解人意,其实言外之意是让他不要搭理自己。
  按套路剧本来看,她应该受冷落才是,只有傅知寒想念初恋的时候才会来看自己,怎么好像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手表摘下来丢进铁盒里,放出轻微的响声,他敛着眸子,“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你高兴就好。
  时浅身上出了汗,又去洗了澡。出来时她穿的是自己之前带的衣服,傅知寒看了她一眼,随口问,“我买的衣服怎么不穿?”
  刚换衣服的时候,傅知寒发现衣帽间的衣服时浅动都没动。
  她眨了眨眼,当然不能穿。那些衣服是傅知寒准备的,说明都是他前女友的风格,她要是穿上,傅知寒肯定会被自己的美色迷昏头。时浅脑补个没完,“我怕穿上那些衣服,你想对我行不轨之事。”
  傅知寒显然没搞懂穿衣服和他行不轨之事有什么联系,他欲言又止,半晌后淡淡地说,“你不穿这些,我也想对你行不轨之事。”
  第27章 误解
  时浅被这个回答弄得猝不及防, 她后退了两步,生怕下一秒傅知寒就兽性大发,对自己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但幸好傅知寒只是说说而已, 他看了时浅一眼,目光微微有些冷淡, 好像对自己全无兴趣, 让人觉得新婚之夜的他只是一场幻觉。
  男人似乎还有工作没有处理, 没过一会儿就去了书房办公。
  时浅睡前护好肤,刚准备睡下, 保姆槐姨给她发了条信息,“太太, 冰箱里还有一些饺子,先生总是加班,麻烦你没事的时候热一点给他吃, 他胃不好。当然太太你如果饿的话也可以热了吃。”
  “唔……”
  看在傅知寒之前对自己不错的份上,时浅从床上爬起来, 穿着白色的睡裙蹦跶到厨房。她打开冰箱,找到槐姨说的饺子。
  水煮的话很简单,但是时浅不想吃煮饺, 她手贱地开始搜煎饺怎么做。先拿油煎, 再放一点水煮, 看起来难度也不是很高嘛。这, 难道不是有手就行?
  时浅完全不记得自己是个厨房杀手, 自信满满地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先是手忙脚乱到处乱窜,生怕自己被油烫着,之后放完水时浅估摸着要烧一会儿,就没管它。
  等时浅玩完过来, 就闻到了焦了的味道。她赶忙关火,一掀开盖子发现饺子全部被自己煎焦了。
  “……”
  这黑乎乎的东西,别说傅知寒了,就连她自己都吃不下去。
  时浅开始怀疑人生,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东西她都做不好。思考半晌,她决定放弃什么煎饺,还是扔掉重新做一份吧。
  还没等她销毁自己的失败品,傅知寒因为找不到时浅沿着灯光找到了厨房,然后就看到她面前放着一盘黑乎乎辨别不清的东西。
  傅知寒的脸庞因为灯光变得温柔不少,但眼神分明有些一言难尽,他沉默半晌后问,“你这是在……投毒?”
  时浅欲哭无泪,十分小声地说,“刚槐姨给我发消息让我热一下饺子就给你吃,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