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抄家伙
  得到消息后,羊蝎子慌了,赶紧从南稍门跑去北街找到高森,跟他一起商量对策。傻子都能猜得到,大老黑和菜刀老六栽了,接下来就该轮到他们了。
  其实高森心里也害怕,这种事他们以前都没遇到过,如果硬碰硬的干一仗他倒不害怕,可欢乐狗游戏厅这些人根本就不跟你正面冲突,而是采取逐个击破的阴招,让你想拼刺刀都找不到人,想起来都让人毛骨悚然。
  羊蝎子说:“森哥,大老黑和菜刀老六都找不到人了,这肯定是马兰他们背后使坏,这群王八蛋,太阴损了。接下来他们该腾出手对付我们了,你给拿个主意,我们该怎么办?”
  高森气急败坏地说:“怎么办,我他妈怎么知道咋办?草他大爷的,这群王八蛋,就知道背后搞小动作,不敢光明正大跟我们痛痛快快干一场。”
  羊蝎子从腰里拔出一把剔骨刀,咬牙切齿地说:“妈的,他们不敢,可我们敢。森哥,我们这就把兄弟们召集起来,抄家伙去把狗屁的欢乐狗游戏厅给他砸个稀巴烂。这群狗娘养的,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他们还真以为我们怕了他们呢。”
  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的羊蝎子,高森有点踌躇,想起大老黑和菜刀老六至今下落不明,高森心里还是有些犯怵,带人去把欢乐狗游戏厅砸了容易,可事后这些人必然会招来更加疯狂的报复,说不定自己今天晚上自己也会像大老黑和菜刀老六一样,莫名其妙失踪。
  高森踌躇的功夫,羊蝎子不耐烦地吼道:“我说森哥,你到底去不去,给句准话。”
  高森说:“蝎子,要不我们再等等,等找到大老黑和老六再说,我们这么贸然去把欢乐狗砸了,不仅要不到钱,还跟三姊妹夏腾飞他们结了仇,那以后我们也别想安省。”
  羊蝎子鄙夷地冷笑一声,说:“你小子不会是怕了吧?被他们的名头吓破了胆。这可不像你羊蝎子的作风,这么多年你怕过谁啊。”
  高森解释说:“不是怕,兄弟,我就问你,你觉得这样做值当吗?”
  “有什么值当不值当的?”羊蝎子说:“不蒸馒头争口气,总不能让道上的人都以为我们怕了他们,传出去我们以后还怎么混啊。”
  这句话羊蝎子说得不无道理,所谓人过留名,燕过留影,在道上混名声和面子很重要,对他们来说,面子就是金钱。这些人都是靠远近闻名的恶名混饭吃的,一旦让道上的知道他们怕了腾飞他们,不仅会遭到耻笑,以后再出去混,别人未必会像以前那么给面子。
  羊高森想了想,咬咬牙说:“去他妈的,先干了再说。蝎子,你先回去召集你的兄弟抄家伙,我这就去把我这边的兄弟们都组织起来,抄家伙跟这群王八蛋干一场。”
  “好!”羊蝎子十分兴奋,说:“我这就回去把兄弟们都召集起来。不瞒你说,都说夏腾飞他们有多牛逼,老子就不相信,我早就想跟他干一场了。”
  高森摆摆手说:“你们先去,我随后就来。”
  羊蝎子兴冲冲地走了,回到南稍门就把自己的二十多个兄弟全部召集起来,每个人抄起顺手的家伙,叫来两辆面包车,开着车就直奔欢乐狗游戏厅而去。
  到了欢乐狗游戏厅附近,羊蝎子带人从车上下来,看到欢乐狗游戏厅照常营业,游戏厅里挤满了人,生意依然十分火爆。
  羊蝎子留了个心眼,没敢轻举妄动,在门口等着高森。高森说是随后就到,可羊蝎子在游戏厅门口等了近半个小时,也没发现高森的影子。
  “难道被高森这混蛋耍了?”羊蝎子心里不由犯嘀咕,“高森这王八蛋最滑头,遇到事情能躲就躲,根本靠不住,指望他出头原本就有点指屁吹灯。”
  羊蝎子恶狠狠抽了一口烟,将烟头扔在地上,用力踩灭,深吸一口气说道:“去他妈的,兄弟们,我们不等高森这王八蛋了。都给我抄家伙,灭了欢乐狗。”
  羊蝎子带着人气势汹汹往欢乐狗游戏厅冲去,距离大门口还有五六米时,猛然看到腾飞和刑警大队长郭大喜从游戏厅里走出来,不由一怔,赶忙停下了脚步。
  郭大喜看到羊蝎子带着二十多手持利器的流氓直奔欢乐狗而来,皱了皱眉,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冷冷地说:“羊蝎子,你们这么多人拿刀拿枪的想干什么?”
  羊蝎子因为打架斗殴,曾经不止一次被郭大喜抓过,屡教不改,今天刚放了,明天又惹事,属于记吃不记打那种类型。被收拾得多了,羊蝎子对郭大喜有了恐惧症,每次老远看到他赶忙绕道走。
  见到郭大喜,羊蝎子和他身后的兄弟赶紧把手里拎的家伙藏在身后,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不……不干……什么,到游戏厅……当然是来玩……玩游戏嘛。”
  郭大喜手指着他身后那群人手里的长枪短刀,冷笑着说:“玩游戏?玩游戏还要带着凶器?羊蝎子,你在我那可有案底,要敢再聚众闹事,我绝对轻饶不了你!”
  “知道,知道,”羊蝎子陪着笑说:“不敢不敢。郭大队,我哪敢呢。”
  “还有你不敢干的事?”郭大喜冷冰冰地说道:“我警告你,你可千万别落在我手里,落在我手里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羊蝎子陪着笑脸说:“明白明白,我现在可是守法的良民,经常做好事不留名。郭大队,你先忙着,我还有事先走了。”
  郭大喜说:“赶紧给我滚,别让我再见到你,看见你我就上火。”
  羊蝎子像是得了特赦一般,带着二十多人灰溜溜地跑了,来的时候气势如虹,走得时候抱头鼠窜,像是一群丧家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