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蒋靖州出面帮她
  “嗯,但开不到。”
  杨安阳面色顿了下,接着拉过我的行李箱。
  “要是慕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在这边有间空置的房,慕小姐可以跟你母亲在这边暂住,离医院也很近方便过去。”
  我心里感动,看着杨安阳抿了抿嘴唇,“你知道了?”
  “网上都在讨论这件事,所以我也知道了。”杨安阳无奈的笑着说。
  我点了点头。
  发现汉奸的后代不是什么大新闻,之所以被炒得这么红是因为两边网友争执了起来。
  一方觉得不应该把过错怪罪在后人身上区别对待,一方觉得应该把后代也诛九族。
  于是吵着吵着就变成一个热新闻了。
  “那会不会很麻烦你杨先生?”
  “怎么会,我说过的,能帮到慕小姐我很高兴。”
  我会心的微笑。
  到了杨安阳家,杨安阳问我要不要他去医院接我妈过来。
  “还是等中午两三点的时候我再过去接吧,现在休息时间人多只怕不安全。”我讲。
  “那也好。”
  我在杨安阳家里住下。
  我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事情会发生了铺天盖地的变化。
  我打开手机,一条推送写着。
  孙家老太爷否认自己曾经路过康德路看见汉奸后代,更没有慕家给钱希望改口风一事,他质问之下得知一切都是自己孙子孙先生因为跟慕家有口角之争编造出来的,想要用孙家的好名声陷害慕家。
  他知道后十分生气,对记者保证会在三日内全家去慕家道歉。
  底下的网友都在痛斥孙家人,说孙家徒有外表,背地里做这么卑鄙无耻的事。
  我看着这新闻一时间连欢喜都忘了,只觉得不可思议。
  “慕小姐你看见今天的新闻了吗?”
  我的手机响起,接起电话我听见杨安阳欢喜的声音,“孙老太爷对外澄清一切都是孙先生夫妻造谣想报复你们家的,那以后你都不用担心有人会在背后搞小破坏了。”
  “嗯。”我咬了咬嘴唇,“我现在就去医院告诉我爸妈这个好消息,他们知道后肯定会很高兴。”
  “慕小姐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你现在在公司吧?离这里一个多小时路程怎么送,我自己走路去就好了。”
  “那好吧,慕小姐路上小心。”
  我冷静一会后不由的兴高采烈,收拾一下便打算前往医院告诉我爸妈这个好消息。
  但在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我看到了我意想不到的一幕。
  “蒋先生,我们孙家已经照你讲的在网上澄清了。你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把这事记在心上,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是啊蒋先生,我们保证以后都不敢了。”
  孙先生跟孙太太对着靠在车背上冷着脸吸烟的蒋靖州恐惧讲。
  蒋靖州脸上没任何表情,他把快灭的烟头丢在了地上用鞋粘灭,抬起头看见了在巷口的我。
  我愣了愣。
  难道孙家诬陷我一家是汉奸这事跟蒋靖州有关系?
  “是你让孙家诬陷我们一家是汉奸后代吗!蒋靖州你说!”我走过去气恼的质问。
  “上车。”
  蒋靖州打开副驾驶座车门,孙家二人看见这一幕互相对望一眼,接着都逃难的走了。
  我咬了咬唇,最终上了那辆车。
  蒋靖州把车开往前方,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
  “我想动你,跟踩死一只蚂蚁差不多,不会做这种无聊事。”
  “........”
  他这样说我又觉得有道理。
  停红绿灯的时候他侧头看着我,“周年意外听见孙家是有意陷害你一家,所以我做了个顺水人情,开口让他们在网上澄清。”
  这么说是因为他帮我威胁了孙家,所以孙家才会在网上发那份澄清公告。
  而并非是孙老太爷良心发现,全是因为蒋靖州在背后威胁了。
  算起来是他救了我一家于水火之难,让我们不至于被逼到离开中国。
  但在他眼里,我是一个歹毒无比的女人,他为什么要帮我威胁孙家?
  “要去哪里,送你。”
  “啊?我打算去二院看看我爸,跟他说这个好消息。”
  蒋靖州看向前方,打了一下方向盘把车子开往二院的方向。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是很讨厌我吗?”最终我忍不住问。
  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迟疑了两秒,“上次喝醉酒欠了你一个人情,这次当还了,以后还是无拖无欠。”
  原来是这样。
  我不知为何有些失落。
  我自嘲自己。
  慕嫣然,不是这样你觉得会是什么?
  但这样也好,至少给我家解除了一个大麻烦。
  到了二院蒋靖州他把车停在门外,我低头解自己安全带想要下车。
  但这条安全带像是故意跟我作对一样,怎么拔都拔不出来。
  蒋靖州像是看不下去了,凑过来给我拔了出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厉害一拔就拔了出来而我不行,我怨恨的看着那安全带。
  “恨也没用,自己蠢怪谁。想找点存在感下次可以找只猪跟你一起坐,那最笨的就不是你了。”
  “........”
  他才蠢!
  我很想骂回去,可偏偏现实总是打脸。
  我在他面前确实总要他关照,几乎没有一次做过比他聪明的事出来。
  我最终一股子气的下了车走进医院。
  我爸听说这事后脸上的霉气一扫而空,他坐直身激动的讲,“我就说,我就说你太爷爷他不会是汉奸!怎么能了呢!”
  我拍着我爸的背,“对对对,我知道不是,爸你身子还没好就别太激动了。”
  我爸顺了一会气后又问,“嫣然啊,那孙家的说是因为我跟他吵了口角所以搞这破事想陷害咱们,可天地良心你爸我跟那孙家的人都没打过正面,哪里吵得起口角来了?”
  我的手顿住。
  要真像我爸讲的那样,他跟孙家的人都没见过面也没发生过争执。
  那孙家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们一家?动机从何而来?
  我想不明白这事。
  最终我胡乱找了个解释,说不定是平日里不小心得罪了,自己都不知道但孙家的人却小气记在了心里,于是这样做。
  我爸点头认同这个说法。
  -
  过了几天我爸出院,回到家我妈拿着沾了符水的柚子叶往他身上洒,说着去处霉气阿弥陀佛之类的话,还让我跟我爸跨火盆进屋。
  迷信得不得了,但老一代都这样,我也不想扫兴,就一一照做了,拎着裙摆跨过那火盆进了屋子。
  进去屋子后我看见茶桌上放着一盒盒的礼物。
  “都是那些搞破坏的人来送的说跟我们赔礼道歉,我是巴不得一桶油漆泼他们身上,把咱们家弄成这样那才叫赔礼道歉,但多一事不如小一事,就收礼算了。”
  我点点头,“嗯,冤家及解不宜结嘛。”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妈想起了一件事,停下筷子抬起头对我讲,“嫣然啊,那位杨先生在那种情况下还这么棒咱们一家给房子咱们住,这份恩情你可不能忘,你怎么也要找个机会请人家吃顿饭感谢一下啊。”
  我才想起这件事。
  确实,我应该好好感谢一个杨安阳。
  于是我打电话联系了杨安阳,让他到一间新开的火锅店去。
  到了晚上,我原本约杨安阳六点半,自己六点到的,没有想到去到那里看见杨安阳已经在座位坐好了,看见我站起身喊了我一声慕小姐。
  我连忙走过去,有些不好意思,“杨先生你怎么这么早来了?该不会是我嘴笨说错时间了吧?你在这里等多久了?”
  “慕小姐你没说错时间,是我提前来了,我怕慕小姐你等太久无聊。”
  我心微动,杨安阳又给我拉开凳子,“慕小姐你坐。”
  “谢谢。”
  我坐下后看着杨安阳说些客套感激的话,接着又说起剧场的事,就像是寻常朋友聊天那样。
  吃到中途,我竟然听见了蒋思思的声音。
  “爸爸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吃火锅,我不吃火锅哦。”
  “你怎么不吃,不是最馋你。”
  我扭头,看见蒋靖州正抱着穿着一条蓝色裙子的蒋思思进来,蒋思思手里拿着个芭比娃娃看着蒋靖州讲话,夏雪茹站在他们身边,手里拿着个提篮里面装着黄黄。
  黄黄正冒出脑袋看着周围。
  “可是我只喜欢吃鱼蛋还有肉肉,鸡肉肉跟一些烤猪肉肉,反正我是有很多喜欢吃的,最喜欢是榴莲肉肉,但我不喜欢吃火爸爸。”
  蒋靖州笑了声,夏雪茹也是。
  他宠溺的将蒋思思脸上的头发弄到后面去,“傻瓜,火锅不是叫你吃火,是一种叫法,这里有几百种吃的,等会你想要什么就夹什么到锅里。”
  “真的嘛。”
  蒋思思巴巴的眨了眨她的大眼睛。
  夏雪茹摸着蒋思思的脑袋,“当然是真的,妈妈说了给思思买好吃的,不会骗思思。”
  “妈妈最好啦!”
  蒋思思扭头要夏雪茹抱,“不像以前那个坏妈妈!”
  夏雪茹想抱蒋思思,但手里拿着黄黄,蒋靖州便接过夏雪茹手里的提篮,夏雪茹抱住了蒋思思。
  我看着他们温馨的画面,听着蒋思思对夏雪茹的喜爱对我的嫌弃,突然的就感觉喉咙哽咽。
  其实我没有思思想的那么坏不是吗?
  是蒋靖州跟夏雪茹逼我,逼我装出这幅模样来而已。
  “慕小姐,你没事吧?”
  杨安阳握住了我的手,蒋靖州他听见声音往我这边看来,夏雪茹跟蒋思思也往我这边看来。
  两人都没什么表情,蒋思思则哼的给了我一个臭脸,接着扭过头去故意的吻了吻夏雪茹的脸,看回我鼓着小脸蛋。
  像是做给我看说她有喜欢的新妈妈了,不稀罕我了。
  我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接着不知为何扭头回去看杨安阳,夹起一块蘑菇递到他嘴边,“昨晚你一直睡不好,我看电视上说这种蘑菇对睡眠很有益,安阳你多吃点。”
  杨安阳整个人愣住,过了好久才答了声好,接着吃下了我递给他的那块蘑菇。
  我又微笑的问杨安阳有什么好吃的,说的话都是极尽亲密。
  我不知道蒋靖州跟夏雪茹看见会做什么反应。
  或许是无所谓吧。
  我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想维护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心,不让他们觉得我依然爱着蒋靖州,像个可怜虫一样日日夜夜思念他。
  过了几分钟我偷偷侧头,看见蒋靖州一家已经在那边角落的位置做好。
  蒋思思站在椅子上拿着小叉子蹦跶要吃火锅里面没熟的食物,蒋靖州抱着她的小身子哄,夏雪茹也哄着,距离太远我听不到他们都说些什么。
  “慕小姐要是这里吃得不高兴,我们换一个地方吃吧?”
  我回头看着杨安阳,他竟然有些脸红不自在。
  肯定是刚才我的亲热吓到他了。
  我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真是不好意思杨先生,拿你来演戏了。”
  “没关系。我还希望那是真的。”
  “什么?”
  “没,没什么。慕小姐我们到其它店去吃吧,免得你留在这里继续触景伤情。”
  “不用了,没关系的。”我摇了摇头。
  但杨安阳却说他饱了想到外面逛逛,我知道他懂我想走但又不好意思,于是找了这个借口。
  我确实不想留在这里。
  看见他们一家这么恩爱,我觉得什么胃口都提不起来。
  晚上我回到出租屋,电梯打开我准备出去,看见靠在我门外吸烟的蒋靖州时,我差点没叫出声来。
  他抬起头看我,我咬了咬嘴唇走过去,“你来做什么?”
  “开门。”
  想起那天他进去后逼我给他,我就一阵后怕。
  “我今天没喝酒。”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