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的可真够晚的
  樊森见她醒了看了她一眼,一脸严肃的淡声道:“你的伤口得先止血,这里没有别人,所以冒犯了。”他面容刚毅,一身正气,让人一点都不觉得他有什么别的心思。
  苏宝儿没说话,樊森又补充道:“在危急时刻,没有男女之分。”
  苏宝儿的脸上是没有伤口的,她闻言勾唇一笑,虚弱道:“我懂的,谢谢你。”她这都疼死了没那些矫情的想法。
  她身上的裙子本来就被抽打得都成破烂了,布料都和绽开的皮肉粘在了一起,拖的时间越久就越是难清理,与其等伤口都结我痂了再来撕开,还不如趁着现在赶紧处理了。
  不过,现在处理也是疼得苏宝儿一个劲的冒冷汗。
  樊森拿了条干净的方巾卷起来让她咬着。
  苏宝儿认命的死死咬着,她其实有点想问,为什么不直接把她送到医院去?
  医院有麻醉剂应该就不会这么疼了。
  不过现在这情况,她也没工夫问,何况人樊森是见义勇为救了她又不是她的谁,她还是老老实实的躺着吧。
  鞭子大多都抽打在了苏宝儿的手臂,肩膀和腹部,胸部倒是没什么大碍,不过也有可能是文胸的功劳?
  苏宝儿咬着牙看着樊森面无表情的小心剪开她上半身的布料,再一点点撕下来,只有胸口处留了一圈布料。
  樊森处理伤口的动作很专业,关键部位是碰都没碰,人看都没看过一眼,可以说是正人君子本人了。
  伤口都处理干净并且上了药,接下来就要用纱布绷带裹起来。
  樊森先把苏宝儿两条手臂上的伤口都先缠好了,但苏宝儿肩膀上和腹部的伤口她躺着没办法弄。
  “苏小姐,要再次冒犯了。”樊森对苏宝儿道。
  “麻烦你了。”苏宝儿现在感觉自己上半身都是废的,稍微一用力就是一阵阵钻心的疼,疼得她没力气,不然她就自己动手了。
  樊森的手掌有着厚厚的茧,他伸手扶着苏宝儿的背部让她坐起来,那丝滑柔嫩的触感让他不自觉的就更加放缓了放轻了手上的动作,感觉自己的手太粗糙一不小心就会划伤她。
  苏宝儿这一坐起来,两个人靠得就有些近了,加上她现在上半身只有那一点布料,场面有些尴尬。
  好在前世她是代言过内.衣品牌的,穿着内.衣还拍过广告和许多照片,她告诉自己就当现在是在工作,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反正樊森这个人,一身正气,那眼睛真是只看得到她身上的伤口,相当正经严肃,她要是想多了那就是她小人之心了。
  好不容易都缠好了,苏宝儿被轻巧的又扶着躺回了床上。
  苏宝儿这上半身裹得跟个木乃伊一样,四处都缠着白花花的绷带。
  樊森给苏宝儿喂了消炎药止痛药,然后给她盖上被子,让她先睡会。
  苏宝儿在睡前对樊森道:“樊先生,麻烦你联系一下夜云霆让他过来接我。”
  樊森却是反问她:“需要联系吗?”
  这反问让苏宝儿一时没回过神来,樊森继续道:“你被人绑走的时候就在等他来接你,他应该早就发现你出了事,所以,你睡吧,他会来找你的。”
  苏宝儿眨眨眼,他说的非常有道理。
  但是,直接联系一下不是更好?
  苏宝儿看樊森站起身准备离开,“你,是碰巧看到我被人绑走所以就来救了我?”
  “是碰巧遇见,也是特意跟上去救了你。”
  苏宝儿点点头,她想问为什么,但好像这又没什么好问的,还能为什么?因为樊森是个好人啊。
  她没问,樊森却是自己提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救你,救了你之后还不送你去医院,也不联系夜云霆过来接你。”话是疑问句,但用的是肯定语气。
  苏宝儿点头。
  樊森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突然问苏宝儿道:“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苏宝儿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显然是真的不记得了。
  其实不是她不记得了,而是她根本就没有原身的记忆啊,难道原身和樊森之间还发生过一些什么?
  不会吧……要是和樊森有故事的话,那怎么后来原身又迷上了夜云深啊。
  夜云深那花花公子还不如樊森这样的铁血硬汉啊。
  苏宝儿这心里胡思乱想,但面上就是一个字——懵。
  樊森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似是轻叹了一口气,“你好好休息。”他转身走了。
  苏宝儿看着那被轻轻带上的房门,看来真的有故事。
  可是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和樊森有故事的苏宝儿了,这个锅她不能背所以还是当做什么都不记得的好。
  不知是止痛药的药效还是实在太过虚弱,苏宝儿这脑子里还在思考着就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
  樊森没有联系夜云霆,但夜云霆找上了他。
  阎牧得了夜云霆的命令后就只能执行,很快就找到了苏宝儿的行踪,但再快也没有樊森快,人到的时候苏宝儿早就被樊森给带走了。
  樊森作为接受过专业训练的特种兵,他的反侦察能力很强,在他有意掩藏行踪的情况下,别人想要找到他十分困难,也包括阎牧。
  对上军事素质过硬又具有丰富实战经验的樊森,阎牧真的是头大。
  过了一个多小时阎牧才将范围缩小在了一片直径三公里的圆形区域,大兵带人实地搜查,又过了半小时才找到樊森所在的小房子。
  这是一片老城区,樊森在一桩矮小的二层小楼中,他把苏宝儿安排在了二楼。
  夜云霆到的时候樊森正坐在一楼,喂一只流浪猫。
  “你来的真够晚的。”樊森抬头看向夜云霆,目光有些嫌弃。
  夜云霆面色清冷,直言道:“她在哪?”
  樊森站直了,“她在楼上睡着,你确定要把她吵醒了带走?她被人鞭打了二十二下,伤得不轻。”他看着夜云霆,有些讽刺的意味。
  这份敌意已经表达得很是明显,夜云霆毫不示弱的道:“我会照顾好我的未婚妻,不劳他人费心,樊先生今日的人情我会记下,将来有机会自会偿还。”
  樊森没有拦下夜云霆,他没有那个资格拦着她的未婚夫带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