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难临头各自飞
  她们刚想进来,就被卫瞿厉声呵斥道:“都出去!”
  我心中一片慌张,连动都不敢动,愣坐在一旁。
  他抬眼看向我,还是之前那副淡然的模样,“阿凝,临时起意还是图谋已久?”
  我没有吭声,目光一直在地上那些碎片之上。
  酒水溅得满地都是,上面还冒着泡。
  看着那些酒水,我自嘲了一声。
  “皇上早就发现了吗?”我转过头去,与卫瞿对视。
  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能在被一时冲动再次毁了这一生。
  我现在在赌,在赌我会不会死。
  但是赌输的概率远远会比赌赢的概率大。
  因为刚才的下毒一事,完全将我的身份泄露出去了。
  卫瞿不可能不知道。
  他的眼神中带着寒意,望向我:“阿凝,朕想听你亲口承认。”
  “一时脑热,想毒杀皇上,皇上认为这个理由如何?”我浅笑地问他。
  他陡然起身,走到了殿外,在殿外也知道同旁人交代了什么。
  慎馨走来的时候,满目都是担忧。
  “娘娘,您做了什么?”慎馨焦灼地问向了我。
  我比她平静多了,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在酒中下毒了。”我淡淡地将刚才弑君的事情告诉了慎馨。
  慎馨的眼神中流露出惧意,吃惊地看着我:“娘娘,您真的那样做了?”
  她顿了一下,随后又问:“娘娘!您这才刚当上皇后的位子啊!”
  “我知道。”我一副漫不经心的悠闲模样将慎馨差点气过去。
  我转眼看着慎馨,道:“所以我才敢这么做啊!”
  踏入这长平殿,我就感觉我自己现在就是个傻子,明知道这样做是死路一条。
  可我还敢这样做。
  “他刚才和你们说什么了?”我既没称呼他为皇上、皇帝,也没有称呼他的名字。
  慎馨道:“没有皇上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长平殿。”
  不得出入长平殿,这算是将我软禁了?
  我讥笑了一声,这算是赌输了还是赌赢了呢?
  自己也不知道。
  慎馨叫来了几个宫女,将殿内清扫一遍以后,就下去了。
  我靠在床榻上,只要一闭上眼。
  就会想到当年的惨状。
  我也不知道是何时入睡的,我只知道我是被吓醒的。
  在我的梦里,全是净画台的惨状。
  我站在一旁,像是个被人点了穴道不得动弹的看客一样。
  看着净画台中,鲜血蜿蜒,血流成河。
  那场生辰宴,我完全不知道我离开以后发生了什么,但是经历了这场梦境,我知道了。
  梦中的凉风,吹拂着卫瞿的衣摆,身后数不清的士兵站在他的身后,而一旁的父皇,身后只站着几位皇兄罢了。
  这一幕,在我的眼中,格外得刺眼。
  原本旖旎的净画台瞬间就变成了战场,所有的士兵相互簇拥着,如潮水一般,将整个净画台给围起来。
  那一把把的长剑,直接穿过了皇兄们的胸膛,父皇躲闪之际,直接栽倒在地。
  大难临头各自飞,在场的官员,没有一个人去管那狼狈躲闪的惠帝,只顾着自己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