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
  忽的想起那日小僧说的有贵人来到,不禁叫住刚刚准备出门的容夏,“容夏,最近这寺中可要来什么人?”
  容夏摇头道:“倒是没听说来什么人,每日只有些香客来,小姐是在等什么人吗?”
  “没有,只是想起那日小僧说的,随口问问,今日我要练武,你就不用来伺候了。”宁析月道。
  容夏想到清河这个眼线,不禁担心道:“小姐,还是让奴婢帮你守着吧,万一给清河抓住什么……”
  “放心吧,你将女方士受病的事悄悄传入她的耳朵,今夜她便不会来。”宁析月道。
  容夏知道现在的小姐再不似以前般柔弱,做事也是井井有条,所以便没再说什么。
  夜晚,果真如宁析月所说的,清河果真没来寻麻烦,宁析月一边修习着武艺,一边想起那日屋顶的男人说的话,手中不仅加重了几分力道。
  “我说的没力道,也没叫你用蛮力啊!”忽然从屋顶传来一个声音。
  宁析月收回招式,看着屋顶的纳兰苏不语,这个人竟然可以悄无声息的三翻四次进入浮云寺,武功深不可测。
  “美人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我们又见面了。”纳兰苏调笑道,说完,飞身下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点点头继续道:“倒是个练武的底子,就是没有名师指导,可惜了。”
  宁析月假装没有听懂他话中的意思,淡淡道:“你究竟是何人,竟三翻四次来我禅院中,有什么目的?!”
  “竟然还是一根带刺的美人,本……咳咳,我唤名纳兰苏,不知美人的芳名。”纳兰苏调戏道。
  宁析月眯起凤眸,一阵肃杀之气而起,可纳兰苏却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依旧一副欠揍的表情,忽然,宁析月提剑朝纳兰苏刺去,一招一式都富有张力,只是独独少了一份力道,纳兰苏单手一一将宁析月的招式化解。
  须臾,宁析月因体力不支的动作渐渐迟钝,额间冒出丝丝细汗,纳兰苏瞧见宁析月有些泛白的小脸,刚想伸手去扶,却被宁析月挥剑打开,纳兰苏撇了撇嘴,道:“美人怎么一点也不解风情。”
  宁析月没有回话,扶着急促胸口,大口呼吸着,她还是太弱了,这么多招下来,她的剑根本没有碰到他,不行,现在这样不行,她如此弱,如何保护她的家人。
  “剑法在于用气,五行之气集于一处,在这一处迸发出强大的力量,剑法的基本招式有:劈、刺、点、撩、崩、抹、穿、截、提、挑、绞、扫等,将这些最基本的集合起来,便可以合成一套有序的剑法,若是杂乱无章的向对方刺去,只会让对手看出你的破绽,一一化解,严重点,对手会以柔化刚让你毙命于自己的剑下,所以要耍出一套漂亮的剑法,必须将这些招式一一紧密结合,动作一定要快。狠、准,才能让对手无法思考。”纳兰苏看着宁析月认真指导。
  宁析月本以为纳兰苏只是单纯的想要调戏她,没想到他会如此认真的为自己指出剑术的要领,忽的一瞬,愣愣的看着纳兰苏。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我是不会认你做师傅的。”宁析月道。
  听闻宁析月如此说道忽的大笑起来,待宁析月准备发火时,才收敛道:“咳咳,原来你以为本……我想要收你做徒弟?哈哈,放心,我才没兴趣收徒弟,不过……你要是觉得亏欠的话,做夫人倒也勉强。”
  “……”
  忽的从远处传来一阵鹰哨,纳兰苏皱起眉头,看了一下远处,一下,收回视线,又是一副欠抽的模样。
  宁析月知道那一定是呼唤纳兰苏的声音,“今日的提点,改日我定当感谢,既然有人寻你,你就去吧,下次我如何找你?”
  那哨声有紧密的传来了几声,纳兰苏皱起眉头,知道现在的确不能停留了,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递给宁析月道:“这块玉佩你收好,以后我自会来找你,记住,我叫纳兰苏。”说完一跃,便消失在黑夜中。
  这几日就如同一场场闹剧般过着,最后,华尹回京了,第一次谋面的纳兰苏也离去,在浮法寺也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清河也未来找麻烦,宁析月每日开始认真的修习自己医术和武功,经过纳兰苏的指点,宁析月的武功进步不少,很快,宁析月在浮法寺诵经的期限也到了。
  宁析月离开前还去寻了一次主持,询问了无大师是否出关了,结果得知了无大师依旧在闭关中,只好带着容夏和翠柳回京。
  越接近京城,宁析月的心便跳的越快,不知是因快要再次见到父亲和华尹,还是因为快要见到前世那个刽子手—宁嘉禾,现在就连宁析月也不知道,脑海中忽然间浮现出了无大师的话:施主千万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分不清是非……
  思绪渐飞,直到被容夏的声音打断,才回过神来,容夏挑开车帘,宁析月没有急着下车,而是抬眼看着‘将军府’苍劲有力的三个金色大字。
  将军府,我回来了……
  爹爹,女儿回来了……
  刚被容夏扶下马车,便瞧见一个褐衣长袍的中年人从里面跑出来,虽不识他的面容,但能在将军府如此来去自如,这把年纪脚下步伐却依旧章法有序的肯定是跟随爹爹征战了大半辈子的徐管家。
  待徐管家走进,宁析月才瞧见他脸上着急之色,这徐管家好歹也是在死人堆里走出来的,什么大事没见过,如今这幅模样到是难得一见,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升起,连忙上前一步道:“徐管家这是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
  徐管家瞧见面前的妙龄女子,一时有些发愣,眼前的的确和二小姐长得一般模样,怎么总感觉和以前有些不同,可现在事情十分捉急,哪里还容的他多想,连忙道:“二小姐回来就好,将军病了好久了,今早又开始咳血了,老奴不与二小姐说了,先去请大夫了。”
  说完便要走,便被宁析月拉着,眯着眼眸道:“父亲病了,为何没人通知我?!”
  “将军不想要小姐因为这点小事为他而担心,本就为了夫人的事伤心,所以不想看到小姐再伤神,便下令不许将此事传上山,二小姐,我不与说了,老奴真的得去请大夫了,将军早间咳血厉害,恐怕是将旧疾牵扯出来了。”徐管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