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她要求
  容九就算不赞同,但是身为属下,容九不可能去干涉李时渊的行为。
  但是容九眼中的担心,却也藏不住。
  在容九沉思的时候,忽然,李时渊淡淡问着:“她让你干什么了?”
  容九一愣,回过神才明白李时渊在问什么,很快,容九摇头:“穆小姐并没让属下做什么。”
  “这样?”李时渊微微拧眉,倒是有些意外。
  穆岑主动开口要自己帮忙,他虽然拒绝了,但是还是把容九给穆岑送过去了,这下倒好,穆岑倒是不以为然,也没开口要容九做事的意思?
  忽然,李时渊有些不太明白穆岑的心思。
  沉了沉,李时渊平静开口:“如果穆岑有什么要求的话,你就按照她的要求去做,明白了吗?”
  “属下自当明白。”容九恭敬的应声。
  马车也已经在拐角的地方微停了一下,马车的车身挡住了李时渊的身影,很快,李时渊快速的下了车,马车也不着痕迹的继续朝着渊王府的方向飞驰而去。
  李时渊则悄然无声的跳上屋檐,快速的原路折返回了穆王府。
  在李时渊跃身而上的时候,系在腰间的黑色钱袋露了出来,在静谧的黑夜之中,钱袋上的金龙跃身而起,格外灵动。
  ……
  ——
  穆王府地牢。
  陈之蓉何时受过这样的遭遇,地牢内阴森无比,还有一个水牢,在这样的气氛里,显得给的阴沉。
  老鼠不断的从横梁上爬过,落地的地方尽是蟑螂黑虫,惹的陈之蓉尖叫声连连。
  “把我放出去,我不要在这里,我要见王爷。”陈之蓉拼命的挣扎。
  这里有多可怕,陈之蓉怎么会不清楚。
  那些个奴才在地牢内关押隔几天都会彻底的疯掉,更不用说她这样的千金之躯,在这里只会让陈之蓉越发的崩溃。
  甚至阴恻恻的感觉随时随地的伴随着陈之蓉,让她完全没了反抗的能力。
  侍卫面无表情的开口:“侧妃娘娘,奴才们只是奉命行事。”
  言下之意,并没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他们也不再和陈之蓉多言,快速的把陈之蓉关到了地牢之中,而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身后,是陈之蓉拼了命的尖叫声,一声惨过一声。
  这样渗人的声音几乎穿透整个地牢,传遍了王府。
  穆洪远站在地牢的入口,就这么听着侍卫说这段时间王府内的事情,都是和陈之蓉有关系的,说的绘声绘色的。
  穆洪远的眼神微眯,脸色跟着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侧妃娘娘说王府内有鬼,这个鬼还是已故王妃。”侍卫不敢迟疑。
  这件事,东楼的人虽然被封口,不允许传出,但是对于王府的人而言,并不是什么秘密,每个人都知道,甚至绘声绘色传过后,有些人也会隐隐觉得在王府内看见了已故王妃的身影。
  每个人都说,王妃是回来索命的。
  说着,侍卫都跟着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一派胡言。”穆洪远阴沉的开口,声音也跟着严厉了许多。
  侍卫被吓的不敢说话,就这么恭敬的站着。
  而穆洪远站在地牢口一阵,最终没下去,而是转身去了南楼,这是姬娘所在的楼宇。
  姬娘嫁入王府二十年,甚至比陈之蓉的时间还早。
  姬娘并不是没受过恩宠。
  但是姬娘总是冷冷淡淡的,好似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甚至对于他这个夫君也是漠不关心。
  男人的热情就只有那么一点点,加上穆洪远位高权重,怎么可能受得了一个女人这般的冷落,何况,姬娘多年无出,自然也让穆洪远渐渐的疏远了起来。
  穆洪远都不记得,自己多久不曾进南楼了,也多久不曾仔细的看过姬娘了。
  那个记忆里风华绝代的女子,此刻却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床榻上,完全没了声息,就连穆洪远走进,姬娘也仍然闭着眼。
  除去脉搏上微弱的气息外,再也探寻不到姬娘存在的痕迹。
  一旁的奴才们低低的抽泣。
  她们都是跟着姬娘的人,从姬娘入府到现在。虽然姬娘不受宠,但是姬娘对她们算是很好,所以姬娘忽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们不可能不在意。
  “夫人情况如何?”穆洪远的声音有些艰涩,开口问道。
  奴才们擦干眼泪,这才哽咽的答着:“何御医走后,夫人醒来过,但是一句话没说,又昏过去了,更是什么都没能吃的下。”
  穆洪远眉头拧了起来:“这些日子,夫人的身体是一直不好?”
  “是。夫人一直身体不好,风寒咳嗽就不曾停过。现在心口又受伤了,加上咳嗽……”奴才们越说越觉得心酸。
  话音才落下,姬娘又开始咳了起来。
  那种钻心的疼,让姬娘的眉头皱了起来,下一瞬,一口鲜血就跟着吐了出来,而后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一旁的奴才熟练的忙了起来。
  穆洪远也跟着靠近了几分。
  眉头仍然紧紧的拧着。
  但是声音却是许久不见的温柔:“姬娘。”
  姬娘恍惚的意识里好似听见了穆洪远的声音,眼神疲惫的看着穆洪远,很轻的笑了笑:“姬娘见过王爷……”
  简单的六个字,姬娘似乎就拼尽全力才开口说出的。
  “不要说了。”穆洪远扶住了姬娘。
  姬娘也真的没再开口,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那种钻心的疼一阵跟着一阵,没一会,又昏了过去,身上仍然滚烫的烧着。
  何御医走了,但是大夫并没走,穆洪远立刻让人传了大夫。
  大夫已经匆匆赶到南楼,但是看见姬娘这样的情况,大夫也忍不住摇头,脸色并不轻松。
  每个人心中都有数。
  只是从来没人说破这件事。
  穆洪远看着姬娘,无声的叹息,这一夜,穆洪远没离开,就这么守在姬娘的身边,一夜未眠。
  ……
  彼时——
  打发了显得紧张的荷香,穆岑并没马上入睡,屋内仍然还留了一盏微弱的烛光,她安静的靠在床榻上,眸光低敛,脖颈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