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
  “先生,您先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把事情给我讲清楚,我也好快点带你去见她。”聂许梵抽出了纸巾递到他的手里。
  老先生立马停止了自己的哭泣,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将自己以前的事情娓娓道来。
  “文化大革命那年,我被红卫队打压,上山下乡,来到了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遇见了一个农村女人,我当时年少轻狂,爱上了这个女儿并且瞒着我在城里的父母和这个女人结了婚,还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儿,但是后来文化大革命结束了,她知道我是一个读书人,不想我拿笔的手去干这些庄稼人的粗活,就让我回家去高考,我答应她,自己学成归来,一定带她和自己的女儿回自己的家,但是他高考的那一年,自己的家里人知道了自己已经结婚生子,他们怕她们的存在会影响自己的高考成绩,就派人去她们家,将她们的家砸了个稀巴烂,还敢走了她们,那年自己高中状元,自己回到家看自己的妻儿,却发现自己的家已经不成了样子。我的家人说是她已经害病死了,自己的女儿也不知道去向,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在找自己的女儿,但是自己只有她小时候的一张照片,我知道她现在已经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了,也到了要结婚的年纪,我就给她做了一件婚纱,挂在外面的橱窗里,希望有人能够穿的了这一件衣服,也算是了了一个做父亲的心愿。”老先生回想起这么多年的往事,一切就恍如昨天。
  聂许梵知道了老人的往事,方恬恬就是碰巧穿上了那件衣服,现在看来是一个父亲希望见到自己女儿的美好愿望而已,自己也应该成全这么一个老人。
  “伯父,你见到了她,如果发现她不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办?”聂许梵还是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自己不能遇见自己不能预料的结果,但是也不能把握事情发展的方向,自己的心中有一种这样的信念,自己应该帮助这个可怜的老人,就是让他看一样而已。
  “我现在年纪大了,也管不了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但是就是心中的一个信念,我会一直找,直到我走不动为止。”老先生口中自己坚硬的语气。
  “爸,我回来了。”方恬恬拿出自己车里的脏衣服,塞进洗衣机里。
  “回来就回来了,还这么大惊小怪的,好像别人不知道似的,你是一个女孩子能不能安分点。”方威铭看着自己蹦蹦跳跳的女儿,都快是人家的媳妇了,还这么没大没小的。
  “好了,我知道了,我回房睡觉啊,明天还要上班呢。”方恬恬挽着自己的父亲的手,撒娇似的讨好他,今天真是给足了自己的面子。
  “等会,王妈在厨房熬的鸡汤快去喝了。”方威铭看着报纸上面的女儿,这张照片拍的真好看,这两人在一起就是郎才女貌。
  方恬恬乖乖的走到厨房,端起王妈递给自己的鸡汤,捏着鼻子喝了几口,自己本来就讨厌这样的油味,为什么还是要隔三差五的逼着自己喝这个汤,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差到哪里去,她看着这一碗药,就像看到了聂许梵一样,一口灌到了自己的嘴里,要死就是喝死你。
  方恬恬放下自己的碗,看着王妈脸上开心的笑容,这孩子长大了,还知道为了自己的身体好好吃饭,自己算是安心了,看着这个孩子长大了,就像是在昨天,自己已经来了这个家来了30多年,忘记以前不愉快的事情,现在看见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也要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了,自己又想起自己的苦命的孩子,要是现在还在,应该也要到结婚的年纪了。
  “王妈我上去睡觉了,你早点休息吧。”方恬恬跑到了二楼上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还在回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他的肩膀是那么有温暖,躺在他身边,自己总是睡的很好,想念他身上的好闻的味道。
  方恬恬用枕头捂住自己发烫的脸,为什么自己总会想起他压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难道是自己真的想和他生孩子了?不可能,方恬恬的脸深深的埋进自己的枕头里。
  王妈端着一碗鸡汤端了过来。
  “老爷你也喝一碗吧,多了就浪费了。”王妈是一个农村人,小时候过惯了苦日子,现在过上了好日子还是舍不得丢这个,舍不得那个的,方威铭看着王妈的神情,知道她这是又犯病了,要是不吃完,自己又睡不了觉了,担心这一碗汤。
  “你喝了吧,我已经吃饱了。”方威铭摆摆手,让王妈自己喝了去,她在自己的家里做了那么长时间,自己就知道她有一个去世的老公,还有一个说是病死的女儿,其他的自己一概不知,也没有问别人的私事,现在她已经在自己家里过了半辈子,年纪也大了,想念自己的女儿一直把青青当作自己的亲身女儿。
  王妈看着碗里的鸡肉,放在桌子上就准备走了,但是外面的来人吸引了自己注意力,老人也看着王妈,自己的眼泪就开始流了下来,方威铭看着这两个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聂许梵带过来的人,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事?
  “莲儿”老人一下子扑到她的怀里抱着她痛哭流涕,王妈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她一直以为他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还活在世上,自己的眼泪哗哗的流。
  聂许梵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王妈怎么也给扯了进来,沙发的方威铭也是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两个相见恨晚的人,怎么还哭上了,就不能好好说话,聂许梵扯开了这两个人,扶着她们坐到了沙发上。
  老人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还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看不到了她,没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还可以再见她一面。
  “莲儿,这么多年了你去哪了?他们告诉我,你害病早已经去了,我这么多年一直到处寻找咱们的女儿,但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法子找到咱们的女儿,算是老天有眼让我看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