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大的损失。
  “贤妃娘娘,齐家那边捎来消息,道是凌州出大事了,听说是几个新兵跟人打架斗殴,被抓进了府衙,齐家老爷还让人带了一句话。”
  贤妃心里一咯噔,下意识问道:“什么话?”
  “此事有人已经上奏皇上,道是让娘娘好自为之,齐家不会再给娘娘背锅了。”
  闻言,贤妃顿觉地旋天转,身形踉跄了下,险些站立不稳栽倒在地,还是身边的曲越搀扶了下,这才勉强站稳。
  这些年来,依仗齐家的财大势大,贤妃让曲越借着齐有志的名在凌州屯了不少兵粮,上次用以诬陷曲笙的,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上回诬陷曲笙不成,确实是折损了一小部分的兵粮,但大部分的兵粮都被安全转移走,对他们而言,损失虽有,但不大。
  可贤妃并没有想到,更大的损失在后头。
  上一次的兵粮,是齐家背了锅,遭了殃。齐荣为了借着他们的力保住齐有志以及齐家,也选择缄默。
  要是这一批兵粮也暴露,危害到齐有志,齐荣难免会鱼死网破,毕竟齐家那么多年,也仅仅只有齐有志那么一个独子
  思及此,贤妃捏着手帕的手也不免有些颤抖。
  还是旁边的曲越安抚道:“母妃不要慌,这件事情儿臣晨间的时候就知晓了,凌州那边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就马上飞鸽传书过来,儿臣也没有耽搁,让易谦快马加鞭赶过凌州去处理此事了。”
  易谦是曲越手下的得力干将,这些年来,凌州那边大大小小的问题,都是易谦一力负责。
  曲越对易谦的能力极其信任,上一次诬陷曲笙的计谋,也是易谦出的主意。
  若不是中途出了意外,许是曲笙早就被他扳倒翻不了身了。
  思及此,曲越眼神越发幽暗,他跟贤妃保证道:“母妃,这事情不会闹大,是齐家夸大其词了,齐家不过是不想再担责,所以才如此言说。”
  曲越一副早就有准备的沉静淡定。
  这件事情,他早就有对策。
  就算这事情传到皇帝耳边,也不过是一件普通的打架斗殴事件,任是再怎么查,也不会查到新兵的据点那里去。
  就算是退一万步,真将新兵的据点查出来,一锅端了,也有齐有志作为替死鬼。
  毕竟当时屯兵粮借的是齐有志的名义,出了事,齐有志那个倒霉蛋是首当其冲遭殃的。
  任是谁都查不到他跟贤妃的头上来。
  闻言,贤妃悬着的一颗心这才堪堪落了地。
  既然事情早有准备,那便还有余地,不至于发展到她最不愿意见到的境地。
  贤妃冷静下来过后,将安宁打发了下去,又问曲越:“凌州的事情起因是什么?”
  “飞鸽传书上道是那几人中了暗算,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府衙了。因为穿着军队的服装,被府衙的官差带回调查,一查便知晓这几人并不是军队的新兵,名字也不在军队的花名册上,所以才以打架斗殴的罪名暂时将几人收监。”
  “凌州的上一任知府跟齐荣一同被撤去职位,如今凌州的知府是新上任的知府,遇上这种事情自然是不敢耽搁,马上八百里加急将奏折上报到父皇那边。”
  听说了事情的始末,贤妃的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七上八下的。
  这事件看起来并不是偶然发生的,而是有人蓄意安排的。
  可是,贤妃想不明白,能是谁蓄意安排的?毕竟凌州的新兵这事情,知道的人甚少。
  最后,贤妃问,“能确定将这事情压下去么?”
  贤妃总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那人既然蓄意安排了事情,也不会让他们轻轻松松就这样蒙混过关。
  曲越胸有成竹笑着道:“儿臣办事,母妃大可以放心。”
  曲越越是这般胸有成竹,贤妃心里那种不妙的预感也越发的强烈起来。
  可眼下,并不知道那人下一步要做什么,贤妃也只能叮嘱曲越:“越儿,这事情肯定是有人早有预谋,想要对付我们母子两个的,你要谨慎对待,不要轻敌,这兵粮的事情一旦暴露,不但是我们手里最后一点依仗都没有了,还会将我们彻底暴露。”
  若是让老皇帝知道那些兵粮都是他们屯的,为了篡位,他们母子两个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贤妃比谁都明白,这皇宫里面便没有几分有真情实意,虽然朝夕相对,但最莫测不过君心。
  这些话,曲越不以为意。
  他相信易谦的能力。
  同时也觉得,这件事情不会到最坏的地步。
  天色已晚,两母子又说了几句话之后,曲越也没有在未央宫多留,很快便回了自己的宫殿。
  这边曲越刚进门,那边柳雪晴已经迎了过来。
  “四皇子殿下这么晚了,是去哪里了?”
  柳雪晴母凭子贵成功回到曲越的宫中,还借着皇帝的提拔顺利成了四皇子的妃子,虽然只是一个侧妃,但她不过是一个舞姬,能坐上侧妃这个位置已经是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
  而且,如今曲越的宫中,只有她一个侧妃。
  所以,柳雪晴更将曲越看得死死的,生怕哪个狐媚子又用了跟她一样的招数上了位,威胁到她。
  “到母妃那边去请安。”曲越一边道一边熟门熟路地用手去环住柳雪晴的腰身。
  虽然当初柳雪晴为了回来用的手段不太光明,但毕竟人已经在他的宫中了。
  曲越气了两天,再加上柳雪晴在侍奉讨好人上也有些本事,所以没过几天,曲越便也将当初那事情抛之脑后,跟柳雪晴耳鬓厮磨起来。
  柳雪晴虽是怀了身孕,但如今腹中孩子月龄尚小,并不显怀,腰身还是纤细如柳。
  而且,柳雪晴是“瘦马”出身,自小便有人教着她怎么去取悦男人,此时更是顺势身子一侧到曲越的怀里,环住了他的脖子。
  怀中美人媚态横生,曲越笑了一声,将人打横抱起回房。
  这一夜烛火摇曳,屋里一片春意。
  曲越压着柳雪晴,正准备一鼓作气将她送上云端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四皇子殿下,易谦从凌州传来急信。”
  正是要紧关头,听到这事之后,曲越顿时泄了气,哪里还顾得上身下的柳雪晴,急急忙忙裹上衣服出了门。
  曲越心知肚明,易谦传急信过来,那便意味着凌州的事情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