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我还可以告诉你一百种死亡方法
  管家一看他回来了,又惊有喜,急忙招呼潇潇过来,潇潇才慢慢腾腾走过来,喊完爸爸转身扑到简爱的怀里。
  简爱给孩子补了一个上午的课,那男人默默地坐在旁边,没说什么话。到中午时,吩咐管家炖些燕窝,蒸些大闸蟹,欲备留简爱在那吃饭,简爱还是和以前那样,婉言谢过。也拒绝齐浩要送回学校的请求,他亲自把她送到大门口,刚走不远,潇潇大喊:“周老师,别忘了陪我过生日。”简爱笑着冲潇潇摆摆手。那个男人一直一直在那站着,眼睛久久地目送着简爱。
  齐浩来酒吧听钢琴曲比以前更频繁了,他每次来的时候,总是送给简爱一束新鲜的玫瑰,简爱一再地拒收,齐浩只是语气平淡稀疏地说喜欢她弹得那些优美的乐曲,才送花,没有别的意思。
  简爱从他一天比一天炽热的眼神,读到了一些另外的含义。
  他可以完全忽略这个男人的感情,他也明白,自己只是他假想中的存在,他面对的也不是一个独立个体的周简爱,而是那个叫芳苑的女子。但是,她必须和他谈谈,为了潇潇。这个可怜的女孩,她已经永远的失去母亲,她不能再失去父亲。她很早就想找机会和他谈谈。
  齐浩很意外,没想到简爱会主动约她,他的心微微有些悸动,好像初见芳苑的那一日,好像和芳苑新婚的那一天,好像……他拿着高脚杯的手激动地颤抖起来,他从芳苑去世后,已经丧失了这种感觉,那些主动追他的女人,他只是把是当成一种游戏,他从来没有主动去追求哪个女人,是她们主动投怀送抱。她们填补他寂寞空虚痛苦的白天、黑夜。当然,他也不会亏待她们,对每个陪伴他的女人,他从不吝穑钱。豪掷千金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钱能买来很多你需要的东西,但是买不到那些逝去的美好的东西。
  他很绅士风度的缓缓地举起高脚杯,慢慢地呷了一小口,那红色的漂亮的液体如同玉露琼浆一样,通体舒泰。
  他以为这个女孩会说些他很期望听到的东西,但是没有,这个女孩从来到尾都是豪不留情地批评了他。她批评他冷血无情,没有尽到当父亲的责任,枉为人父,对一个刚刚失去母爱的孩子不但不关爱,还苛刻地责备;她批评他自私,只顾自己享乐,从不考虑女儿的感受;她责备他枉为人子,把孩子丢给了年迈的妈妈。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竟然说他根本不是个好丈夫,对不起天堂里的妻子,如果天堂里的妻子知道他们的孩子这么可怜,会多么痛心,会多么恨他。她最后总结性地说他不是一个正视现实的男子汉,是个没有担当让人可怜的胆小鬼。
  这么一个娇小的女孩说起话来像刀子一样句句往他心上剜去。她似芳苑,又不似芳苑,芳苑一直是用无比柔情地眼神爱慕着他,崇拜着他,他是她王国里的英雄。可这个女孩,眼神犀利,豪无温情,伶牙俐齿。
  她忽然嘻笑起来,一改刚才的犀利,看着他:“如果你觉得生无可恋,可以殉葬,你能吗?”她压低了声音,“我还可以告诉你一百种死亡的方法,一般人我不告诉他。”她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矿泉水,狡黠地眨眨眼“第一种你可以选择触电,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这样能不能立刻死掉,后果也可能截去双臂。第二种你可以选择跳楼,这样你也可能高位截瘫。第三种你可以选择吃安眠药……她煞费苦心帮他选择哪种死法,分析利弊。那个热心地模样让他忍不住笑起来,他从来没想过要追随她而去。
  过几天,就是潇潇的生日了。她答应陪她,这个女孩好几次都说越来越觉得她像她的妈妈。简爱只是一本正经地告诉她,“我当你的姐姐更好些”。孩子高兴地搂住她的脖子,跳了起来,“潇潇有你这个姐姐真好。”
  圣诞节马上就要到了,S大的校园中似乎比平时多了一层暧昧的气氛。是啊!这是属于他们这些新生入校的第一个圣诞节。各路情圣各显神通,煞费苦心地调动他们身体里的浪漫细胞,送花、写诗、巧克力虽然是经典曲目。但是还是能打动一大批春情朦动的少男少女的心。
  “唉!我说简爱,你别写了,大好时光,浪费了可不可惜,”张圆对着正在手机上写文章的简爱一通不满的炮轰。“这碍着你什么了!”简爱笑着活动了一下已经酸麻的手指头。“唉,你说李之仪的那个《卜算子》怎么说的。“君住楼东头,我住楼西头,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S大自来水。”“哈哈,简爱,你就使劲地骗张圆吧!”张方方笑着指指简爱。“好啊,那双大手猛地扑向她头上那个可怜无辜的马尾。简爱边求饶边促狭地眨巴着眼睛。“我说张圆,你一个中文系的大学生,就这诗也没记住,恐怕小学生都不稀背了,你呀,也就理科的脑袋非要往文科大门挤。”“你怎么忽然问这首诗了,”明梦恍然大悟,是不是要给哪个帅哥写情诗啊!”“猜对了,姓楚的那小子。”张圆豪不忌讳。“也就那小子吃这一套吧,没事就写一些莫名其妙的朦胧诗,酸得都要掉牙了,我等高材生都看不懂。他怎么写,能有我们大才女简爱写的好,简爱的才华可是我们大家都知道,两次拿下校园作文大奖赛一等奖,对了,我们怎不让她请我们吃一顿。”方方凑过来,“得了吧,方方,别捧杀一个,又棒杀一个。咋的了,就简爱写的叫诗,楚仪写的就不叫诗了。我看楚仪写得诗才真的好!“是不是我们的大诗人给你写过好些肉麻麻的诗,打动了你颗大大的心呗!”方方大笑道。,又打了个冷颤,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