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无法控制
  锦绣拿着茶点出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副情景,见宁析月神色有些不对劲,锦绣心头一跳,佯装脚下被绊倒惊呼起来。
  “啊!”
  “砰!”
  手中托盘上的茶水和点心全都飞了出去,封亦辞一惊,为了避免伤到宁析月,立刻拉着宁析月躲在一旁,而跪在地上的宁姗蝶,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啊!”
  杀猪般的嚎叫响起,宁姗蝶全身上下都被糕点和热茶砸中,她扭曲着一张脸,怒骂道:“该死的丫鬟,你活腻歪了吗?”
  “对不起三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
  锦绣连忙赔礼道歉,立刻去拉住宁析月,使劲的晃了晃:“小姐。”
  宁析月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封亦辞,脑海里回荡的却是前世他利用她的虚伪面目。
  都是因为这个男人想要当皇帝,主宰天下的野心,才会有将军府的悲剧,还因此而害了爱她的封华尹。
  前世封华尹被封亦辞抓住,为了永除后患,封亦辞必定不会留下封华尹这个隐患。
  只要一想到封华尹已经被这个男人给害死,宁析月眼底就浮现出一抹浓重的恨意。
  封亦辞皱眉,这个宁析月好奇怪,明明是他救了她,可她却这副表情,尤其是那双秋水简眸中的恨意,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小姐。”
  锦绣加重了手上的力气,笑道:“太子殿下请见谅,小姐是被吓到了,奴婢这就带小姐去休息。”
  话落,给容夏使了个眼色,这才匆匆忙忙的拉着宁析月离开。
  封亦辞皱眉,刚要上前询问一番,容夏就挡在了面前,封亦辞皱眉,脸色带着明显的不悦。
  “太子殿下请见谅。”
  容夏淡淡一笑,态度不温不火。
  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是小姐不喜欢的人,她容夏都不喜欢。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紧拉着封亦辞的袍角,宁姗蝶顶着一张红肿不堪的面容,哽咽着:“太子殿下可一定要帮蝶儿做主啊!”
  封亦辞的目标的是宁析月,现在宁析月回房间了,他自然不愿意和一个庶女扯来扯去,拉开到宁姗蝶的手,说了句自己忙,便大步离开了。
  陆温心疼自己女儿,立刻道:“太医,快来看看我的女儿,会不会被烫伤?”
  “太子殿下只命令老夫给宁二小姐诊断,却没说宁三小姐。”
  话落,太医就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陆温气的不行,太子冷漠也就算了,就连一个小小的太医,也不将人放在眼中,实在是过分。
  哼!不就是因为宁析月是嫡女,而自己的女儿是庶女,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么!
  怒瞪了眼容夏,陆温冷声道:“禾儿,走,我们带蝶儿回去。”
  来这一趟不但没有抱上太子的大腿,反而被宁析月给冷嘲热讽一顿,自己的女儿又伤成这样,陆温整个人都快爆炸了。
  宁姗蝶没有说什么,因为她正在想,刚刚的宁析月为什么,突然间似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屋内。
  宁析月站在窗口,葱玉般的手指紧紧陷在窗框的红木中,都在阳光的映射下,仿佛染血了一般。
  “小姐。”
  抿了抿唇角,锦绣小声道:“不管您发生过什么,刚才那样实在是不好。”
  刚刚宁析月双眼赤红的样子真让锦绣有种感觉,如果宁析月手里有一把匕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刺向太子封亦辞。
  宁析月浑身一颤,她刚刚的表现当真有那么明显吗?她只不过是被宁姗蝶搞得烦心了,有些生气而已。
  可锦绣并不知道自己的过去,她现在这样说了,那一定是刚刚自己在院子里的情绪外露,锦绣看出了什么。
  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宁析月嗓音沙哑的询问:“锦绣,你看到了什么?”
  “奴婢什么也没看到。”
  锦绣摇摇头,接着道:“奴婢只是不希望小姐痛苦而已。”
  不止是今天,她时常会看到宁析月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觉得小姐心里有着比山还大的仇恨情绪。
  “我明白了。”
  强压下心头的异样,宁析月扯了扯嘴角道:“你去把院子收拾一下,恐怕晚点还有一出大戏要上演。”
  “是,小姐。”锦绣点头,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宁析月收回视线,低垂的美目中一片复杂之色。
  重生之后她步步为营,如履薄冰,为的就是不让前世的一切重演,可是刚刚,她竟然外露了自己的情绪。
  锦绣这个丫头一向善良纯真,可竟然也看透了自己,看来,她必须要掩饰好自己的情绪,否则,定然会出大事……
  -----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八王府中
  亭台楼阁十八弯,曲径通幽处,荷花漂浮在湖上,鱼儿在湖中畅游,一花一草一树一木,处处充斥着难得的清闲宁静。
  “八皇弟,如此美景,怎也不高兴?”
  一容貌俊美,身穿白色锦衣的男子开了口。
  他黑发如墨,眉眼如画,轻勾的薄唇温和如流水,一举一动间,无不散发着优雅似诗般的优雅气度。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扶辰国三皇子,封郡!
  闻言,封华尹微微掀了掀眼皮,却没有说话。
  太子去了宁将军府,还特意搞了一出好戏的事他已经听凤鸣说起了,不得不说,这件事让他起了严重的危机感。
  太子太想铲除异己,太想得到宁傅手中的兵权,所以,太子想要利用月儿。
  深谙的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幽冷,封华尹薄唇轻扬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月儿是他的,任何人也不能夺走,任何人!
  “哎?我难得来,你怎么像个冰块一样。”
  挑了挑眉,封郡优雅一笑:“最近实在闷得慌,不如过几日我们约几个好友,一起前去游湖作诗怎样?”
  “不怎样。”
  封华尹神色淡漠,他回京已经有段时间了,可父皇对他的态度却不闻不问。
  那日自己想要进宫拜见,可父皇却以身体不适婉拒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封郡俊逸的眉微皱,摇头道:“你应该知道的,我们皇家最不需要的就是亲情,所有人都是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何必较真呢!”
  再怎么说,他也是从小在皇宫中长大的,多多少少也知道这黑暗面,只不过有时候装糊涂就是了。
  “我明白。”
  封华尹寒眉紧皱,他担心的不过是月儿一人罢了,他所做的也都只是为了那女子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