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哔——哔——
  …………
  高铁上,方颂祺问起沈烨:“你当初采访完季叔叔后,有去向你外公进一步了解非洲食人族的新闻么?”
  沈烨觉得有意思:“我那份采访内容,你最感兴趣的是食人族吃人肉?”
  方颂祺撇嘴:“你要一点兴趣也没有,你当时还问?”
  沈烨摸摸她的头发:“我以为你会比较兴趣那位老先生,毕竟和你母亲有关系。”
  “你干嘛这么了解我?”方颂祺的嘴巴撅得能挂一只油瓶。
  沈烨忍俊不禁,屈出的手指轻轻一勾她的唇。
  既然她已承认,那他也就能猜到她真正的问题:“季叔叔在两次采访里提到是同一个人吧?就是那位老先生。”
  “嗯,我向他确认过了。他已经在查我妈和那位老先生的关系。但我还是打算自己也查一查。”
  “嗯,我邦你向我外公打听。”沈烨直接道。
  方颂祺其实有顾忌。顾忌自然还在于,目前什么都还不清楚,是否会导致方婕的“J。F.”身份于冯松仁面前暴露也就未可知。
  深思熟虑之后,方颂祺最终决定要沈烨暂时别拿去问他外公。她感觉得出来,季忠棠的渠道貌似也不是冯松仁。
  终归是她的事,她做主,沈烨随她的意思应下。
  方颂祺觉得特别不好意思:“你每次什么都不多问,也不怕我把你卖了?”
  沈烨笑:“那你把我卖了之前,先告诉我到底值多少钱?”
  方颂祺捏着他的下巴,向左转转他的脸,再向右转转他的脸,故作凝思的严肃状,似在给他估价。数秒后,偷袭亲他一大口,灿烂的笑容在一瞬间绽放开:“你当然是无价~”
  他们买到的是连着三个座的位置,方颂祺最里面靠窗,沈烨坐中间,最边上还有一位大叔,两人这般腻腻歪歪,终于让人家忍受不了,干干咳嗽以提醒他们注意分寸。
  越是这样,方颂祺越想没分寸,抱着沈烨的脑袋,干脆加深来了个热吻,彼此嘴唇分开时还发出轻微啵声的那种。
  亲完后方颂祺还向边上那位大叔投去挑衅的目光。
  大叔一副怕了怕了的表情,带上自己的商务电脑换位置,临走前留下“伤风败俗”四字评价。
  没了电灯泡,方颂祺乐呵呵,这才看回来沈烨,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往他红红的耳根呼气:“你是不是硬了呀……”
  “小方……”沈烨拉开和她的距离,
  方颂祺没再逗他,省得害他一会儿得跑厕所,毕竟高铁上呢。不过还是抱住他的手臂悄声调侃:“再忍忍,我们到了酒店,先做一场再去心理咨询室报到,反正还有时间。”
  沈烨:“……”完全拿她没办法……
  方颂祺可是说到做到,一进酒店房间,她立马缠住他。
  两人裤子都脱了,沈烨突然接到冯家的电话,说冯晚意走楼梯时不小心脚滑,摔下来了,小腿骨折,人在医院。
  沈烨立刻要回海城。
  方颂祺抱着被子在坐在床上看着他穿衣服,心中郁结难平:“你确定你妈不是装的吗?”
  这话她平时是放心里的,今天谷欠求不满火气大,直接从嘴里捣出来了。
  沈烨动作一滞,倒也没怪她,坐到床边搂住她:“抱歉,小方,就算我妈是装的,我这个时候也还是得回去。”
  方颂祺压了压气,闷声道歉:“我刚刚不应该那样说。你要回回吧,我就是去和马医生聊会天,确实比不上你妈摔伤来得严重。”
  这话这语气,明明就还带着怪他的意思。沈烨有所犹豫。毕竟这是方颂祺梦到方婕虐、待她后调整了半个多月的心情才下定决心继续治疗。
  “要不我还是先陪你去见马医生,晚上再回去。”
  “不用了,你要回赶紧回去。”方颂祺推他,勉力在脸上牵扯出一个笑容,“让我经营一下乖巧懂事的女朋友形象好不好?你要真不回去,你妈心里对我的憎恶肯定得再上一个高阶梯。”
  沈烨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最终还是继续穿衣服。
  待他离开房间,方颂祺气咻咻丢出枕头,倒到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
  蔺时年的车子在进入海城后因堵车耽误了些功夫,拿了房卡去等电梯时,手机震响。
  他刚看到屏幕上显示着沈烨的名字,电梯的门打开,正在打电话的沈烨就站在里面。
  蔺时年便也不用接了:“什么事?”
  沈烨走出轿厢:“想确认姑父你今天有没有来。”
  “然后?”蔺时年打量他一眼,揣度,“你现在是要去哪里?”
  “我妈摔坏了腿,我得回鎏城。”
  蔺时年明白他的意思,微眯眼:“知道了。我会看着她。”
  说罢他掠过沈烨走进轿厢里,两人交换了一里一外的位置。
  “谢谢姑父。”即便蔺时年每次都强调方颂祺本来就也是他的责任,沈烨则也坚持自己的立场向蔺时年表达感激,以提醒蔺时年方颂祺现在的男朋友是他。
  蔺时年神色淡淡摁下电梯键。
  抵达楼层后,他前往房间。
  几次来,沈烨和方颂祺所住的酒店和房间号都是固定的。蔺时年也就跟着他们固定。
  在她门口停顿两秒,他走去自己的房间,刷房卡进去。
  …………
  方颂祺睡到一半,被电话吵醒。
  打来的是心理咨询实的前台小妹:“方颂祺方小姐是么?实在不好意思,马医生今天临时有点事情需要处理。虽然是和你先约的,但事情确实比较紧急,若非特殊情况,马医生是绝对不会放病人鸽子。”
  方颂祺其实无所谓:“我没关系。是这周的就诊取消的意思吗?”
  前台小妹说:“如果方小姐明天有时间的话,可以移到明天。”
  不用白跑一趟自然是好的,方颂祺应下:“那就移到明天。”
  收了线,她重新躺下,继续睡,正好把前两天熬夜写稿缺的觉补回来。
  没多久,却又被电话吵醒。
  这回是酒店客房的电话,酒店工作非常礼貌地告知:“沈先生担心您把正事忘记,特意交待我们打电话提醒您。”
  “好了我知道了。”方颂祺烦躁地摔挂电话,蹙眉深觉奇怪。
  沈烨如果是担心她去心理咨询室的时间误点,直接打她手机不就行了,干嘛还多此一举要前台给她打电话?
  …………
  蔺时年等了会儿,依旧没等到方颂祺出门,又打去前台。
  确认前台的确提醒过方颂祺后,蔺时年才猜测,应该是改了时间——她每次的诊疗时间,都是沈烨告诉他的,他并不知晓。
  耳朵里在这里捕捉到隔壁似乎传出关门的动静。
  …………
  方颂祺的睡意被两个电话打断掉,没办法再入眠了,索性出门四处蹓跶蹓跶。
  蹓跶的兴致在打卡了一家餐厅后,其实就消失殆尽。
  海城并不是一座有太多景点的旅游城市。不过即便有,她一个人也兴致盎然。
  夜幕低垂,她伸了伸懒腰,觉得还是回酒店最舒坦,写写论文也好,便走到路边招手要打出租车。
  一辆面包车倏尔在她面前停下,迅速打开车门。
  车门里露出两个带着面具的人。
  方颂祺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套了麻袋拐上车,敲晕过去。
  下手的人忒踏马重,她醒来后感觉自己脖子都要断了,把知道的所有脏话全翻一遍,才记起来自己又踏马地遭遇绑架了。
  磨磨唧唧地从地上爬起来,映入眼帘的是身边躺着的另外一人。
  方颂祺愣了一大愣。草!蔺时年为什么也在这里?
  她急忙张望四周围。
  就一破败的房间,鬼晓得是哪里。
  她喊了几声无人理会,倒把蔺时年给喊醒了。
  看到方颂祺,蔺时年亦怔忡。
  方颂祺已然恶狠狠踹一脚他的腿:“是不是你连累我的?”
  蔺时年根本没搞清楚状况:“什么?”
  “我问我为什么被绑架?!”方颂祺怒目,“我一在海城不认识人,二又无权无势也无钱,除了被你连累,还有什么其他可能会把我和你一起绑架?!”
  蔺时年皱眉。他是从酒店出去,要开车的时候,没想到有人提前撬了他的车门躲在他后座,把他给绑了。和方颂祺奇怪他为什么在这里一样,他也奇怪为什么他和方颂祺都被绑架了。
  未来得及细思。
  门在这时从外面打开,进来四个带了棍棒的人,均戴了面具遮挡自己的面容。
  和蔺时年的双手双脚都被绑不同,绑匪大概因为方颂祺是女人所以对她放松警惕,并未对她采取防范措施,是故方颂祺此时能自由行动。她见状马上即刻从地上站起来,狗腿子一般:“几位大哥,你们找谁啊?”
  态度比起方才吼蔺时年,可以说好得不能再好。
  这不废话?命又不栓在蔺时年手里而栓在绑匪手里,她不得和绑匪套交情?起码得先搞清楚到底为什么绑她吧?
  面具一号绑匪明显是他们当中的头头,抬起手中的棍子指向方颂祺。
  面具二号绑匪立马上前,二话不说便甩了方颂祺两个耳光。
  方颂祺懵比一瞬。
  而不待她反应,膝盖被狠狠一踹,她猛地跪倒在地,紧接着被面具二号摁倒在地。
  “你们干什么?!”蔺时年的声儿刚出,面具三号和面具四号便走向他,一左一右将他以跪着的姿势牵制在地上。
  “这就心疼了?”面具一号走到方颂祺那边,一脚踩在方颂祺的后脑勺上,将她的脸强行抵在地上。
  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可是能够解读出不同的内涵的。
  蔺时年谨慎地一时没出声。
  “怎么?难道她不是你的女人吗?”面具一号反问。
  蔺时年心头一磕,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后,神色如常:“你们是不是搞错什么事情了?”
  “搞错了吗?”面具一号似也不确定,用上疑虑的口吻。
  “是的,你搞错了。我太太已经去世有三年了。”随后蔺时年转移话题,“不知道你们是谁?绑我做什么?如果是需要钱,开个价吧。”
  “这个女人你不管了?”面具一号问。
  方颂祺不知道是不是晕过去了,从方才起就没动静。蔺时年朝她瞥一眼,回道:“她是我侄子的女朋友,我还是要管的。你们可以连她的价一起开。”
  “侄子的女朋友?”面具一号哧声,“既然不是你的女人,管她是你什么亲戚。抱歉,我们要处理掉。”
  说着,他握紧手里的棍子,像准备打高尔夫似的,瞄着方颂祺的脑袋。
  眼睁睁看着对方挥起了两下试手感,蔺时年双拳紧握,看着对方第三次抡起棍子的架势分明是要真落下去,决定豁出去:“等等!她——”
  “我草你祖宗!”骤然一句怒气冲冲的咒骂。
  蔺时年反应过来的时候,方颂祺已掀翻面具一号爬了起来,反手夺过木棍,将其一棍子敲得头破血流。
  一眨眼的功夫她又转过身,一棍子挥向面具二号的肚子。
  因为突如其来的变化而呆愣了数秒的面具三号和面具四号,此时顾不得蔺时年,双双松开手冲向方颂祺。
  蔺时年见状连忙用自己的身体撞向面具三号,再用脚绊倒面具四号。
  面具三号和面具四号的木棍因此齐齐向蔺时年挥过来。
  方颂祺听闻动静转过身来,草一声,跑过去一脚踹上面具三号的屁、股,同时拿棍子干倒面具四号。
  “先绑我解绳子!”蔺时年喊住方颂祺。
  方颂祺急急蹲身,刚给他解开手,就被他抱着一起翻倒到地上。
  “你大爷!”方颂祺咒骂着,再次抡起棍子,将上方那个面具三号正要落下来的棍子打得脱手。
  同时脱手的还有的还有方颂祺的棍子,虎口震得痛,痛得她眼泪汪汪。
  幸好蔺时年已趁着这个空档,抓起地上面具四号的棍子,将面具三号解决,然后伏过身体来抓住方颂祺的手翻看。
  虎口还真列开了一点口子。
  终归是女人和男人的力气上有悬殊,她还一个人捶了三个人。
  不过她刚刚那架势,还真叫他记起以前她的那个次——
  啪。
  火辣辣的巴掌将蔺时年的思绪打断,紧接着他的身体被推倒。
  “你踏马是我的灾星吗?!谁让你又跟来海城?”
  蔺时年撑着手肘坐起来,将方颂祺泛着水光的怒目圆瞪尽收眼底。
  他没做回应,低头将自己脚上的绳子解开,站起来,道:“走吧,其他事等离开这里之后再说。”
  “要走你走!”方颂祺盘腿坐着不动,“你把警察喊来!我就在这里等警察!”
  蔺时年皱眉,环视一圈地上七零八落的四个绑匪,警告她:“别以为你打了几天拳击就真了不起得天下无敌了。刚刚是因为他们对你掉以轻心了才给了你机会。你留在这里是要等他们都醒过来再打你吗?”
  方颂祺置若罔闻。
  蔺时年火气也起来,暂时没理她,先去找通讯工具。在四个绑匪身、上没发现,他找去外面。
  方颂祺一个等在里面,瞥见有个绑匪的身体貌似动了动,她赶紧抓起棍子,再去补了一棍子。
  跟打地鼠似的。
  马勒戈壁!
  她将受伤的虎口含进嘴里。
  蔺时年折返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她呸地淬掉嘴里的血。
  “走吧,我们真的得先离开这里,否则连警察都找不来。”较之方才,他已然恢复心平气和,“我没找到电话。得向去外面求救。”
  “你自己去,我不去。”
  “我不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方颂祺坐稳在地上,八风不动。
  蔺时年就算是没火气也被她B出火气来了,猛地将她从地上拽起:“现在是闹脾气的时候吗?!”
  方颂祺很快又捂着脚踝跌坐回地上,也冲他吼:“我脚崴了走不动行不行?!”
  蔺时年深皱眉,蹲身到她跟前:“你干什么不直接说?”
  “干嘛要告诉你?!要你管?!”方颂祺踹他。
  “我不管谁管?!”蔺时年铁青脸,握住她的脚,冷声,“要把沈烨从他妈的病床边叫来吗?!”
  “那也轮不到你!啊——”脚上的疼痛让方颂祺忍不住喊出声。
  蔺时年的脸黑沉如铁:“你是不是每次都崴在同一只脚上?”
  光就他记得的,她还没和他分开那会儿,她就崴过几次。
  方颂祺被他一说,感觉好像是那么回事儿。高跟鞋穿得再熟练,也有那么一两次不小心的时候,不过每次都崴得不厉害,随便弄一弄就没事了。
  ——嘶,飘得太远了!现在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做什么?!
  方颂祺推他的手:“如果不是刚才你不和我事先打招呼再拉着我躲开,我能崴到吗?!”
  “呵,”蔺时年冷笑,“人家的棍子会等你?”
  “你踏马管好你自己拉我干什么?我不用你管也能解决他们!我曾经可是小武好不好?!”
  “小武?”蔺时年眯眼,“你在说打拳的那个次人格?”
  “嗯哼。”
  “小武你给她取的名字?”
  “嗯哼。”方颂祺一直觉得得给她取个霸气的称呼,这不暂时没想到?所以先简单地用“小武”来区分。
  “她不叫小武。”
  蔺时年的话吸引了方颂祺的注意力:“那叫什么?”
  蔺时年的眼神有点古怪。
  方颂祺以为他是吊完她的胃口后故意不告诉他。
  隔两秒,但听他道:“铁狼。”
  “???”方颂祺怔然,感觉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
  蔺时年又是那副似笑似讥嘲的表情:“我说,那个次人格叫‘铁狼’。”
  哔——这么古怪又难听的名字,一定是蔺时年单方面给她起的!方颂祺自动屏蔽:“噢,原来她正好就叫小武啊。”
  蔺时年本来貌似还要再说什么,注视她两秒,止了口。
  方颂祺感觉得到,他好像有点想笑。
  呸!她就是叫小武!才不是那什么“哔——哔——”!等她再梦见小武,她一定要证实!
  “走吧,”蔺时年在这时转身,用后背对着她,偏头道,“一起出去。”
  方颂祺还是抗拒:“不——”
  “上来。”蔺时年沉声。
  方颂祺抿唇,扫视周围一圈,迟疑道:“蔺时年,今天绑架我们的这四个人,目的好像是——”
  “我也察觉了。”蔺时年眼眸很深,“如果真和我们想的一样,现在避嫌还有什么意义?别浪费时间,不如快点回去也能快点处理。”
  方颂祺终于没再推辞,爬上他的背。
  来到外面看清楚环境后,方颂祺忍不住骂娘,因为这里分明是山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靠靠靠靠靠!
  这房子在坡上,刚出来的那段路没有灯,幸而月光还不错,很快蔺时年就背着她下来到水泥路上。
  奈何三更半夜,没见到有过往的车。
  方颂祺有点后悔:“或许刚刚应该留在那里,等天亮再说。”
  不想有四个电灯泡——这话蔺时年没出口。他宁愿带她出来走一晚上的路。至少只有她和他。
  他不理会她,她便也懒得再吭声。
  接下来好长一阵,两人是安静的。
  耳边是虫鸣蛐叫。
  刚经历过绑架,其实不该是犯困的时候,但方颂祺确实很困。
  “喂,你说几句话。”或许还是讲点吧,她能提提神。
  “说什么?”
  “随便。”
  然后随便得没有声音。
  方颂祺自力更生找话题:“沈烨说,他查到他的眼角膜是你老婆给他的?”
  “方颂祺。”
  “什么?”
  “我现在想把你摔下去。”
  “……”他发什么神经?方颂祺炸毛,挣着要从他背上下来,“不用你摔!我踏马自己走!谁稀罕你背!”
  蔺时年箍紧她的两条腿没松,忽道:“听说你在季忠棠那里看到了一张有你妈的老照片?”
  话题跳转得猝不及防,但确确实实让方颂祺一瞬间停下所有动作,一双吊梢眼在他的脑袋后面眯起:“季忠棠告诉你的?”
  呵呵,她早知道,那会儿他和季忠棠在“风情”里的见面不是那么简单!
  虽说季忠棠长年就职于非洲,老狗比家里的大多数产业也在非洲,侨商和大使馆的人有交集和来往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老狗比和季忠棠的关系分明不是表面上那般。
  并且,方颂祺揣度:“你是不是也认识盛明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