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小区地下停车场。
  大冬天的没人会穿背心大裤衩在停车场转悠。
  隐匿在黑暗中的王尧很快就锁定了目标人物,压着脚步慢慢的靠近着。他的手落在腰间,只要发现对方佩戴枪械,便极速出针,第一时间废掉对方的行动力。
  蓝牙耳机里传来陈钰的声音。
  “王将,我查到了。那人叫郑泽群,是个退伍老兵,练过多年外家功夫,一身横练功夫不容小觑,近七十岁高龄仍混迹于各种拳场,几年来无一败绩,是个练家子。”
  一听是位老兵,王尧略微放松了警惕。
  原本他以为是仇家上门寻仇,现在一看不仅不是仇家,还是自己的前辈。
  可他为什么要找我呢?
  王尧看着那鬼鬼祟祟的背心裤衩老爷子,心里琢磨着他的意图。陈钰与王尧心有灵犀,直接说到,“暂时没有查到他的行动意图,不过应该跟林家有点关系。他的交际圈很窄,林启然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
  小老头的基友?
  那没事了。
  王尧直接放弃了隐藏,迈步走了过去。
  郑泽群正蹲在红色法拉利前,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对比着车牌号,嘴里念念有词,“68这是几个八,破照片模糊的紧!”
  王尧瞄了一眼,出声问到,“是挺模糊,老先生,需要老花镜么。”
  郑泽群猛地站起身来,连往一旁撤了几步,拧眉瞪眼,警惕的瞪着一身运动装扮的王尧,“你是干什么的?保安?”
  “晚生王尧。”
  王尧礼貌的拱手作揖,“老先生,您大晚上的穿这么凉快来停车场找我的车,应该不是为了避寒吧。”
  “哦,你就是那姓王的小子啊。”
  郑泽群乐了,攥紧宛如榔头的右拳,直轰王尧面门。
  王尧双手自然垂落,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因为他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杀意。
  果不其然,郑泽群的拳头在最后一刻停住,接着不屑的一笑,“这都反应不过来?就知道老林那王八蛋夸大其词。”
  他认为林启然是怕他把王尧打坏,影响出诊,所以才忽悠他说,十个他都不是王尧的对手。
  谎言不攻自破。郑泽群心里舒服多了,伸手一把抓住了王尧的衣领,“老子找的就是你!”
  没有反抗的王尧耳朵一动,他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响,回头一眼示意陈钰不要动枪械,然后再次看向郑泽群,笑眯眯的说到,“老先生,您这是干什么,怎么还动手呢。”
  “小子,竟然不怕我,算你有点胆子。”
  郑泽群拽着王尧,“别嬉皮笑脸了,只要你乖乖的听话去给我干孙女小静治病,老子就不揍你了。”
  “别别别,老先生,您可能不太了解,我这人不吃威胁这一套。”
  王尧依然对老班长保持着尊敬,“应该不是林老头让您来的吧,这样威胁我,可能会适得其反的。”
  “少废话!给你脸了是吧,还拿起架子了?让你给我干孙女看病是你的福气。”
  “别说我以大欺小。只要你能治好我干孙女的病,以后在符州,老子罩着你。不过你要是治不好,延误了诊治时机,哼哼,你就等着吃拳头吧诶?”
  话说到一半,一直拽着王尧走的郑泽群发现自己拽不动了。
  他再次皱起眉头,暗暗加大力气,对方仍然稳如泰山。
  “别闹了老先生,天不早了,赶紧回家休息吧。”
  王尧一边说一边伸手掰开了郑泽群紧攥着的手,轻松无比。
  “哎呦嗬!好你小子,竟敢藏着掖着,戏耍老子!”
  感受到了王尧的力量,郑泽群顿时来了兴致,挥拳朝着王尧砸去。
  王尧腾挪躲闪,手捏剑指,找准穴位,在老班长的后腰处点了一下。
  郑泽群的横练功夫不是白练的,表皮厚实,防御力极高。
  王尧一指无果,在不能动针的情况下,食指弯曲,以指关节再戳向老班长的后腰。
  腰是人体的中心,承接着上下肢,是一个人力量的源泉。
  被王尧这么一戳,前一秒还挥舞着拳头虎虎生风的郑泽群,腰部忽然一阵酸痛,整个人顿时泄了劲。
  他的眉头顿时拧成了疙瘩,捂着自己的后腰,一发力就阵阵酸痛。倒吸一口凉气看向王尧,“你这个年纪,竟然会点穴?”
  “略懂一二。”
  王尧双手揣兜,看着郑泽群,“老爷子,快回家吧。要帮您叫车么,我请了。”
  “用你管?老子想去哪就去哪!”
  郑老爷子倔强的哼了一声,输给了小辈,他感觉自己很没有面子,捂着腰连忙离开。
  回到家里,敷上了膏药,抽了一袋烟之后,他忽然回想起来,起初自己根本没有听到王尧接近时的脚步声。
  这意味着对方如果有恶意,他早就死了好几个来回了。
  郑泽群冷不丁的颤了一下,面沉如水。
  另一边,王尧从陈钰那取了礼物回到家。
  苏晓曼正督促小语嫣背诵着古文。
  小语嫣似乎看到了救星,“爸爸,救我。”
  苏晓曼直接将她拦住,“谁也救不了你,赶紧背!几天没管你,都堕落成什么样了,连《大学》都背不下来了!”
  “”王尧汗颜,“小曼,幼儿园背大学,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才两千来字,夸张啥呀,赶紧背去,打你屁股。”
  苏语嫣一脸“高兴”的回到了钻回了房间。
  苏晓曼又质问起了王尧,“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都十几分钟了。”
  王尧笑了笑,“怎么着?怀疑我去私会女明星女模特了吗。放心,就算私会,你老公我也没那么快。”
  “说什么呢,孩子还在家呢。”
  苏晓曼白了王尧一眼,“给林老准备的礼物呢,我瞧瞧。”
  “都在这了。”
  王尧打开展示,一只朴华无实的茶叶罐,一根上次没机会送出去的冬虫夏草,跟个小萝卜似的。
  苏晓曼微微一滞,“就这?你在逗我吗。”
  “虫草还行,挺大的,能上的台面。可这茶叶是什么鬼?你不会想送这个吧,太丢人了。是你自己买来喝的吗。”
  “”王尧看着那罐被嫌弃的“蓝天玉叶”,阵阵无语。
  这可是信州毛尖茶王——蓝天玉叶。
  随随便便一拍卖都是上百万的价格,通常都是举着钱都买不到,有价无市。
  可是,对于不懂茶的人,确实也很难接受。
  “呃这罐茶其实还挺好的,只是包装一般。你放心,林老头肯定喜欢。”
  “送礼物要投其所好,不能只用价值衡量。”
  王尧只能这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