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子作鬼灵开喉法
  吴队说了事情的症结所在,我听了也是这么个理儿。
  “这……也是啊。不过来都来了,问问我爷爷有啥办法也是好的嘛。您是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差点儿死梦里头。今天来也是让我爷爷救命来的……”于是我就把我昨天晚上的遭遇跟吴队说了一遍。
  “是吗?那你这也算捡条命啊。”虽然半信半疑,但当着我的面,他总不能说“你就编吧啊……”不好,伤人。
  就这么的,我们在吴队的带领下来到了我爷爷呆着的地方。您还别说,吴队还真没骗我们。他为我爷爷准备了一个单独的关押间。并没有像其他嫌疑人那样都关在一起。
  我可听说了,这拘留所里的老犯人都有欺负新人的习惯。一个是本身都是混社会的,谁不拔一份儿啊。再一个也是出出心中这口怨气。您想谁被关起来心里舒服啊。
  而这些事儿看守所的人一般也都不管。因为新来的不知道这里的厉害,往往都带着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骄横劲儿。您没看水浒里武松刚到阳谷县的时候,不也要打个一百“杀威棒”吗。
  不过现在是法治社会,警察可不许随便打犯人。所以这“杀威棒”就交给犯人们自己解决了,主要是给新来的立立规矩,别惹事儿。
  我还想呢,就我爷爷这身子骨,他老人家能扛得住吗?还好,吴队给他安排了个单间儿,就冲这份儿人情,我也欠吴队一回。
  咱们书说简短,我们来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跟我爷爷学了一遍。最后我这眼泪儿都快掉下来了。说:“要不是我命大,您今天是肯定看不见我了。”
  我爷爷听得也是心惊。他并没有给我留什么保命的手段。寻思着我这是被人害了。多亏那人学艺不精,最后关头破了法。不然他可就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我说:“爷啊,我跟吴队都说了。他信咱。不过他说要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怎么滴也当不了证据。您看咋办?”
  我爷爷沉思良久,对我说:“想要让鬼说话也不难。凡鬼灵者,皆闭喉塞音,无法与人交流,须开喉后才可以说话,这也就是大多数见鬼者,只可见其形而不闻其声的缘故。我从你爹那里学过一个叫‘混元子作鬼灵开喉法’的方子。专门给鬼魅开喉出音的。”
  其实啊这法子是龙虎山正道法门。为的就是让那些能看见鬼物的人能有个相互交流的办法。因为人一般都是不能看见鬼的,但凡你要是见了鬼了,就两种可能,一是你阳气太弱,不久于人世。二就是这鬼和你有特殊的牵绊。只有你能帮它化解遗愿。也就是找你帮忙。
  不过这帮忙可是帮忙,你要是能帮它,依遂了它的遗愿,完成其心愿,那是积累了功德,助十方阴灵。对你自身也有好处。
  但你要是不能完成人家遗愿,那你可千万别什么事儿都应下。鬼物所托所求之事,能办则办,不能办千万不要答应,所要的物品也是一样,不可逞一时之勇,切记!切记!不然它会找你索命!
  听我爷爷说有法子,我赶快将他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索性我带的东西比较全,一应物品都在。
  我爷爷先是开了天眼,看清了李丽娟的所在。然后向天撒了几叠冥钱。这个一般通灵贿赂小鬼儿的都得用。跟现在办事儿似的,这叫“买路钱”也叫“钱通神”。
  取黄表纸两张,上书“魁、罡”二字,若匆忙之间没有准备笔墨,也可以剑指虚书此二字于地,两脚踏上去,存思脚踏魁、罡二星。
  紧接着左手三清指印、右手剑指,以剑指向其喉,口念开喉咒,咒曰:“三界途中猛火烧,咽喉常思饥渴念,一洒甘露水如泉,寻声摄!”
  念毕,他轻喝一声“法咒开尔喉,何冤何怨速报于我!”然后用剑指在狗子媳妇儿喉咙部位一戳。
  此时就听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飘了出来,你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方向,总之就是很近很近,好像就在耳边。
  “杨老先生,求您救我们母女脱离苦海啊~”就这一声儿,那是悲凉之中饱含着怨念,凄惨之间充满着无辜,那叫一个惨呐。屋里在座的几位包括吴雨、还有陪审员、书记员可都听见了。
  这几位这汗毛都立起来了,浑身这冷汗呐。刚才还寻思着没见过,想涨涨见识,这回全都后悔了。
  “狗子媳妇儿,我知道你死的冤枉。你有何冤屈从实讲来。有吴队长在,必定会为你做主。”您别看我爷爷岁数大了,该捧人的时候可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啊……对,你有什么冤屈就都说说。你到底是被害死的还是自杀死的,要是他杀,害你的是谁?”吴雨煞有介事的问。实际上他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我是被害死的!是被那村长陈远芳害死的!他不仅害死了我,害死了我丈夫,还害死了我们俩那个刚刚成型,还没出生的孩子!”那凄厉的女生儿又响起来了。
  这一下吴雨是不信都不行了。因为尸检报告上面显示这李丽娟确实已经怀有四个月的身孕。孩子不大,而且平时她穿衣服也宽松,所以没有人发现。
  这事儿被关在这里的杨老爷子和他孙子是肯定不知道的。
  “那他是怎么害死你的?尸检报告显示,在你被害的时间段里,陈远芳一直在和村干部打牌,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呐。”吴雨问出本案的关键点。
  “那是因为毒药是陈远芳亲手交给我的,也是我亲自服下的。”女鬼的声音里透着无奈。
  “啥?自己服下?那不就是自杀了?他逼你了?他用什么手段强迫你了?”吴雨也蒙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用了法咒迷了我心窍。本来那法咒一旦施为,我便是化作厉鬼那也是他陈家的鬼。不过我腹内还有另一个灵魂。他做法不精,没迷了我,却迷了我孩子的。但虽然如此,我们母女连心一体,他的要求我也不能违抗,就这样乖乖的听了他的话,服下了毒药!”说到此处,那女鬼哀哭起来,那声音那个瘆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