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
  苏强他们三人面面相觑,突如其来的翻转让他们手足无措。
  真是个骗子啊!
  苏晓冉难以置信,想到自己喊了那么久的魏少,她感到一阵阵羞耻。
  王尧发出几声轻笑,挖苦道:“阿欧~这就尴尬了。岳父岳母,你们心目中的完美女婿,好像跑路了。”
  “”
  苏强黑着脸,愤怒的同时,倍感绝望。
  到手的千万资金,说没就没了。
  天要亡我。
  他瘫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何红燕也没了精神,但依然硬撑着强势姿态,把气全部撒在王尧身上。
  “别以为这样你就没事了。他是个骗子,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曼,我命令你,马上跟他离婚,不然以后你就别认我这个妈!”
  不认就不认了呗。
  王尧刚要开口,耳听得庭院里有脚步声,接着便听到了一个沧桑的声音。
  “不可,他们不能离婚。”
  闻声看去,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步伐矫健的走了进来。
  “父亲爷爷!”。
  苏家三人顿时恭敬有加,苏晓曼也赶忙擦掉眼泪,说了句“爷爷好”。
  这位老人就是苏家的家主——苏云青苏老爷子,苏氏企业的董事长。七十多岁的高龄,依然稳坐苏家话事人的交椅,整个苏家就是他的一言堂。
  苏云青有两个儿子,偏爱大儿子苏富,不管能力如何,直接让他进总部当了总经理。另一个儿子苏强,在苏家的地位相当低,只管理着一家分公司,进总部的资格都没有。
  王尧微微鞠躬,“苏爷爷,您真是越活越年轻了。”
  苏云青应付似的点了点头,“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带着小曼回去吧。”
  “谢谢爷爷。”苏晓曼如释重负,看着自己的爷爷,仿佛看到了救星。
  苏老爷子下了逐客令,王尧也不在过多逗留,说了句客气话,带着老婆离开。
  驱赶走了外人,苏云青才开了口,“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啊父亲。”
  苏强不解,“您不是一直看不上那姓王的小子么,这次怎么又亲自出面制止呢?”
  “因为平湾码头的招标。”
  这个活动苏强也有了解,若不是公司负债千万,他也会参与竞争。
  苏云青也不卖关子了,“你们应该知道,总部一直在准备云杉资本的平湾码头招标会,竞争者很难缠,尤其是任家。”
  “而我昨天听说,云杉资本换了位新总裁,好像是姓王。目前就掌握的信息来看,不能排除是否是王家的人。”
  “什么?”
  何红燕不解,“云杉资本不是京城陈家名下的企业么。王家一个已经没落的家族,在符州都混不下去了,跑到了隔壁的小城,凭什么跟陈家扯上关系啊,难道王家要崛起了?”
  “这一点我也没想通。目前看来,王家并没有展现出崛起的势头”
  苏云青顿了顿,“所以我的意思是,暂时不让他们离婚,看明天上午的招标会是什么状况。”
  “若那新总裁真是王家的人,或许会念及旧情,照顾一下我们苏家。”
  “若那总裁不是王家人,或者是王家的人却不念旧情,那小曼的婚姻就没有什么持续下去的必要了,到时候再离婚也不迟。”
  这下苏强他们懂了,“父亲,您真是高瞻远瞩。”
  何红燕锤了自己丈夫一下,埋怨道,“你要是能遗传咱爸百分之一的能耐,也不至于把公司弄破产!”
  苏云青哼了一声,“难怪公司破产了,原来是把时间全用在了溜须拍马上。要我说,你那公司就别干了,来总部当个部门经理吧,旱涝保收,饿不死你。”
  说完苏云青拂袖离去,边走边说,“明天上午的投标会,让晓曼把王家的小子也带上,兴许用得着。毕竟,苏家当年帮王家解决了王尧这个大麻烦。”
  “好的父亲。”
  “父亲您慢走。”
  何红燕目送远去,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这是你亲爹么!也太狠心了吧。我都那么暗示他了,他不仅不出手帮忙,还让你去给他打工?凭什么他大儿子当总裁,让你当部门经理啊。你是他捡来的啊。”
  “当着孩子的面少说两句!”苏强瞪了媳妇一眼。
  “我警告你,你不许去当什么经理啊!去了就被你哥压一辈子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用得着你说?”苏强愤愤的点上一根烟,“老子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就不信吊不上一个能帮咱家度过难关的金龟婿!”
  苏晓冉吐了吐舌头,没搭话。
  晚上,王尧刚伺候完小公主睡着觉,苏晓曼接到了消息。
  “爷爷让你明天跟着一起去云杉资本的投标会。”
  “明天啊,”王尧眼珠子一转,“我可能没时间。”
  “没时间也得去。”
  苏晓曼态度强势,她看了眼熟睡的女儿,“虽然我讨厌你,但我更讨厌他们给语嫣找后爹。现在只有爷爷不愿意让我们离婚,只有他老人家能帮我们,你必须好好表现。”
  王尧小声嘀咕了一句,“那老狐狸能憋出来什么好屁。”
  “你说什么?”
  “我说我明天肯定去。”
  王尧嘿嘿一笑,“保证完成任务。今天让我陪女儿呗。”
  苏晓曼白了王尧一眼,“睡你的沙发去。”
  “”
  第二天,云杉大厦。
  投标会现场布置已安排妥当。
  平湾码头是个大项目,前来竞标的公司企业不少,员工们紧锣密鼓的校检设备整理材料。
  虽然竞争企业不胜枚举,但大家心里都清楚,最后的夺标者,无非是苏任符州两大土著家族,那些小企业几乎就是陪跑。
  上午九点钟,各投标企业陆续赶来。
  苏富大步昂扬的走在最前面,苏强夫妇没什么兴致,这次过来完全是陪场。
  王尧跟苏晓曼走在最后,为了防止被公司员工认出来,他特意带了帽子和口罩,只露一双眼。
  苏晓曼的堂哥苏鹏程频频阴阳怪气。
  “二叔二婶,我听别人传谣言,说你们家公司快破产了,当时我就急了,怎么可能呢!二叔二婶,不会是真的吧?”
  “妹妹,你那工作室开的怎么样了?不会也破产了吧,要我说你们就不如去我那,当个设计师潇潇洒洒的,我又不难为你,多好啊。”
  “呦!等等,这不会是我妹夫吧!你还活着呢?回来了怎么也没跟哥哥说一声啊,哥好安排给你接风洗尘啊。”
  苏鹏程的父母频频发出轻笑,苏强一家铁青着脸不说话,羞耻感拉满。
  只有王尧云淡风轻,全当小丑表演。
  就这股子阴阳劲,放在明清时候,至少得是个总管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