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要剥了你的皮
  ……
  皇宫。
  御书房内,一道委屈的哭泣声嘤嘤响起,时高时低的抽噎着:
  “呜呜,父皇,那些贱奴欺负我……他们欺负我……”
  东陵兰抱着皇上的手臂,委屈的嚎啕大哭:
  “父皇,您最疼兰儿了,您一定要给兰儿做主!呜呜!”
  东陵政正在看折子,左手拿着一本打开的折子,又有提着狼毫,被东陵兰晃的摇来摇去,根本看不下去。
  他合上折子,放在桌上,拍着东陵兰的手背,柔声道:
  “你九皇叔不是不讲理之人,若不是你有错在先,他怎么会惩罚你?”
  东陵兰眼中的泪水顿时流的更凶了:
  “我掉进了池塘里,还被烫伤了手臂,而我却没有动那只畜生一根毫毛,父皇,您难道不疼兰儿了?难道也要像九皇叔一样,偏袒一只畜生?”
  提起那只畜生,想起今日之辱,她便气愤的恨不得杀了它!
  “可是朕却听说,夜王的小宠受伤颇重。”
  东陵政直视着她,认真的问道:
  “你告诉朕,你真的没有碰那小貂一下?”
  “我……”
  看着父皇认真而又严厉的模样,像极了正在上朝的君王,仿佛她只要说了一句假话,就会立即现出原形。
  东陵兰心中委屈更甚。
  为什么都来欺负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她难道还没有一只畜生重要?
  她站起身来,抹着泪水向外跑去:
  “父皇不疼兰儿了,便不要再管兰儿,就让兰儿被那些人欺负死了算了!”
  她愤怒的跑了出来,头也不回的跑远。
  东陵政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微不可查的轻叹了一声。
  这丫头,从小便被宠坏了……
  兰陵宫。
  “为什么都不帮我!一定是不疼我了!”
  “我到底是父皇与母后的亲生孩子!”
  “太过分了!”
  “我快要心痛死了,他们竟然不安慰我,他们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嫡脉公主,竟然不把我捧在掌心里宠,太过分了!”
  东陵兰一边拍桌子,一边擦眼泪,愤怒不满的叱骂着、委屈着。
  她哭的眼眶红红,犹如兔子。
  从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这让她以后怎么在帝都之中,抬起头来?
  宫女站在一旁,目露担忧,小心的劝说道:
  “公主殿下,您消消气,皇上并非不宠爱您,他这样做定然有自己的道理,您别再气恼了,身子重要。”
  “我怎么能不气!”
  东陵兰拍桌,恶狠狠咬牙道:
  “我恨不得现在就提着刀,冲去夜王府,宰了那个小畜生!”
  宫女身子一颤,此时,另一名宫女从外面走来,福身道:
  “公主殿下,曹小姐、封小姐、周小姐、付小姐来了。”
  她们竟还敢来?
  东陵兰冷下目光,当即坐正了身子,用手背抹去了脸上的泪花,将人叫了进来。
  四位小姐走了进来,便是一阵关心、关切的寒暄:
  “兰公主,您没事吧?”
  “兰公主,您怎么样?”
  东陵兰冷冷的看着几人,她听说是她们的父亲,在朝堂之上提起了昨日之事,父皇才会强迫她去道歉。
  夜王府之辱,这四个人可有不小的‘功劳’。
  她冷笑一声:
  “我此时如何,还不是你们造成的!”
  “兰公主息怒!”
  四人惊恐的跪在地上。
  东陵兰冷笑,拍桌质问道:
  “你们昨夜去夜王府,告诉九皇叔是我欺负小貂了?呵!你们倒是聪明,溜的干净,让我一人来背锅!”
  “兰公主,您误会了!”
  曹小姐跪在地上,眼眶顿时泛起了一圈红霞,眼睛里水雾朦胧:
  “昨夜,我们在夜王府内所受的屈辱,并不比您今日好上多少,那只小貂太过得瑟,懂得抱住夜王殿下的大腿、作福作威,我们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封小姐泪目,哽咽道:
  “兰公主,您有所不知,昨夜,夜王殿下知晓小貂受伤一事,气愤的要冲进皇宫来质问您,幸亏是我们承担了所有的罪责,才阻止了夜王殿下。”
  东陵兰微顿,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周小姐委屈的点着头,无辜道:
  “我们已经承认,这一切都是我们做的,与公主您无关,哪知道那小貂不但没有解气,反而变本加厉。”
  东陵兰沉了脸,想起那畜生得瑟的模样,她便气恨的牙痒痒。
  她握起了拳头,重重拍在桌上:
  “我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被欺负,还是一只畜生,简直岂有此理!”
  付小姐抹泪:
  “兰公主,我们受了委屈,忍忍便也过去了,可是您……您是夜王殿下的亲侄女啊!他为了一只畜生这样做,未免太令人寒心了。”
  曹小姐轻轻点头,替东陵兰打抱不平:
  “这话若是传了出去,还不知百姓们怎么笑话您,连一只畜生都不……不……”
  “够了!”
  东陵兰攥紧双手,气愤的磨着一口牙齿咯咯作响,眼中溢出森森的冷寒之意。
  小畜生,我定要剥了你的皮!
  ……
  这一日,太阳正好。
  夜王府的落枫院内,一抹洁白的小身影趴在石桌上晒太阳,微风拂来、洁白的毛发轻飞,柔软至极。
  殷洛舒服的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喝了两餐药,再加上外抹伤口的药,身子恢复了五六分,已经不疼了,眼下正晒太阳晒得舒服。
  月儿坐在旁边的石椅上,双腿上放着一只大篮子,挑拣着各种各样的草药,将它们一一区分开来。
  风乍起,掀起月儿的裙摆,脚踝上的一根红绳子若隐若现……
  殷洛侧眸一看,发现这根红绳子上还残留着一半的灵力。
  “咦?”
  她跳下了石桌,走到月儿脚边,抓起这根红绳子,疑惑极了:
  “怎么还剩一半?”
  她挥起爪子,提气吸取,却发现这一半的灵力像是被封印在了红绳子里,任由她怎么抓取挠弄,都无法吸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倘若每一根红绳都残留一半灵力,那她还怎么修炼成人?
  月儿看着她上蹿下跳的模样,认为小貂在玩她的裙摆,没有打搅她,轻笑了一声,继续挑拣着草药。
  殷洛抓耳挠腮的一阵摸索、研究……
  半天后,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