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缝生
  柏元周派人地毯式的搜索之后才发现林曼青竟然被祁夫人弄去了精神病院里。
  他差点没气死,难道祁泰西的家人就这样对他的安琪吗?
  柏元周脸色阴沉的仿佛下一刻就能滴下来墨水,他直接驾着车子来到了祁夫人家。
  结果祁夫人却一直闭门不出,并且柏元周还被门口的保安给拦住了。
  总之就是见不到人。
  柏元周不得不败兴而归。
  他花费了很多人力物力终于找到了林曼青所在的精神病院的位置。
  这家私人精神病院管理制度非常的严格,可以说是有些变态了。
  不管你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能力,精神病院看都不会看的。
  一般进去了就很难出来,比监狱还吓人。
  并且这个精神病院是谁的面子都不会给的,非常冷酷。
  柏元周也派人过去交涉了,结果对方态度冷漠又强硬。
  他自己还去了一趟,就算不能让林曼青立刻出来,见一面也行的。
  但是精神病院连这个特权都不给。
  如果想要林曼青出来的话,必须得靠自己证明她没有精神病才行。
  这边柏元周因为这件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另一边就有人心花怒放。
  楚岚荷在得知林曼青竟然被弄进了精神病院,这件事情还是祁夫人告诉她的。
  她瞬间就忍不住了,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消息,高兴的有些得意忘形。
  正当她心花怒放之际,对面的祁夫人却冷冷的扯了扯嘴角看着她说,“你最好别高兴的太早了,我有能力把柏安琪送到精神病院,自然也有能力治你,我可还没有和你一起算那次绑架的账呢。”
  这几句话如同一盆冷水迎面朝着楚岚荷泼了过来,她脸上笑容瞬间僵硬了起来。
  既然已经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楚岚荷敞开天窗说:“伯母,我们最终的目的都是同一件事,都巴不得柏安琪不得好死,既然都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又何必揪着上次的事情不放呢。”
  祁夫人看着楚岚荷的神色,却知道这个女人的心肠黑着呢,她冷冷的哼了一声。
  她确实很想把柏安琪处理掉。
  因为比起让她噩梦连连和林曼青有着同一张脸的女人,她更愿意让楚岚荷多快活几段日子,反正这账迟早是要算干净的。
  想起来林曼青,祁夫人不动声色的攥紧了手指,眼神阴凉。
  之前林曼青的死让她夜夜都做噩梦就算了,现在出来一个长得那么相似的柏安琪让祁夫人觉得好像是老天在暗喻什么。
  柏安琪的出现总是让她心神不宁,每次一看见那张脸,她就寝食难安。
  不早点解决掉她的话,就会成为她心里的一个大疙瘩。
  楚岚荷见她眉头舒展,双臂环胸的靠在椅背上,望着眼前的女人。
  口气虽然不好,但是句句都是为了祁夫人着想:“伯母,这么多年了,我什么心思你也知道,楚祈两家联手只会更强,比起柏安琪那个女人,你儿媳妇儿的位置我来当不是更好吗?”
  祁夫人微微皱下眉,这种蛇蝎心肠,还暗害她的女人,她是不会让她进这个门的,眼下却不是和她计较的时候。
  夜幕降临,车尾灯在街道上拉出一道道绚丽的光芒,将整个墨空都映亮了。
  祈泰西一只手抄在口袋里,漫不经心的靠在墙壁上等着电梯打开,上次柏元周让柏安琪偷文件的事,让整个计划延后了,此次加班就是为了将那件事尽快解决。
  外面灯火璀璨,昭示着时间不早了,他抬手看了看腕表,都九点了,也不知道孩子怎么样了。
  电梯门打开,还没等全部打开,就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跻身从缝隙里挤出来,待看到来人的时候,祈泰西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然后收回腿,看着脚步稳健跨步而来的男人。
  柏元周穿着干练的西装,一拳差点儿挥舞到了他的脸上,带着傲人的气势:“祈泰西,这就是你态度强硬也要娶安琪的结局吗......”他墨色眸子里带着凝重,审视着祈泰西,掩藏不住的怒气。
  “我现在就想知道,祁总是怎么保护自己的女人的。”
  祈泰西看着柏元周不同往日的矜贵,修长的手淡淡的将他手拂去,缓缓开口:“柏总来我公司就是质问我一通吗?”
  祈泰西声音平静的想让人揍他一拳。
  “你知不知道,安琪被你妈送进了精神病院,整个市里最权威的医院。”
  祈泰西这一刻,脸上淡然的表情龟裂开来,这件事为什么没人告诉他?
  柏元周没有忽略祈泰西那稍纵即逝的错愕,他紧绷的神经缓和下来,他按着眉心:“你别告诉我,这件事你不知道。”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祈泰西毫不犹豫的绕过他跨进了电梯,柏元周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手已经抵在了门缝。
  “这件事我相信祁总会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的。”柏元周的眸子渐渐变得深沉起来。
  祈泰西按了一下电梯,电梯门全部打开,两个人隔着那条线,交谈着,这一刻祈泰西的目光变得有深不见底。
  “柏总,就凭你让她窝里斗,偷了祈氏合作的文件,害的秋秋吓成痴傻,这一桩桩罪,她柏安琪什么处境,就和我祈泰西没有任何关系。”
  柏元周的脸瞬间变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祈泰西能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低估了林曼青在他心目中的份量?
  他笑了笑,逼迫着自己冷静些,嘴角的笑意又变得温润优雅:“好,既然祈总这么不顾念旧情,忘了是谁三番两次的在我面前求了这桩姻缘,那就让她在医院里自生自灭吧。”
  “总归是你母亲造的孽。”他讥讽的笑着,手从电梯门上收回兜里,看着门缓缓地合上,隔绝了他那张冰冷的脸,嘴角慢慢的抿成一条线。
  他表面风平浪静,可谁也不知道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混乱寒意,他真的会不去救她吗?
  夜色渐渐将别墅笼罩在黑暗中,处处透着低气压,无处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