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想和她重新开始
  这一突变,让秦臻远三人再也喝不下去,抓起外套立即跟了上去。
  眼见奕扬脚步凌乱地要打开车门,秦臻远大步流星上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钥匙,皱眉道,“你疯了,你现在喝成这个样子还怎么开车?是要把命交代了吗?”
  滕奕扬现在满心只想着去找那个负心女人,头疼欲裂,整个人勉强靠在车门上,伸手道,“给我。”
  风清逸和柏江流也到了跟前,柏江流看不惯他这颓靡的样子,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摇晃,怒不可遏道,“奕扬,纪安安已经不要你了,你们再也没有可能了,你醒醒吧!”
  滕奕扬瞳孔微缩,胸腔里的那颗心,刺痛得让他不由微眯起眼睛,有些事情,从旁观者嘴里验证,原来是这样的疼。
  他抬手拨开好友的手,仍旧朝臻远执着道,“给我。”
  看着奕扬这副模样,柏江流深吸了口气,气得肝疼。
  而风清逸不忍心道,“奕扬,你要去哪里?要不我送你去吧!”
  秦臻远看这情形,若是不顺他的心意,恐怕今晚谁都不得安生,他直接用钥匙开门,坐进驾驶室,“你们都喝了酒,我喝了几口,也都散得差不多,由我来开吧。”
  风清逸和柏江流觉得也只能这样了。
  秦臻远的目光转向奕扬,“上车吧,今晚你想去哪里,我都负责送到。”
  滕奕扬一言不发绕过车头上了车。
  不一会儿,车子绝尘离去。
  风清逸看着车子消失在茫茫黑暗中,摸了摸头,有些后怕道,“这情情爱爱啊,还是别沾得好,一旦踏入,就万劫不复了。”
  奕扬这幅样子,若是被其他人看到,恐怕都不敢相信,这就是那高高在上什么都不缺的滕氏太子爷吧!
  爱能让人成神,也能让人成魔。
  无非就在于,是否能求得,求不得,又是否能放下。
  柏江流叹了口气,将胸口浊气吐了出来,听着成日不着调的好友感慨,不由笑了。
  “别说这么早,万一呢?”
  风清逸听着怎么觉得这话怪怪的,等回过味来,人已经走远了,他跳脚,“好啊,你居然敢咒我,我倒要看看你以后是栽在哪个女人身上!走着瞧!”
  车上,酒已上头,滕奕扬感觉整个头都要炸了,整个人像是被抛入了水里,昏昏沉沉,忍不住抬手按着眉心。
  秦臻远握着方向盘,余光瞥到他的状态,轻叹口气,“想去哪?”
  “找纪安安问清楚。”
  “知道她在哪?”不出所料,果然是去找她。
  身边人没吭声,秦臻远就猜到了,“那她电话……”
  还没说完,他就止住了。
  滕奕扬伸手要去掏手机,忽然身子一僵,才想起手机已经被他砸烂了。
  他抬手覆住脸,车窗上映着的灯光树影飞快略过,光线落在他身上,明灭可见,满身的落寞,厌弃。
  秦臻远瞧不得他这一副鬼样,正要开口,就听他低低沉沉开口。
  “臻远,这种感觉你知道吗?就像是四年前,我打她手机关机,去天作之合扑空,派人查找只有音信全无,明明前一天,人还好端端在跟前,一转眼,就怎么也找不到了。”
  就好像心被掏空了,喝在多的酒,也麻痹不了那些痛。
  纪安安前最后一次露面,秦臻远还记得,那晚闹得很不愉快,但谁也没想到,纪安安一出包厢门,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还不是你自己作的。”
  滕奕扬苦涩一笑,“是啊,我记得你之前还劝过我,既然把人娶回家,就好好待着,别等到把人气跑了,再来后悔,特么的,全被你说中了,老子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秦臻远叹了口气,印象中的他,少年时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做事随心所欲,接手公司后,倒是收敛了不少,但性子还是一样。后来是纪安安走了,他才彻底变了,惜字如金,性子也沉稳了,就是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引起他的兴致,也再没见过他开心的样子,不怎么参加邀约,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加班都是家常便饭。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纪安安摆明是不会再和他重新开始,他们今晚都是有目共睹的,但局外人再怎么看清,局内人不愿意醒来,他们也叫不醒他。
  “我愿意放下当初的事情,我想和她重新开始。”
  秦臻远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了那件事,“你的意思……”
  他闭眼点头,“如果她想要,整个滕家我都给她。”
  秦臻远惊诧,兄弟几人恐怕只有他才知道奕扬当年一直在纠结什么,才会冷落纪安安那么多年,没想到走到现在,他终于选择放下。
  爱得有多深,在意得有多重,当年的纠结就有多痛。
  不爱亦不恨,亦不会伤筋动骨。
  对于好友的感情他不好做评价,他摇了摇头,掏出手机,“好好好,我给你找人,今晚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帮你把人找到。”
  “多谢。”
  拿到地址和号码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秦臻远一路开了过去。
  等到了小区门口,已经是十二点。
  秦臻远直接输入数字打了过去。
  纪安安已经睡着了,整个房子安静无声,突然震动声“嗡嗡嗡”响起,她被惊醒,怕吵到睡宝,拿过手机就往阳台走,关上玻璃门低头看手机,是个陌生号码。
  这么多年,还未有人会在半夜给她打电话。
  她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你好。”
  “安安你好,我是秦臻远。”
  仅剩的那一点迷糊劲就被打散了,她愣了愣,完全想不到这人三更半夜不睡觉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有什么事吗?”
  “这么晚打搅我很抱歉,奕扬想见你,你能否出来和他见个面?”
  纪安安感觉自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方夜谭,“我觉得和他没有必要见面。”
  “他喝醉了,很想见你一面。”
  “我和他没有什么好见的,不好意思,再见。”
  就在她说完想直接挂上电话时,秦臻远抢在她之前报上了个地址,“你是住这号楼没错吧?如果你不下来,我就把奕扬送上去。”
  纪安安被他这话气得话都快说不出来。
  大哥、亦远都在,如果他们真的过来,一定会闹得人仰马翻,到时候会吵醒睡宝,而且她不能让滕奕扬见到睡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极力稳住情绪,“你们在哪,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