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要不要干？
“过来看看。”唐维维见他居然认识自己，微微有些诧异。
谢培生只看着她不说话，半晌移开视线，问：“听说你和东霆在一起了？”
唐维维有些脸红地点了点头。
谢培生见眼前的女人低头娇羞的样子，不由得想到了记忆中的那个女人，片刻转开视线，不再看向唐维维，语气却是缓和了许多：“这里太偏僻了，你早些回去。”
说着，便大步离开。
唐维维看着那辆黑色越野离开，方才回头看向福利院，又见里面出来一个稍显年轻的中年男人，眼角有一道疤痕，样子有些丑，却是肌肉发达，俨然是个练家子的。
福利院张院长陪在一旁，笑的谄媚又讨好。
远远地，见她将人送走，理了理衣襟，正要进去，一眼瞟见了一旁的唐维维，有些错愕地看了几秒，脸上立刻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
“这不是维维吗？”
说着就要亲切地伸手握住唐维维的手腕，唐维维却是抬头整理头发，错开了她拉过来的肥手，只烦闷地点了点头。
唐维维没想到，眼前这张院长居然还在。早些年，自己差点被扔出福利院，就是因为她的缘故；后来她在福利院里受到众人排挤，又被整天地安排干活，哪一样没有她的授意。
现在再看见这张院长，满脸皱纹是化妆粉也掩饰不了的衰老，她心里的怨恨忽然少了些。
张院长却不觉得尴尬，仿佛看着自己的孩子，笑眯眯地问着：“这些时间过的怎么样？上回在电视里看见你的演唱会发生事故，本来准备去看你，却是这么多孩子要管着，一时走不开。”
“不过，现在看你好好地，院长我也放心了。”
唐维维扯动嘴角笑了笑，有些好奇地问张院长：“刚才那几位过来是做什么的？”
张院长见唐维维有了说话的兴头，便卖着关子道：“这个你肯定没有听说过！”
“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啊！上北城的谢家听说过吗？前头出去那一位是谢家嫡亲的少爷，听说是谢家这一辈里顶顶优秀的！”说着还翘起了大拇指，表情中尽是惊叹，仿佛说着大秘密一般。
“我可是听说了，这位谢家公子可是极有可能做继承人的！”
“是吗？”唐维维配合着瞪大了眼睛。
“哼！这个你就不知道了。毛爷爷说的那句话你忘了，“抢杠里出政权”！他们这些有钱人来这里还能做什么！不过是买……想要收养孩子，以后多一些帮手。”
张院长想到那刀疤脸的嘱咐，赶忙打哈哈地错了过去，又笑着将唐维维拉到了办公室。
最后，唐维维离开孤儿院的时候，同意将今年唱片的部分收益捐到孤儿院，不过要走法律程序。
那院长眯着眼想了半晌，方才笑着点头应了。
——————
谢培生坐在车内，想着刚才看见唐维维的情形，心里突然涌起一种不安的情绪。
一次遇见可以叫做巧合，如果接连两次这样的“不期而遇”，他就要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动机。何况，这个女人还是谢东霆的女人。
想了想，谢培生拿出电话，拨了一串数字。
电话响了半晌，那头的人才不紧不慢地接起。
“喂，”醉醺醺的声音，合着周围男人大声喝酒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
谢培生立刻寒了脸，冷着声音问：“清歌，你是不是在外面玩野了？这个时候和谁在喝酒？”
电话那头的叶清歌沉默了一秒，随即咯咯一笑，语气带着嘲讽，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讽刺谢培生：“谢培生，你未婚妻知道你给我打电话吗？”
谢培生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想要问的话早已忘了，只咬牙切齿道：“清歌，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她和你不一样。”
“呵呵”叶清歌冷笑一声，“是啊，我们不一样。所以，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叶子，还打什么电话？快过来玩牌！”
电话那头有男人亲切地叫着叶清歌，谢培生听了，正要呵斥，却只听电话那头嘟嘟嘟的回音。
——————
唐维维回去的路上，接到徐超的电话。
电话那头徐超熟稔地问道：“维维呀，你现在在哪儿？有空出来和徐哥吃顿饭，就算是告别好了。”
唐维维：“……”
不知道徐超这话是什么意思，告别什么？唐维维倒不觉得自己和他有什么好告别的地方。
只听徐超声音低沉地叹道：“维维，徐哥以前做了一些事伤害了你，徐哥给你道歉。”
“你一走，咱们徐方工作室就做不下去了。徐哥现在已经准备关掉工作室，以后可能要回家，找个地段开个店，结婚生子，安安分分地做些小本生意。徐哥今天叫你出来见个面，一是为了道歉，二也是给你告别。维维，你可不能不给徐哥这个面子。”
唐维维开车抵达饭店的时候，徐超已经坐在里面喝了半天的酒。
唐维维看着这熟悉的小饭店，突然想起五年前同被徐超签到工作室的情景，也是在这里，同样的饭店，门牌老旧，地面因为时日太久，也覆上了一层油。
唐维维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徐超坐在靠窗的角落里。
“维维。”徐超看见唐维维，脸上满是笑意，朝着她就招手。
眼前这一幕，和多年前俨然有些相像。如今想来，当初如果不是徐超签了自己，会不会有其他公司愿意签她这个无名的小歌手。
见唐维维落座，徐超颇有些感怀地看了看四周，笑着对唐维维道：“这么一看，和五年前没什么两样，只是咱们俩如今的状况对调了。”
说着，便拿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维维，上回九州传媒来解约，徐哥之所以最后还是放你走了。是因为，徐哥知道你是个唱歌的苗子，离开了我，到了九州传媒，只会如鱼得水。徐哥，助理早日梦有所成！”说着便又是干了一杯。
唐维维拿着酒杯却是没有喝。
“维维，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瞧不起徐哥？”徐超早些时候就喝了些酒，现在一激动，更是酒气上涌，满脸通红。
“徐哥现在落魄成这样，也是报应啊……”说着又是猛地灌了自己一口。
唐维维只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徐哥醉酒的唠叨。
“过去五年，徐哥有些事做的不厚道。裴少安当初去英国留学前，我们就认识，我用一笔资金资助你，当时他也是知道的，后来你将钱给了他去留学，他还让我好好照顾你。他当时和戴美佳一起离开的，我以为他让我照顾你，是要我和你过日子，所以，那些时候我才会对你动手动脚。现在想来，唉，我他妈真是混蛋！”
徐超一边声聚泪下的反省，反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唐维维听了他的话，只觉得眼前有片刻的恍惚，漆黑的瞳仁紧紧地盯着徐超，胸口闷闷的，不可置信地问徐超：“你说，裴少安五年前就认识你？”
“那时我们还一起出来喝过酒，戴美佳那个小妞，当时还没现在这样刻薄……”
徐超酒喝得有点多，大舌头地绕着，唐维维却听得面色惨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超已经是喝的不省人事，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话，唐维维不再留意去听，只叫来服务员，付了钱。
给徐超找了代驾司机，说了地址，让司机将他送回去。
唐维维站在小饭店门口，想到今天从徐超口中听到的阿虎，只觉太阳明晃晃地刺眼，头晕眼花，心头一阵阵地发虚。
她愣愣地站了会儿，直到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上面一连串的符号，已经在谢东霆第一次看见时就抢过去改了。
现在，唐维维看着电话屏幕上“领导”两个字，脸颊不由得微微发热，冰凉的心也慢慢暖了起来。
“你现在在哪里？”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声音里压制的怒气。
“我在外面，有事吗？”唐维维听出他声音里压制的怒气，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她看了看手表，刚想问他吃过饭了吗，谢东霆已经截住了她的话。
“不是让你中午过来，怎么现在还没到？”
“我有点事。”唐维维伸手挡了挡头顶火辣辣的太阳，放缓了声音，问：“我让桂婶给你送了午饭，吃过了吗？”
“……我没吃，你早点给我送饭过来。”说完，就掐断电话。
唐维维将手机放进置物盒，嘴角带着一丝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微笑。
——————
唐维维急匆匆赶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推开门进去，谢东霆正靠坐在床头，被子上扑了一叠的文件，男人此时手中正拿着手机，蹙眉拨着电话。
听到门口传来的电话铃声，谢东霆转头朝门口望过来，不动声色地按了电话，将手机随手放在了枕边。
“怎么这么慢？”看见唐维维手上的饭盒，谢东霆脸色缓和下来，却依旧蹙着眉头。
“中午没有做，临时回去做的。”唐维维将饭盒放在了床柜前打开，是一碗清粥，加上蛋糕房买的点心，配上自己做的小菜。
谢东霆见她在身前忙碌，心里有些暖暖的，第一次觉得住院似乎也不错。
等唐维维将饭菜放在眼前，谢东霆看了眼便蹙起眉头，“怎么是这些？”
如果是平常，唐维维最少也会准备一道荤菜，可是今天，听到他午饭没吃，便心急地想要快些让他吃上饭。回家便用汤锅炖了粥，粥里面洒了些小黄米，看上去着实太清淡。
“今天太急了些，你先填填肚子。待会我让桂婶买些肉回去，晚上给你炖些汤。”
谢东霆听她说晚上还会过来，眼前这不甚合眼的清淡小粥，似乎也变得美味起来。
唐维维见谢东霆不紧不慢地喝着粥，不一会儿将两叠小菜都吃了，只剩下自己买来的半碟子点心，想到自己做的饭菜这么受欢迎，唐维维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饭后，唐维维便要离开，却被谢东霆叫住了。
谢东霆拉住唐维维的手腕，将她拉到床边，伸手将一旁的文件袋递了过去。
男人漆黑的眼睛静静地落在唐维维身上，“这个是国家音乐学院沈院长寄来的资料，你先拿回去复习，准备参加今年十一月份的考试。”
“我……”
唐维维以为他当初不过是随口一提，却没想到……
视线落在那密封的文件袋上，唐维维看着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不由得眼眶湿润，她轻轻嗯了一声，从谢东霆手中接过文件。
唐维维拿着文件离开的时候，宋然正好进来，两人打了声招呼，唐维维便坐着电梯离开了。
宋然这才走进病房，急急地说道“谢少，唐小姐演唱会的事情有了结果。”
谢东霆黑漆的眸子倏地抬起来，紧紧地盯着宋然。
“唐小姐的威压在高空断裂，那个在背后做手脚的人，我已经派人将他关了起来。这件事果真不是意外！这次幕后指使的人不是谢培生，却是……唐小姐的经纪人徐超。”
“徐超？”
“唐小姐现在已经和彭总的九州传媒签约了，徐超是唐小姐的前经纪人，也是前老板。”宋然解释着。
谢东霆没有说话，拧眉沉思片刻，看着宋然，突然问：“戴氏集团目前怎么样了？”
宋然呆愣一秒，赶忙回道：“银行已经停止贷款，开始催债，近期，可能就要破产清算。”
谢东霆点了点头，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腿上的文件，沉思半晌，方才吩咐宋然：“既然小七已经不在他们公司了，你这边就尽快搜集证据，最好让他进去也尝尝苦头。”
进去，也就是进监狱。
徐超早前从方总那里得到了风声，却并不想放弃这份事业。虽然心里对唐维维恨到了几点，今天找她出来，放低姿态地诉苦，却也是希望她顾念旧情，吹吹枕边风，让谢少放自己一码。
此刻，夜已经深了，徐超再次去了常去的酒吧，坐在里面喝酒。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看见徐超笑着走过来，一边叫酒保拿酒，一边拍着徐超的肩膀，谄媚地笑着：“我说徐哥，现在要见你一面真难！你现在飞黄腾达的，是不是都认不出我这个穷酸弟弟了！”
徐超扬杯一口干掉杯中的酒，放下酒杯方才看着眼前的青虎，“我这里有一票，你要不要干？”
“杀人？”叫青虎的男人挑了挑狰狞的眉梢，从酒保手中抢过自己的酒，一口饮尽，戏谑着问。
谢培生只看着她不说话，半晌移开视线，问：“听说你和东霆在一起了？”
唐维维有些脸红地点了点头。
谢培生见眼前的女人低头娇羞的样子，不由得想到了记忆中的那个女人，片刻转开视线，不再看向唐维维，语气却是缓和了许多：“这里太偏僻了，你早些回去。”
说着，便大步离开。
唐维维看着那辆黑色越野离开，方才回头看向福利院，又见里面出来一个稍显年轻的中年男人，眼角有一道疤痕，样子有些丑，却是肌肉发达，俨然是个练家子的。
福利院张院长陪在一旁，笑的谄媚又讨好。
远远地，见她将人送走，理了理衣襟，正要进去，一眼瞟见了一旁的唐维维，有些错愕地看了几秒，脸上立刻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
“这不是维维吗？”
说着就要亲切地伸手握住唐维维的手腕，唐维维却是抬头整理头发，错开了她拉过来的肥手，只烦闷地点了点头。
唐维维没想到，眼前这张院长居然还在。早些年，自己差点被扔出福利院，就是因为她的缘故；后来她在福利院里受到众人排挤，又被整天地安排干活，哪一样没有她的授意。
现在再看见这张院长，满脸皱纹是化妆粉也掩饰不了的衰老，她心里的怨恨忽然少了些。
张院长却不觉得尴尬，仿佛看着自己的孩子，笑眯眯地问着：“这些时间过的怎么样？上回在电视里看见你的演唱会发生事故，本来准备去看你，却是这么多孩子要管着，一时走不开。”
“不过，现在看你好好地，院长我也放心了。”
唐维维扯动嘴角笑了笑，有些好奇地问张院长：“刚才那几位过来是做什么的？”
张院长见唐维维有了说话的兴头，便卖着关子道：“这个你肯定没有听说过！”
“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啊！上北城的谢家听说过吗？前头出去那一位是谢家嫡亲的少爷，听说是谢家这一辈里顶顶优秀的！”说着还翘起了大拇指，表情中尽是惊叹，仿佛说着大秘密一般。
“我可是听说了，这位谢家公子可是极有可能做继承人的！”
“是吗？”唐维维配合着瞪大了眼睛。
“哼！这个你就不知道了。毛爷爷说的那句话你忘了，“抢杠里出政权”！他们这些有钱人来这里还能做什么！不过是买……想要收养孩子，以后多一些帮手。”
张院长想到那刀疤脸的嘱咐，赶忙打哈哈地错了过去，又笑着将唐维维拉到了办公室。
最后，唐维维离开孤儿院的时候，同意将今年唱片的部分收益捐到孤儿院，不过要走法律程序。
那院长眯着眼想了半晌，方才笑着点头应了。
——————
谢培生坐在车内，想着刚才看见唐维维的情形，心里突然涌起一种不安的情绪。
一次遇见可以叫做巧合，如果接连两次这样的“不期而遇”，他就要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动机。何况，这个女人还是谢东霆的女人。
想了想，谢培生拿出电话，拨了一串数字。
电话响了半晌，那头的人才不紧不慢地接起。
“喂，”醉醺醺的声音，合着周围男人大声喝酒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
谢培生立刻寒了脸，冷着声音问：“清歌，你是不是在外面玩野了？这个时候和谁在喝酒？”
电话那头的叶清歌沉默了一秒，随即咯咯一笑，语气带着嘲讽，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讽刺谢培生：“谢培生，你未婚妻知道你给我打电话吗？”
谢培生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想要问的话早已忘了，只咬牙切齿道：“清歌，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她和你不一样。”
“呵呵”叶清歌冷笑一声，“是啊，我们不一样。所以，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叶子，还打什么电话？快过来玩牌！”
电话那头有男人亲切地叫着叶清歌，谢培生听了，正要呵斥，却只听电话那头嘟嘟嘟的回音。
——————
唐维维回去的路上，接到徐超的电话。
电话那头徐超熟稔地问道：“维维呀，你现在在哪儿？有空出来和徐哥吃顿饭，就算是告别好了。”
唐维维：“……”
不知道徐超这话是什么意思，告别什么？唐维维倒不觉得自己和他有什么好告别的地方。
只听徐超声音低沉地叹道：“维维，徐哥以前做了一些事伤害了你，徐哥给你道歉。”
“你一走，咱们徐方工作室就做不下去了。徐哥现在已经准备关掉工作室，以后可能要回家，找个地段开个店，结婚生子，安安分分地做些小本生意。徐哥今天叫你出来见个面，一是为了道歉，二也是给你告别。维维，你可不能不给徐哥这个面子。”
唐维维开车抵达饭店的时候，徐超已经坐在里面喝了半天的酒。
唐维维看着这熟悉的小饭店，突然想起五年前同被徐超签到工作室的情景，也是在这里，同样的饭店，门牌老旧，地面因为时日太久，也覆上了一层油。
唐维维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徐超坐在靠窗的角落里。
“维维。”徐超看见唐维维，脸上满是笑意，朝着她就招手。
眼前这一幕，和多年前俨然有些相像。如今想来，当初如果不是徐超签了自己，会不会有其他公司愿意签她这个无名的小歌手。
见唐维维落座，徐超颇有些感怀地看了看四周，笑着对唐维维道：“这么一看，和五年前没什么两样，只是咱们俩如今的状况对调了。”
说着，便拿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维维，上回九州传媒来解约，徐哥之所以最后还是放你走了。是因为，徐哥知道你是个唱歌的苗子，离开了我，到了九州传媒，只会如鱼得水。徐哥，助理早日梦有所成！”说着便又是干了一杯。
唐维维拿着酒杯却是没有喝。
“维维，你现在是不是特别瞧不起徐哥？”徐超早些时候就喝了些酒，现在一激动，更是酒气上涌，满脸通红。
“徐哥现在落魄成这样，也是报应啊……”说着又是猛地灌了自己一口。
唐维维只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徐哥醉酒的唠叨。
“过去五年，徐哥有些事做的不厚道。裴少安当初去英国留学前，我们就认识，我用一笔资金资助你，当时他也是知道的，后来你将钱给了他去留学，他还让我好好照顾你。他当时和戴美佳一起离开的，我以为他让我照顾你，是要我和你过日子，所以，那些时候我才会对你动手动脚。现在想来，唉，我他妈真是混蛋！”
徐超一边声聚泪下的反省，反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唐维维听了他的话，只觉得眼前有片刻的恍惚，漆黑的瞳仁紧紧地盯着徐超，胸口闷闷的，不可置信地问徐超：“你说，裴少安五年前就认识你？”
“那时我们还一起出来喝过酒，戴美佳那个小妞，当时还没现在这样刻薄……”
徐超酒喝得有点多，大舌头地绕着，唐维维却听得面色惨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超已经是喝的不省人事，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话，唐维维不再留意去听，只叫来服务员，付了钱。
给徐超找了代驾司机，说了地址，让司机将他送回去。
唐维维站在小饭店门口，想到今天从徐超口中听到的阿虎，只觉太阳明晃晃地刺眼，头晕眼花，心头一阵阵地发虚。
她愣愣地站了会儿，直到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上面一连串的符号，已经在谢东霆第一次看见时就抢过去改了。
现在，唐维维看着电话屏幕上“领导”两个字，脸颊不由得微微发热，冰凉的心也慢慢暖了起来。
“你现在在哪里？”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声音里压制的怒气。
“我在外面，有事吗？”唐维维听出他声音里压制的怒气，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她看了看手表，刚想问他吃过饭了吗，谢东霆已经截住了她的话。
“不是让你中午过来，怎么现在还没到？”
“我有点事。”唐维维伸手挡了挡头顶火辣辣的太阳，放缓了声音，问：“我让桂婶给你送了午饭，吃过了吗？”
“……我没吃，你早点给我送饭过来。”说完，就掐断电话。
唐维维将手机放进置物盒，嘴角带着一丝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微笑。
——————
唐维维急匆匆赶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推开门进去，谢东霆正靠坐在床头，被子上扑了一叠的文件，男人此时手中正拿着手机，蹙眉拨着电话。
听到门口传来的电话铃声，谢东霆转头朝门口望过来，不动声色地按了电话，将手机随手放在了枕边。
“怎么这么慢？”看见唐维维手上的饭盒，谢东霆脸色缓和下来，却依旧蹙着眉头。
“中午没有做，临时回去做的。”唐维维将饭盒放在了床柜前打开，是一碗清粥，加上蛋糕房买的点心，配上自己做的小菜。
谢东霆见她在身前忙碌，心里有些暖暖的，第一次觉得住院似乎也不错。
等唐维维将饭菜放在眼前，谢东霆看了眼便蹙起眉头，“怎么是这些？”
如果是平常，唐维维最少也会准备一道荤菜，可是今天，听到他午饭没吃，便心急地想要快些让他吃上饭。回家便用汤锅炖了粥，粥里面洒了些小黄米，看上去着实太清淡。
“今天太急了些，你先填填肚子。待会我让桂婶买些肉回去，晚上给你炖些汤。”
谢东霆听她说晚上还会过来，眼前这不甚合眼的清淡小粥，似乎也变得美味起来。
唐维维见谢东霆不紧不慢地喝着粥，不一会儿将两叠小菜都吃了，只剩下自己买来的半碟子点心，想到自己做的饭菜这么受欢迎，唐维维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饭后，唐维维便要离开，却被谢东霆叫住了。
谢东霆拉住唐维维的手腕，将她拉到床边，伸手将一旁的文件袋递了过去。
男人漆黑的眼睛静静地落在唐维维身上，“这个是国家音乐学院沈院长寄来的资料，你先拿回去复习，准备参加今年十一月份的考试。”
“我……”
唐维维以为他当初不过是随口一提，却没想到……
视线落在那密封的文件袋上，唐维维看着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不由得眼眶湿润，她轻轻嗯了一声，从谢东霆手中接过文件。
唐维维拿着文件离开的时候，宋然正好进来，两人打了声招呼，唐维维便坐着电梯离开了。
宋然这才走进病房，急急地说道“谢少，唐小姐演唱会的事情有了结果。”
谢东霆黑漆的眸子倏地抬起来，紧紧地盯着宋然。
“唐小姐的威压在高空断裂，那个在背后做手脚的人，我已经派人将他关了起来。这件事果真不是意外！这次幕后指使的人不是谢培生，却是……唐小姐的经纪人徐超。”
“徐超？”
“唐小姐现在已经和彭总的九州传媒签约了，徐超是唐小姐的前经纪人，也是前老板。”宋然解释着。
谢东霆没有说话，拧眉沉思片刻，看着宋然，突然问：“戴氏集团目前怎么样了？”
宋然呆愣一秒，赶忙回道：“银行已经停止贷款，开始催债，近期，可能就要破产清算。”
谢东霆点了点头，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腿上的文件，沉思半晌，方才吩咐宋然：“既然小七已经不在他们公司了，你这边就尽快搜集证据，最好让他进去也尝尝苦头。”
进去，也就是进监狱。
徐超早前从方总那里得到了风声，却并不想放弃这份事业。虽然心里对唐维维恨到了几点，今天找她出来，放低姿态地诉苦，却也是希望她顾念旧情，吹吹枕边风，让谢少放自己一码。
此刻，夜已经深了，徐超再次去了常去的酒吧，坐在里面喝酒。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看见徐超笑着走过来，一边叫酒保拿酒，一边拍着徐超的肩膀，谄媚地笑着：“我说徐哥，现在要见你一面真难！你现在飞黄腾达的，是不是都认不出我这个穷酸弟弟了！”
徐超扬杯一口干掉杯中的酒，放下酒杯方才看着眼前的青虎，“我这里有一票，你要不要干？”
“杀人？”叫青虎的男人挑了挑狰狞的眉梢，从酒保手中抢过自己的酒，一口饮尽，戏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