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六章
林言回到家时, 外面正下起了细雨，她是跑进来的，头发和衣服都有些被打湿, 可她的注意力却不在自己身上，她在玄关处缓慢的换了鞋，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往里面走，目光在客厅之中转了一圈, 却没看见林志或者张沁。
难道在楼上？
林言试探性喊道：“老林？”
没有人应答, 林言觉得奇怪，正在犹豫自己要不要上楼看看时, 林志便自己从楼上下来了，身前还系着围巾, 他笑眯眯看着林言：“宝贝闺女回来啦，快去洗手, 正好吃晚饭。”
林言望向空荡荡的楼梯口, 回过神来, 点了点头：“嗯。”
她走向厨房洗了个手，林志在外面道：“言言, 把碗筷拿出来。”
林言打开橱柜，拿了三副碗筷, 顿了一下，又放了一副碗筷回去，拿着回了餐厅，林志正在倒饮料, 林言将碗筷放在他面前, 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摆放出来的菜品, 一个个十分精致，根本不像是老林做出来的。
拿起筷子夹了离自己最近的藕夹，咬了一口，对面的老林便满怀期待道：“味道怎么样？”
“好吃。”林言眼睛配合着弯了弯，她假装不经意道：“你不是不会做吗？”
林志的神情很明显的顿了一下，随后拿起饮料，言笑晏晏：“今天回来得早，闺女想吃，那我作为老爸的可不得满足？”
很早之前林言看过一个美食博主做这个，她当时好像是和林志提了一嘴，只不过说了就忘记了，没想到林志还记得。
她又尝了中间的那道红烧鱼。
不是林志做的。
看来这一桌子都是那个已经离开的张沁做的了。
林言低下头用筷子戳了一下碗里没有吃完的藕夹，抬起头问道：“老林，刚才是有人来了吗？我看鞋柜那边多了一双拖鞋。”
“是彭宇。”林志喝了口饮料：“他给我送了文件。”
“小彭哥怎么不留下来一块吃个晚餐？”林言语气随意，她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林志：“都这么晚了。”
“你小彭哥相亲，我总不能拦着他不让他去处理自己的终身大事吧？”林志一直带着笑，他拿起筷子夹了菜放在林言的碗里：“今天怎么那么关心你小彭哥。”
林言心里忍不住失落，看来林志并不想和她说张沁的事情，要不是在电话里面听得真真切切，她说不定真的要被老林给忽悠过去。
林言低头吃着林志给她夹得菜，便听见对面的林志问道：“对了，小佳几点的飞机啊？”
“四点，已经走了。”林言拿起杯子喝了口饮料，心里还是有些不死心，她轻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将筷子放下，双手托腮一脸惆怅的看着桌面上的菜，林志将自己手边的东西放下，疑惑道：“这又是怎么了？不过闺女，老爸这就得说说你了，你看看人小佳，有目标就有动力，虽然我也不奢求你给我考个211或者985出来，但你总要对得起你自己，离高考也就一年了，多努努力。”
“知道了。”林言抿了抿唇，又叹了口气，“爸，你说妈妈要是在该多好呀。”
一说到母亲，对面的林志便沉默了下来，过了几秒后，才嗯了声：“是啊，你妈妈要是在该多好啊。”
林言重新拿起筷子，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林志，只见林志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他再次抬起头时，林言赶忙将目光挪开了。
林志将面前的碗挪开了一些，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轻声道：“闺女。”
林言抬起头来，林志问道：“如果爸爸，我是说如果，爸爸找了一个新的妻子，你会生气吗？”
“不会。”林言应道，林志有些意外，不过能察觉的出，因为这两个字，他明显要放松了一些，他嘴角噙着笑：“这么斩钉截铁呀？我还以为你会哭着不愿意呢。”
“爸，你少看点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我都马上要满18了，又不是小孩子。”林言道：“放心吧，你女儿还是很明事理的。”
林志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又给她夹了一块鱼肉，林言见他不说话了，想了想又道：“爸爸，我是认真的，我迟早要长大，我不会在你的羽翼之下呆一辈子，要是有个阿姨能够照顾你，我也能放心一些。”
餐桌上的沉默了下来，二人都没有说话，林言目光炯炯的看着对林志，希望他能够透露一些关于他的事情，让她也能关心关心。
可对面一直带笑的男人只是沉默着，随后低下头，看不清他的神情，不过很快他便抬起头来，眼眶似乎都红了一些，他又给林言夹了菜，笑着道：“怎么，长大了就开始嫌弃爸爸啦？臭丫头。”
“我不是……”
“爸爸知道你的意思。”林志道，他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好像这一刻起他才发觉自己的女儿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独自长大了。
是欣慰，也是歉意。
他并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
林志吁了口气，轻声道：“言言，爸爸希望你能够知道，不管爸爸是不是真的会有新的妻子，你在爸爸心里，永远都是第一，没有人能够捍卫你的位置，你是爸爸妈妈最心爱的，也是最疼爱的宝贝。”
林言鼓了鼓腮帮子，将鼻尖酸意压制了下去，她用力的点了下头：“我知道啦。”
她伸出筷子夹起一个藕夹，笑盈盈道：“爸，这个藕夹做得真好吃。”
“多吃一些，你喜欢，爸爸就……”林志语气顿了一下，在对上林言的目光之后，接着道：“爸爸就多给你做几次。”
林言深吸了一口气，“好。”
不说就不说吧，反正她已经将自己的态度表明，林志总有一天，会全部告诉她的。
*
这个五一林言过得有些无聊，林志难得在家里休息了两天，之后便回公司接着加班去了，她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将作业老老实实写完，不得不说补习还是有用的，现在不用徐辛年，她自己也能独立完成作业，并且正确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七十。
这百分之七十着实来的不容易，写完作业之后，她便有点无所事事了，张万五一都在他的公司上课，而徐辛年去外省参加了他同父异母弟弟的十岁生日宴。
要明天下午才回来。
林言躺在床上举这个手机翻着软件，祁佳在蓉城已经将大部分手续处理完了，就等五一假期结束之后开学。
真无聊。
翻来覆去现在居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插科打诨的，她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书，看了两眼，什么也看不进去。
林言唉了两声，将书丢到一边，又在床上滚了一圈，手机震动了一下，还以为是谁给她发了消息，拿起来一看，确实一条推送热点。
【锦城当地：花圃园今日免费开放时间为下午三点~6点……】
花圃园。
林言突然想起来了，前段时间好像是在宣传什么锦城花圃，说是这个时间段花开得不错，让大家去赏花。
她从床上猛地起了身，目光看向一旁放着的单反，老林之前送她的生日礼物，她都没怎么研究过，天天尽跟着徐辛年一块学习又是补习的。
今天外面天气也不错，正好去拿花圃园拍拍照什么的，她拿起手机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地址，好像离她家也不怎么远。
打好注意之后，林言利索下了床，收拾了一番之后便背着相机包扛着三脚架出门了。
等坐着公交车到了地方之后，林言才发现，这个地方自己来过，就是当时她因为老林的失约心情不好坐过了站，被徐辛年路过救回了家。
没想到现在这么热闹。
她下了公交车，站在花圃园门口往里面看去，现在是五一假期，来的人还挺多的，她脖子上挂着相机，慢悠悠的往里面逛着，满腔都是怡人花香。
好像将她这几天在家待出的毛病都一并带走一样。
林言举起相机拍了盛开的栀子花，正要离开去里面看看，却听见了栀子花另一头的声音。
“老头子，我们合照嘛。”
林言往旁边测了一些，看去是一对白发老人，其中那个爷爷手里拿着手机，正坐在花坛边上给站在栀子花前的老奶奶拍照。
爷爷道：“不行，只能拍一个人的。”
林言想了想，绕开了面前的花，走过去：“你好，爷爷，我帮你们拍吧？”
他们二人齐齐地往林言方向看，看得林言都有些不好意思，老奶奶高兴了：“好好好，麻烦你了闺女。”
林言接过爷爷手中的手机，稍微站远了些，给他们连拍了好几张，爷爷奶奶二人感情好，面对镜头也不像别家老人那么僵硬，两个人恩恩爱爱的，摆了不少姿势。
最后三个人坐在花坛上翻看照片的时候，两个人也不断夸赞道：“拍的真好，比我家老头子拍得好看多了，闺女，你是摄影师吗？”
林言被夸得有些脸红，听见询问后赶忙摇了摇头：“不是，我还是高二学生呢，主要还是爷爷奶奶又帅又好看，才会拍得这么好看。”
“小姑娘嘴真甜。”
林言笑嘻嘻地耸了一下肩膀，她起了身正准备离开，思索了一下问道：“奶奶，我能用我的单反拍拍你们吗？”
“当然可以啦，我这辈子还没用过这么好得东西拍照呢！”奶奶挽着爷爷的胳膊，林言等到同意之后，里面拿着单反站远了些，调整了一下动作之后，轻轻地按下了快门。
咔擦一声，二人老人的笑容便封存在了相机里面。
林言翻看了一遍，走过去说道：“奶奶，你们住哪里呀？这照片我回去洗出来，等什么时候有空了给你们送过去。”
“我们就住这旁边，不远的。”奶奶摸了摸她的脑袋，林言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吧，现在是四点二十分，明天我们也这个时候在这里碰见怎么样？我把照片拿给你们。”
“好好好。”
话音刚落，爷爷身上的手机也响了，林言听见老人机里面传来了奶呼呼的喊声，叫两位老人回家吃饭了。
约定好时间之后，林言也不打扰他们二人了，自己拿着相机继续往里面走，不得不说这个花圃园做得真的很好看，十分的出片。
等明天徐辛年下午回来了，说不定还能一块过来玩。
林言将自己的单反收好，等晚上就问问徐辛年，明天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往回走去，想了想，还是将手机拿了出来，有些迫不及待的给徐辛年发了个消息过去。
【林言：花圃园开了，明天下午你回来了，咱们一块去玩啊。】
很快徐辛年便发了一张截图过来，林言还没来得及点开，徐辛年便发了另一条消息过来。
【徐辛年：改签了，晚上才能到。】
那就是没戏了。
林言轻蹙眉头，瘪了瘪嘴回了个哦。
明明也就几天不见，每天也会在网上聊聊天，可就是有点尽快见他。
她又唉了声，算了，没空她就自己再来！
*
翌日，林言将那张爷爷奶奶的合照用相框框好，只不过下午下了点雨，她举着伞站在门口等了许久也不见昨日那一对老夫妻过来，雨势逐渐变大，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二十来分钟。
这么大的雨，看样子应该也不会来了。
林言又等了一会儿，看着雨势渐大，只好将相册放进了自己的帆布包里，举着伞重新走向公交车站。
等她上车之后，衣服裤子已经打湿了不少，等到下车时，又是狂风又是暴雨的，直接将她淋成了落汤鸡。
林言一进屋就去洗了个热水澡，从浴室里出来，毛巾包着自己的头发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给徐辛年发消息。
【林言：下大暴雨了，你还能准时回来吗？】
徐辛年的航班是晚上八点到，只不过看这个天气肯定又要延误了。
果不其然，徐辛年给她发来了飞机延误的短信截图。
【徐辛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地，明天学校见。】
林言回到家时, 外面正下起了细雨，她是跑进来的，头发和衣服都有些被打湿, 可她的注意力却不在自己身上，她在玄关处缓慢的换了鞋，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往里面走，目光在客厅之中转了一圈, 却没看见林志或者张沁。
难道在楼上？
林言试探性喊道：“老林？”
没有人应答, 林言觉得奇怪，正在犹豫自己要不要上楼看看时, 林志便自己从楼上下来了，身前还系着围巾, 他笑眯眯看着林言：“宝贝闺女回来啦，快去洗手, 正好吃晚饭。”
林言望向空荡荡的楼梯口, 回过神来, 点了点头：“嗯。”
她走向厨房洗了个手，林志在外面道：“言言, 把碗筷拿出来。”
林言打开橱柜，拿了三副碗筷, 顿了一下，又放了一副碗筷回去，拿着回了餐厅，林志正在倒饮料, 林言将碗筷放在他面前, 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摆放出来的菜品, 一个个十分精致，根本不像是老林做出来的。
拿起筷子夹了离自己最近的藕夹，咬了一口，对面的老林便满怀期待道：“味道怎么样？”
“好吃。”林言眼睛配合着弯了弯，她假装不经意道：“你不是不会做吗？”
林志的神情很明显的顿了一下，随后拿起饮料，言笑晏晏：“今天回来得早，闺女想吃，那我作为老爸的可不得满足？”
很早之前林言看过一个美食博主做这个，她当时好像是和林志提了一嘴，只不过说了就忘记了，没想到林志还记得。
她又尝了中间的那道红烧鱼。
不是林志做的。
看来这一桌子都是那个已经离开的张沁做的了。
林言低下头用筷子戳了一下碗里没有吃完的藕夹，抬起头问道：“老林，刚才是有人来了吗？我看鞋柜那边多了一双拖鞋。”
“是彭宇。”林志喝了口饮料：“他给我送了文件。”
“小彭哥怎么不留下来一块吃个晚餐？”林言语气随意，她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林志：“都这么晚了。”
“你小彭哥相亲，我总不能拦着他不让他去处理自己的终身大事吧？”林志一直带着笑，他拿起筷子夹了菜放在林言的碗里：“今天怎么那么关心你小彭哥。”
林言心里忍不住失落，看来林志并不想和她说张沁的事情，要不是在电话里面听得真真切切，她说不定真的要被老林给忽悠过去。
林言低头吃着林志给她夹得菜，便听见对面的林志问道：“对了，小佳几点的飞机啊？”
“四点，已经走了。”林言拿起杯子喝了口饮料，心里还是有些不死心，她轻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将筷子放下，双手托腮一脸惆怅的看着桌面上的菜，林志将自己手边的东西放下，疑惑道：“这又是怎么了？不过闺女，老爸这就得说说你了，你看看人小佳，有目标就有动力，虽然我也不奢求你给我考个211或者985出来，但你总要对得起你自己，离高考也就一年了，多努努力。”
“知道了。”林言抿了抿唇，又叹了口气，“爸，你说妈妈要是在该多好呀。”
一说到母亲，对面的林志便沉默了下来，过了几秒后，才嗯了声：“是啊，你妈妈要是在该多好啊。”
林言重新拿起筷子，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林志，只见林志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他再次抬起头时，林言赶忙将目光挪开了。
林志将面前的碗挪开了一些，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轻声道：“闺女。”
林言抬起头来，林志问道：“如果爸爸，我是说如果，爸爸找了一个新的妻子，你会生气吗？”
“不会。”林言应道，林志有些意外，不过能察觉的出，因为这两个字，他明显要放松了一些，他嘴角噙着笑：“这么斩钉截铁呀？我还以为你会哭着不愿意呢。”
“爸，你少看点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我都马上要满18了，又不是小孩子。”林言道：“放心吧，你女儿还是很明事理的。”
林志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又给她夹了一块鱼肉，林言见他不说话了，想了想又道：“爸爸，我是认真的，我迟早要长大，我不会在你的羽翼之下呆一辈子，要是有个阿姨能够照顾你，我也能放心一些。”
餐桌上的沉默了下来，二人都没有说话，林言目光炯炯的看着对林志，希望他能够透露一些关于他的事情，让她也能关心关心。
可对面一直带笑的男人只是沉默着，随后低下头，看不清他的神情，不过很快他便抬起头来，眼眶似乎都红了一些，他又给林言夹了菜，笑着道：“怎么，长大了就开始嫌弃爸爸啦？臭丫头。”
“我不是……”
“爸爸知道你的意思。”林志道，他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好像这一刻起他才发觉自己的女儿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独自长大了。
是欣慰，也是歉意。
他并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有的责任。
林志吁了口气，轻声道：“言言，爸爸希望你能够知道，不管爸爸是不是真的会有新的妻子，你在爸爸心里，永远都是第一，没有人能够捍卫你的位置，你是爸爸妈妈最心爱的，也是最疼爱的宝贝。”
林言鼓了鼓腮帮子，将鼻尖酸意压制了下去，她用力的点了下头：“我知道啦。”
她伸出筷子夹起一个藕夹，笑盈盈道：“爸，这个藕夹做得真好吃。”
“多吃一些，你喜欢，爸爸就……”林志语气顿了一下，在对上林言的目光之后，接着道：“爸爸就多给你做几次。”
林言深吸了一口气，“好。”
不说就不说吧，反正她已经将自己的态度表明，林志总有一天，会全部告诉她的。
*
这个五一林言过得有些无聊，林志难得在家里休息了两天，之后便回公司接着加班去了，她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将作业老老实实写完，不得不说补习还是有用的，现在不用徐辛年，她自己也能独立完成作业，并且正确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七十。
这百分之七十着实来的不容易，写完作业之后，她便有点无所事事了，张万五一都在他的公司上课，而徐辛年去外省参加了他同父异母弟弟的十岁生日宴。
要明天下午才回来。
林言躺在床上举这个手机翻着软件，祁佳在蓉城已经将大部分手续处理完了，就等五一假期结束之后开学。
真无聊。
翻来覆去现在居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插科打诨的，她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书，看了两眼，什么也看不进去。
林言唉了两声，将书丢到一边，又在床上滚了一圈，手机震动了一下，还以为是谁给她发了消息，拿起来一看，确实一条推送热点。
【锦城当地：花圃园今日免费开放时间为下午三点~6点……】
花圃园。
林言突然想起来了，前段时间好像是在宣传什么锦城花圃，说是这个时间段花开得不错，让大家去赏花。
她从床上猛地起了身，目光看向一旁放着的单反，老林之前送她的生日礼物，她都没怎么研究过，天天尽跟着徐辛年一块学习又是补习的。
今天外面天气也不错，正好去拿花圃园拍拍照什么的，她拿起手机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地址，好像离她家也不怎么远。
打好注意之后，林言利索下了床，收拾了一番之后便背着相机包扛着三脚架出门了。
等坐着公交车到了地方之后，林言才发现，这个地方自己来过，就是当时她因为老林的失约心情不好坐过了站，被徐辛年路过救回了家。
没想到现在这么热闹。
她下了公交车，站在花圃园门口往里面看去，现在是五一假期，来的人还挺多的，她脖子上挂着相机，慢悠悠的往里面逛着，满腔都是怡人花香。
好像将她这几天在家待出的毛病都一并带走一样。
林言举起相机拍了盛开的栀子花，正要离开去里面看看，却听见了栀子花另一头的声音。
“老头子，我们合照嘛。”
林言往旁边测了一些，看去是一对白发老人，其中那个爷爷手里拿着手机，正坐在花坛边上给站在栀子花前的老奶奶拍照。
爷爷道：“不行，只能拍一个人的。”
林言想了想，绕开了面前的花，走过去：“你好，爷爷，我帮你们拍吧？”
他们二人齐齐地往林言方向看，看得林言都有些不好意思，老奶奶高兴了：“好好好，麻烦你了闺女。”
林言接过爷爷手中的手机，稍微站远了些，给他们连拍了好几张，爷爷奶奶二人感情好，面对镜头也不像别家老人那么僵硬，两个人恩恩爱爱的，摆了不少姿势。
最后三个人坐在花坛上翻看照片的时候，两个人也不断夸赞道：“拍的真好，比我家老头子拍得好看多了，闺女，你是摄影师吗？”
林言被夸得有些脸红，听见询问后赶忙摇了摇头：“不是，我还是高二学生呢，主要还是爷爷奶奶又帅又好看，才会拍得这么好看。”
“小姑娘嘴真甜。”
林言笑嘻嘻地耸了一下肩膀，她起了身正准备离开，思索了一下问道：“奶奶，我能用我的单反拍拍你们吗？”
“当然可以啦，我这辈子还没用过这么好得东西拍照呢！”奶奶挽着爷爷的胳膊，林言等到同意之后，里面拿着单反站远了些，调整了一下动作之后，轻轻地按下了快门。
咔擦一声，二人老人的笑容便封存在了相机里面。
林言翻看了一遍，走过去说道：“奶奶，你们住哪里呀？这照片我回去洗出来，等什么时候有空了给你们送过去。”
“我们就住这旁边，不远的。”奶奶摸了摸她的脑袋，林言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吧，现在是四点二十分，明天我们也这个时候在这里碰见怎么样？我把照片拿给你们。”
“好好好。”
话音刚落，爷爷身上的手机也响了，林言听见老人机里面传来了奶呼呼的喊声，叫两位老人回家吃饭了。
约定好时间之后，林言也不打扰他们二人了，自己拿着相机继续往里面走，不得不说这个花圃园做得真的很好看，十分的出片。
等明天徐辛年下午回来了，说不定还能一块过来玩。
林言将自己的单反收好，等晚上就问问徐辛年，明天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她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往回走去，想了想，还是将手机拿了出来，有些迫不及待的给徐辛年发了个消息过去。
【林言：花圃园开了，明天下午你回来了，咱们一块去玩啊。】
很快徐辛年便发了一张截图过来，林言还没来得及点开，徐辛年便发了另一条消息过来。
【徐辛年：改签了，晚上才能到。】
那就是没戏了。
林言轻蹙眉头，瘪了瘪嘴回了个哦。
明明也就几天不见，每天也会在网上聊聊天，可就是有点尽快见他。
她又唉了声，算了，没空她就自己再来！
*
翌日，林言将那张爷爷奶奶的合照用相框框好，只不过下午下了点雨，她举着伞站在门口等了许久也不见昨日那一对老夫妻过来，雨势逐渐变大，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二十来分钟。
这么大的雨，看样子应该也不会来了。
林言又等了一会儿，看着雨势渐大，只好将相册放进了自己的帆布包里，举着伞重新走向公交车站。
等她上车之后，衣服裤子已经打湿了不少，等到下车时，又是狂风又是暴雨的，直接将她淋成了落汤鸡。
林言一进屋就去洗了个热水澡，从浴室里出来，毛巾包着自己的头发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给徐辛年发消息。
【林言：下大暴雨了，你还能准时回来吗？】
徐辛年的航班是晚上八点到，只不过看这个天气肯定又要延误了。
果不其然，徐辛年给她发来了飞机延误的短信截图。
【徐辛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地，明天学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