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有成竹
  高攀的人是穆王府,而非是李时渊。
  倒是穆岑听着李时渊的话,眉眼微挑,好似在沉思,而后她就这么看着李时渊,一瞬不瞬。
  李时渊并不急躁,耐心的等着穆岑的答案。
  这个选择太诱人。
  起码在任何人眼中,李时渊抛出的橄榄枝足够让穆岑心动,与其呆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穆王府,不如找一个更稳定的靠山。
  但是穆岑却不这么想。
  谁能知道进入渊王府不是另外一个深渊呢?
  万一这一世李时渊还是败了,那穆岑注定还是陪葬,只是和上一世的死法不一样而已。
  她何必拿自己冒这个风险。
  很久,穆岑这才淡定的开口,看着李时渊并没回避他的眼神,一字一句却说的清楚:“四皇子,我只是一个麻烦,我的存在对四皇子没任何用处。”
  言下之意,也是拒绝了。
  李时渊倒是有些意外,看着穆岑的眼神更多了几分的深沉,穆岑却始终面不改色。
  最终是李时渊笑出声。
  穆岑却始终面无表情的。
  “穆岑,本王对你是越来越感兴趣了。”李时渊看着穆岑,淡淡开口。
  “好奇心能杀死猫,四皇子。”穆岑皮笑肉不笑的回着。
  两人之间的气氛看似风平浪静,但是却又显得波涛汹涌的,这样的处境,让穆岑不免新生了阵阵的烦躁。
  就在穆岑不想装的时候,忽然,李时渊就松开了穆岑。
  穆岑得到了自由。
  她才渐渐的敛下了一触即发的暴躁感。
  李时渊站起身,深紫色的锦缎把这人称的越发的修长挺拔,穆岑定了定心神,不想被这人蛊惑。
  “四皇子,慢走不送。”穆岑第三次下了逐客令。
  这一次李时渊倒是没多停留,声线有些冷淡:“穆战天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你的存在对于侧妃一房来说就是一个威胁。在穆王府的日子不会好过。虽然侧妃没拿到全部的实权,但是穆王府也算是在她的掌控里。”
  穆岑拧眉。
  “在穆王府,不会比在渊王府好多少。”李时渊是在提醒穆岑,“穆战天的为人,大概会最快速度处理掉你,你自己多加小心。”
  “这点就不劳四皇子担心了。”穆岑冷淡应声。
  李时渊看着穆岑,表情有些讳莫如深:“言下之意,你是胸有成竹?”
  穆岑笑的有些敷衍,也没回答的意思。
  李时渊原本要离开的身形忽然折返,就这么捏住了穆岑的下颌骨,穆岑拧眉:“四皇子,你……”
  偏偏李时渊不动声色,常年练武,带着厚茧的指腹就这么轻轻的摩挲着穆岑悉尼的肌肤。
  肌肤之处,隐约还可见到伤痕。
  穆岑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这样的闪躲,反而让李时渊沉了沉,捏着下颌骨的手收紧,下一瞬就已经俯身,直接吻住了穆岑的唇瓣。
  穆岑错愕了。
  想也不想的,穆岑反抗了起来,但就算是反抗,穆岑却仍然还记得伪装,看起来就像一个被采花贼欺负的无辜少女。
  猫瞳氤氲着雾气,楚楚可怜,好似下一瞬眼泪就会这么掉落下来,那手也不客气的直接挡在了李时渊的伤口上。
  李时渊的动作更快,下一秒就已经牢牢的扣住了穆岑的手。
  穆岑惊呼一声,最终溃败在李时渊的强势下,被这人寸寸逼近的夺取了自己的吻,穆岑又羞又恼,但是却又拿眼前的人没办法。
  而李时渊却忽然松开了穆岑,手却仍然拽着穆岑:“还真的是不会武功啊。”
  穆岑心中一惊。
  这人果然是在试探。
  她表面却委屈至极::“四皇子再不走的话,我就要喊人了。我喊人的话,四皇子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李时渊淡笑:“你倒是喊给本王看看。”
  穆岑真要喊。
  “喊了无非两种结局,一是你深夜和本王幽会,不守妇道。二是,事发之后,你随本王入府,只要本王一句话,你还是本王的渊王妃,本王弱不愿意,你也不过就是本王的侍妾。”李时渊的话不咸不淡的。
  穆岑:“……”
  这是重生后第一次,穆岑被人逼到走投无路的境地,好似一点一寸的都在这人的掌握之中。
  而她却没任何反手的余地。
  李时渊,你给我记住。
  穆岑在心中冷笑,表面却显得臣服而委屈的多。
  李时渊似乎逗够了穆岑,再看着外面的天色,而后他起身:“穆岑,好好给本王活下去。你是本王看上的人,本王又岂会罢手呢?”
  话音落下,李时渊已经一跃起身,快速的从穆岑的面前消失不见了。
  穆岑气的差点脱口而出的咒骂出声。
  但很快,穆岑冷静了下来。
  在完全平复了情绪后,穆岑才走到屋外,直接去了荷香的方向。
  荷香看见穆岑出来,这才真的松了口气:“小姐,奴婢真怕您在里面出了什么事。”
  或者,荷香向后探了探。
  屋内已经全然没了李时渊的身影。
  穆岑知道荷香担心什么,她没多解释自己和李时渊之间发生的事情,快速的转移了话题:“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可办好了?”
  “办好了。”荷香点头,“陈管家一会就把东西送来了。就是那蛇,让人瘆得慌。”
  是真的瘆得慌。
  荷香是硬着头皮,闭着眼睛把那蛇处理好丢进药酒罐里的。
  而后,荷香指了指自己屋内的一角,那蛇酒还在那摆着,就算是这么看着,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辛苦了。”穆岑点点头,赞赏的说着。
  荷香拍了拍胸口,这才小声又好奇的问着:“小姐,您要这可怖的东西做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穆岑但笑不语,“自然有用处。”
  荷香一脸莫名的看着穆岑。
  “想不想离开这里?”穆岑淡淡的问着荷香。
  荷香想也不想的点头:“当然想。别说小姐这样的身份,就算是我们这些奴才,都想着有朝一日能从西楼离开到东楼伺候主子呢。”
  说着,荷香好像惊觉自己说错话了,立刻捂住嘴,跪了下来:“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