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与失意
  国色天香的伙计绕着琴镇一跑,就是一个时辰,除了跑,就是跑,什么也没干。
  正因如此,才令琴镇的所有人都感到不思其解。都不明白国色天香今日到底是怎么啦?无缘无故放着生意不做,却跑其步来。一跑还是一个时辰。全都累得像猪一样,还怎么招呼客人?
  国色天香的怪举在全镇人们心中再次成为了话题。尤其是在国色天香附近,包括芦家酒楼外排队的人们更是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国色天香今日到底意欲何?
  普通人这么想,作为芦家酒楼的主人芦家家主也是这么想。
  当芦家家主得知国色天香酒楼的伙计连续跑了一个时辰,什么事也没干时,他的心更加的迷惑不解了。
  周扒皮打开门来做生意,不想尽办法招揽客人,净弄些无关紧要的事,他到底想玩什么?难道混仕途的人,就个个都要如此令人捉摸不透么?
  芦家家主的心更加迷惑,同时也更加不安。周扒皮越是对芦家火爆的生意场面不屑于顾,芦家家主就越觉得周扒皮一定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
  可是无论芦家家主怎么想,他始终都想不出周扒皮到底想玩什么阴谋诡计!
  这才是令芦家家主感到最为可怕的地方!
  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可是现在的芦家家主完全是在玩单机,对国色天香接下来该怎么走,一点头绪也没有。如此一来,岂能不让芦家家主心不安?
  正当芦家家主心中的不安再次放大时,他瞧见对面的国色天香酒楼的伙计们全都回来了。而且依然还是像一个时辰前一样分列站着,又好像在等待着些什么!
  果不其然。当他们才站定后,周扒皮和那岑先生就走了出来。
  “呃?不对!那岑先生身后不是应该有三个跟班么?怎么现在只有一个?还有两个去哪了?”芦家家主此时才注意到岑先生身边少了两人,一男一女。
  芦家家主细细的再次回想了下几日来有关岑先生的情报,半会后,他的目光,突然间落在了自己酒楼楼下的其中一男一女身上。
  “怎么回事?怎么又多了这么多卖姜汤、卖御寒衣和卖药丸的人?”芦家家主此刻才发现他酒楼的人漏掉了什么。
  “来人!”芦家家主瞧见了下面的情形后,立即呼唤着人前来。
  很快就有伙计走了进来:“芦爷有什么吩咐?”
  芦家家主指着下面,道:“下面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人来禀报于我?”
  那伙计也朝楼下一瞄,瞄完后才回道:“芦爷,兄弟们都在忙着酒楼内的事。对于外面的那几人,确实没有放在心上。要不我现在就去查查!”
  芦家家主闻言,心中一沉,他忽然间好似抓到了一点什么,半会后,他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
  “是芦爷!”
  待那伙计离去后,芦家家主才狠狠的说了一句:“周扒皮,没想到你竟然织了一张这么大的网!好好好!”
  就在这时,对面的国色天香的伙计突然间再次齐声呼着:“国色天香,必胜!国色天香,必胜!”
  芦家家主的目光再次循声望去,只见对面的周扒皮站在一旁,而那岑先生不知在对那些伙计说些什么。很快带那岑先生的话说完后,那些伙计们就迅速的钻进了国色天香,也不知去干什么去了。
  由于国色天香今日的奇怪之举,酒楼外的人也比前几日多了许多。还有许多人,为了能弄清国色天香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目的,一直在酒楼外站在不离开,想瞧个究竟。
  就这样直到一炷香的功夫后,从国色天香酒楼内再次依次走出了许多伙计。这次,那些伙计都已换了衣衫,打扮的都非常的有神,一看就知道他们刚才进去一定是洗了个澡,好好的打扮了一番。
  他们出来后也不再做什么,依然还是分列的站着,又在等待着些什么。
  “呃,兄弟,你说国色天香到底想干什么?”
  “不知!”
  “他们今日又是跑步的,又是打扮的,还像军人一样分列站着的,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
  “不知!”
  “你怎么一问三不知?”
  “你都不知,我怎么知?别闹了。好好看!”
  “你...也对!凉你也不会知。”
  “你是不是找...”
  “呃!兄弟看戏看戏!”
  “看什么戏...”
  “国色天香的戏又开始了!兄弟息怒息怒啊!”
  ……
  “咦?他们那是要干什么?”芦家家主遥望着对面,发现对面的伙计在听完那岑先生的话后,就立即忙乎了起来,不忙招呼客人,而是从里面拿了很多东西出来,在国色天香酒楼外边忙乎了起来,也不知他们到底想忙什么。
  “快看,有了一条横幅!福惠全镇,优惠连连!”
  “忙乎了半天,就弄出这一句话?周镇长是不是有点...那个了?”
  “嘘!别瞎说!接着看看!”
  ……
  芦家家主此时也是眉头紧皱,一脸不解之态。不过当他瞧见那些伙计还在忙乎时,他明白事情还没结束,于是他接着看下去。
  “又出来了一条。快看看写着什么!”
  “全镇联合,尽享天乐!”
  “什么意思?什么全镇联合,尽享天乐?”
  “不知啊!再瞧瞧,人家不是还在忙乎着么!”
  又过了一会,国色天香酒楼抬出了一张告示。
  “为了福惠全镇,本酒楼已和本镇其他商家,联合推出为期七天的促销活动。凡是七日内在本楼享用美食美酒的客人,可以凭本楼发放的凭证,到其他商家购物可以享受半折优惠……”
  “半折优惠?真的假的?”
  “哎,兄弟,你们酒楼不会是在忽悠我们吧?”
  “怎么会呢!白纸黑字写在这呢!若是忽悠你们,那我们国色天香还要不要做生意了!兄弟,你就放心吧!你若是不信,可以去别家问问。当然,芦家酒楼就不用去了。”
  “是吗?媳妇,我们去老王家瞧瞧去,若是真的,给你买个手镯!”
  “恩。去瞧瞧!”
  ……
  与此同时,琴镇内除了芦家酒楼外,其他商家全都同时打出了和国色天香一样的招牌,很快整个琴镇的人都沸腾起来。因为琴镇自从张国开国以来,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全镇优惠活动。
  一时间,涌入各大商家购物的人,可以说是如蚂蚁般的多。
  各商家一扫前些日子的不景气,全都乐的笑口常开。
  而一直在芦家酒楼内排队准备进去享用美食的人,也被吸引过去,加入了购物大军的狂潮中。
  很快全镇的购物狂潮,对芦家的生意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芦家酒楼外原本排着长长队的人,此时已去了大半。芦家酒楼外的一切当然全都被三楼上的芦家家主看在了眼里。
  “芦爷,您看...”芦家掌柜的低着头问道。
  芦家家主紧紧的握着栏杆,遥望着对面的国色天香,目光中霎时露出一道恨恨的凶光,半会后才挤出一句:“好一招暗度陈仓!”
  “芦爷,如今全镇的商家都联合起来,唯独我芦家不在其中。这摆明是周扒皮想联合他们围攻我芦家。若是让其持续七日,那我担心...”掌柜的小心翼翼的提醒着正在气头上的芦家家主。
  芦家家主听后过来半会后才缓了怒气,沉声道:“那些商家平时受了我芦家不少关照。没想到现在他们竟然会忘恩负义的反咬我芦家一口。很好!我倒要看看七日后,你们是否还要继续和周家合作下去。若是依然如此,那也就休怪我芦某人不讲道义了!”
  掌柜的一听此言,脸色顿时一惊,道:“芦爷,莫非您要...”
  芦家家主点点头冷声道:“对!”
  “可是...”掌柜的显然不太赞成芦家家主那么做。
  可是芦家家主已说出的话岂会再收回来?不待那掌柜的说下去,他就立即挥手打断,道:“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掌柜的见芦家家主坚持如此,只好不再多言,在得到芦家家主的旨意后,他慢慢的退出了三楼。
  待掌柜的离开后,芦家家主再次深深的遥望了一眼对面,也不知在他想了些什么,半会后他也离开了三楼,走出了芦家酒楼,也不知他朝哪走去。
  很快又过去了一天,现在已进入了夜色。今日天上不知为何不见弯月,只见黑云,黑的人感觉到有点可怕。胆小之人若是行走在黑黑的夜色中,一定会心惊胆裂。
  然,即便外面如此。对于国色天香来说,今晚可是一个不眠之夜。因为通过一连数日的迷惑芦家,国色天香今天终于取得了真正意义上的一场胜利。
  尤其是在得知芦家家主被气得离开了芦家酒楼的消息后,整个国色天香的伙计们都是欢呼声不断,整个镇上的人都听得到来自国色天香的欢乐声。
  不仅国色天香内欢乐声大起,其凡是和国色天香有合作的商家今晚也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好久都没有进账如此之多了。今日一日之间就挣了个满盆。岂能不让那些商家感到欢喜。正因如此,更加坚定了他们接下来继续配合国色天香搞好活动的决定。
  然,人的欢乐往往总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国色天香和琴镇其他商家的欢乐,带来的当然是芦家酒楼伙计们的愤怒。
  虽说芦家酒楼今日生意也很火爆,但和往日相比还是差了很多。这一切都要归于国色天香和其他商家搞的鬼。
  这岂能不让他们愤怒?
  可是他们即便再怎么愤怒,也只能将此怒气压在心中。
  因为商场上就是如此,今日你得意,并不代表着你明日也会得意。你能做的只有化失意为力量,争取在下一次再换来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